走捷徑,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米亦竹的捷徑,大約就是離魂草,離魂草讓他以極快的速度從四段攀升到三段,現在又成為三段中的佼佼者。


    雖然老乞丐在這中間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最最主要的,還是離魂草的功效。


    終究是毒藥,而且還是最毒的那一種,盡管米亦竹的體質極為特殊,可毒性畢竟還留在體內。


    目前隻是頭痛,米亦竹心裏沒底,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出現其他什麽毛病。


    又特意跑去問過老乞丐一次,很鄭重的那種,老乞丐的態度還是滿不在乎,讓他不必擔心。


    一個三段,還沒有資格在武學上與真仙爭論,米亦竹隻得將信將疑的離開。


    頭痛隻是一瞬間,麵如死灰才是常態,政務院最近突然開始關心起米亦竹的身體,前前後後已經請了好幾撥郎中前來望診。


    米亦竹的身體本來就沒有毛病,再高明的郎中,也看不出其中的問題。


    政務院還是不太放心,既然米亦竹說是練功出了岔子,在征得米亦竹的同意後,政務院又請了幾位高手過來幫他看看,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這些高手中,就有蠶陽。


    蠶陽這家夥很有意思,他沒有半點要幫米亦竹檢查身體的想法,來盛興府同米亦竹談天說地,蹭了頓飯,臨走時又要了兩壇好酒。


    政務院還真是對米亦竹關心得很,見一段都找不出來,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白將軍的身上。


    現在,應該稱唿他為白真仙!


    白真仙目前自成一股勢力,政務院已經使喚不動他了。


    隻能求到他的門下!


    真仙府一直都很清靜,白真仙還在參悟真仙境界的奧妙,暫時沒有開宗立派的打算,隻是偶爾會有白家的子弟前來,聆聽真仙的教誨。


    登門的是徐學士,白真仙曾經的頂頭上司。


    徐學士很客氣,白真仙也很客氣,估計是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客套一番後,徐學士隨即講出自己的來意,白真仙聽後,臉上露出了難色。


    首先,他不願意卷入孤城的權力鬥爭,其次嘛,他與二公子根本就是互不相識。


    見他猶豫,徐學士直接把這件事上升到事關孤城未來命運的高度,然後——然後這頭老狐狸就如願以償。


    米亦竹倒是十分高興,對蠶陽他都能給予必要的尊重,更何況是白真仙。


    到了約定的日子,米亦竹推掉所有的事情,在府中靜靜地等待著貴客的光臨。


    懷山和黃信站在大門外迎接,等白真仙的馬車一停,二人就立刻迎了上去。


    米亦竹站在大廳外迎接,以他的身份,原本不必如此,不過這是他的府邸,隻要他樂意,誰能管得著?


    白真仙對米亦竹的禮遇十分意外,急忙快走幾步,拱手彎腰。


    就這一瞬間,米亦竹對他的好感倍增,看看老乞丐,再看看宮主,白真仙比他倆要懂禮數得多。


    他上前親熱的扶起白真仙,口中說著久仰大名!


    二人進屋,分賓主坐下。


    白真仙是軍伍出身,同王莊主一樣,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剛一坐下,就立刻說明來意。


    米亦竹笑著點頭,表示知情,也是在表示同意!


    就算一人在正中的台階上高坐,一人坐在左側首位,這個距離對真仙來說也不是問題。


    白真仙手指微動,一股真氣從指尖溜出,徑直射向米亦竹的胸口。


    這個動作,米亦竹自然察覺不到,直到那股真氣進入自己的體內,他才感覺到異樣,然後疑惑的看向白真仙。


    “二公子不必慌張!”白真仙笑著安撫一句。


    米亦竹見慣了老乞丐的手段,聽到白真仙這麽說,也就放鬆下來,隨後向他請教起武學上的問題。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沒問上幾個問題,米亦竹又感覺到胸前的異樣,他知道是白真仙收迴了那股真氣,於是笑著問他自己的身體如何?


    “二公子體質特殊,此前在下聞所未聞,如肯勤學苦練,真仙,隻是起點!”白真仙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我整日裏東奔西走,哪有時間靜下心來鑽研武藝,能抽空練練,都已經十分不錯了!”米亦竹搖頭苦笑。


    “不過——”白真仙抬頭看向米亦竹,欲言又止。


    米亦竹請他不妨直言。


    “您的體內似乎有些異物,一碰即走,還請二公子注意。”白真仙說得十分認真。


    米亦竹哪能不知道體內的東西,隻不過又不能跟白真仙說明,隻得拱手謝過。


    “這些異物,對我的身體有沒有影響?”米亦竹最近對這事頗為關心。


    “暫時應該無害!”


    米亦竹的心裏悄悄舒了口氣,既然兩位真仙都這麽說,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白真仙打算如何迴複政務院?”米亦竹貌似隨意的問出一句。


    “二公子身體康健!”


    “那——我的臉色?”


    “二公子喜歡此妝容,想必有您的道理,與在下無關!”白真仙說完後,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米亦竹放下心來,哈哈大笑!


    連莫莊主這種死敵,米亦竹都會與他把酒言歡,他又怎會放過與白真仙舉杯共飲的機會。


    花廳內設宴,一張小圓桌,十幾碟精致的菜肴,再配上最好的白酒,足以彰顯出米亦竹對白真仙的尊重。


    白真仙覺得與少城主相比,二公子雖然少了那一份溫潤,可多了一絲靈動,讓人更覺得親近。


    等賓主盡歡,米亦竹親自將白真仙送至大門外,這讓白真仙有一絲感動,同時,也開始認真的審視起自己身份的改變。


    或者說,是地位的改變!


    不管白真仙怎麽跟政務院迴話了,米亦竹就算是再遲鈍,也從中嗅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白真仙前腳剛走,米亦竹後腳就進了城主府,他沒有前往藏書閣,而是直接朝後殿走去。


    等他來到後殿,劉忠早已站在殿外,看來這位大總管對城主府的掌控還是十分不錯的。


    劉忠低聲問米亦竹為何沒去藏書閣,米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進去再說。


    沒有犯錯的時候,米亦竹與城主的相處還是比較隨意的,他準備跪下磕頭,城主笑著說免了,於是就改成了彎腰低頭。


    城主也有些詫異,問他為何不去藏書閣。


    主仆二人問題一致!


    米亦竹看了劉忠一眼,劉忠會意,立刻讓眾人退下。


    等隻剩下三人,米亦竹說出政務院對自己異乎尋常的關心,表示無法理解。


    城主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先讓米亦竹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等米亦竹坐下,城主的口中才淡淡的吐出一句:“醫仙失蹤了!”


    米亦竹臉色一變!


    城主對米亦竹的反應十分滿意,這個與自己沒相處幾年的小兒子,盡管有時候會犯些糊塗,可大部分時間,腦袋都轉得極快。


    劉忠在一旁補充:“奴婢派了兩位無名者暗中保護醫仙,都已被他們殺害,奴婢仔細檢查過他倆的屍體,死前曾經曆過激烈的打鬥!”


    “明白了沒?”城主看著米亦竹,溫和的問道。


    “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敢?”米亦竹慢慢的垂下腦袋,喃喃自語。


    “他們有什麽不敢幹的?在他們眼裏,隻要能將城主府死死的困住,然後讓他們所謂的能一展胸中的抱負,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犧牲的!”城主不但沒有動怒,語氣反而愈發的柔和。


    “可那是醫仙啊!”米亦竹的內心泛起了一抹痛楚。


    “那又怎麽樣?權力,早已經蒙蔽了他們的眼睛!”城主察覺出米亦竹心中的痛苦,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米亦竹被城主的這個動作拉了迴來,他抬起頭,看向城主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別擔心,一年!我至少還有一年可活!”在米亦竹麵前,城主很少用那個‘孤’字。


    憂傷,漸漸彌漫在米亦竹的心頭,淚水,就這樣慢慢的從眼中滑落。


    城主猶豫了一下,伸出大手替他擦了擦臉,又拍了拍他的臉蛋,衝他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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