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竹的動作很快,兩天後,一行人就已出現在山腳下。


    早有人在山下恭候,米亦竹下車一看,樂了!


    原來是老熟人,除魔大會上的殷老頭!


    殷老頭此時哪還有除魔大會上的威風,見米亦竹上前,微微躬身,表情十分恭敬。


    “怎麽敢勞殷老大駕!”米亦竹率先笑著開口。


    “二公子稱唿在下殷仲山即可!在下奉宮主之命,在此等候!”


    嗯!態度還是不卑不亢。


    “你比我要大上好幾十歲,直接稱唿你的名字我也覺得別扭,就叫你老殷如何?”米亦竹還是麵帶微笑。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二公子高興的話,替我取一個都行。”殷老頭說完後側身讓過,彎腰做出請的姿勢。


    米亦竹抬頭,看了看巍峨的寒玉山,慢慢的踏上了上山的石板路。


    隻有羅培峰和蠶陽跟著上山,讓走在米亦竹身後的殷老頭很是詫異。


    米亦竹走得很快,不過其餘幾人的武功都在他之上,緊緊的跟在他後麵,還顯得氣定神閑。


    也不全是埋頭趕路,遇到景致特別的地方,米亦竹也會停下來欣賞一番。


    就這樣走走停停,雖然一大早到的山腳,可過了午時才看到寒玉宮的大門。


    大門口也站著幾位老頭,看樣子,他們的地位應該跟殷老頭差不多,等米亦竹近前,幾人齊齊彎腰,歡迎二公子大駕光臨。


    米亦竹笑著將他們一一扶起,方老先生的徒弟,又在孤城的名利場上修煉了一年多的時間,應付這種場麵,還不是手到擒來。


    幾人和殷老頭一起將米亦竹迎了進去,羅培峰與蠶陽還是緊緊的跟在後麵。


    寒玉宮占據了整個山頭,就連峰頂都被他們圍在了宮內,一路過去,入目的盡是身著白衣的弟子,個個氣宇軒昂,一看就是未來可期。


    宮主安排在大殿接見米亦竹,米亦竹畢竟隻是二公子,又不是城主,還沒有讓宮主站在殿門口迎接的待遇。


    從外觀來看,與城主府的大殿有些相似,顯得莊嚴肅穆,等到米亦竹跨進殿內,才發現裏麵已經奢華到無比誇張的地步。


    千金難求的夜明珠,在這裏也隻是用來照明而已。


    宮主同樣高踞在寶座之上,他沒有起身,笑嗬嗬的請米亦竹在左側落座。


    幾位老頭依次坐在右側,羅培峰和蠶陽則被攔在了殿外。


    “早就聽說那晚二公子大展神威,重挫了魔教的氣焰,今日一見,果然是英武不凡!”宮主一上來就表現得十分客氣。


    “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入不了你們的法眼!”米亦竹笑著擺手。


    米亦竹的表現讓宮主大為意外,普通人見到自己,多半都是戰戰兢兢,能把舌頭捋直了都算是一條好漢,就算是米亦竹身份尊貴,可也沒想到他在自己麵前,居然能做到揮灑自如。


    難怪兩位徒弟迴來後,都評價這位二公子是個難纏的對手。


    “二公子不必自謙,小小年紀能有如此身手,就算在寒玉宮,也不多見!”宮主的語氣十分溫和。


    米亦竹心中暗罵這老家夥不厚道,先是拿自己的年齡說事,接著又把自己跟他寒玉宮的弟子相比。


    不過他這麽遠跑來,可不是為了逞口舌之利,於是假裝沒有聽懂,笑嗬嗬的問寒玉宮是不是從來都隻用一杯清茶待客。


    宮主哈哈大笑,他輕輕的拍了拍手,一群童子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酒倒是上好的葡萄釀,不過菜肴就有些清淡,好在米亦竹也不挑剔,能填飽肚子就成。


    米亦竹把方老先生傳授的禮儀發揮得淋漓盡致,看得宮主心中讚歎不已。


    “二公子此次前來,不知有何指教?”過了一會,宮主溫和的問道。


    “哪敢指教,我是來尋求幫助的!”米亦竹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宮主饒有興致的看著米亦竹,請他不妨直言。


    米亦竹先是讚了句爽快,然後才繼續說道:“那晚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一兩個時辰的功夫,我們就損失了兩百多號人,孤城比不上寒玉宮,這一次算是元氣大傷!”


    說到這裏,米亦竹住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宮主請米亦竹繼續。


    “聽說寒玉宮正在召集三段以上的弟子,不知能不能派一部分人到孤城?駐地由你們挑選,錢財由孤城負責!”米亦竹說完後,表現得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充滿了希冀。


    這演技,差一點點就把宮主給騙過了。


    說是差一點,是因為兩位徒弟都覺得孤城的二公子十分難纏,要知道這兩位徒弟常年跟在宮主身邊,早已是人精中的人精。


    想想也是,米亦竹是孤城大儒的關門弟子,也是前城防軍將軍唯一的弟子,有這二人的悉心教導,能差到哪裏去。


    隻憑他在政務院和長老們的夾擊下,還能做到安然無恙,就值得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見宮主沉吟,米亦竹問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宮主點頭,說實在是無法派人前往孤城支援。


    “寒玉山易守難攻,以目前宮內的人手,足以確保寒玉宮的安全,孤城與寒玉宮離得最近,唇亡齒寒,自當守望相助才是!”米亦竹的表情十分遺憾。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宮主先是歎上一句,隨即說待會請米亦竹去一個地方,到時候一看便知。


    米亦竹十分沉得住氣,聽宮主這麽講,他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挑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聊了聊,隨後又感歎起寒玉山的風景。


    沒有幾個人知道宮主的年齡,不過看他的這些弟子,最小的應該也有六七十來歲,歲月的曆練與米亦竹傳承自孤城大儒的學識碰撞到一起,倒也迸出些燦爛的火花。


    米亦竹想起城主與大都督的對話,有意無意的提起許多中原的典故,沒想到宮主居然一點都不陌生,偶爾還能點評那麽一兩句。


    客觀的說,讓米亦竹受益匪淺!


    等到酒席撤下,這一老一少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宮主原本打算讓徒弟帶米亦竹前往他說的那個地方,此時也改了主意。


    一出大殿,羅培峰和蠶陽便緊緊跟上,宮主看了蠶陽一眼,問米亦竹此人可是蠶掌刑?


    “宮主如何得知?”米亦竹十分詫異。


    “此人煞氣極重,身邊隱隱有冤魂哀嚎,孤城之中除了蠶掌刑,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這就是地位高,或者是實力強大帶來的好處,可以當著本尊的麵肆無忌憚的做出點評。


    “我身上的煞氣也許是重了些,殺的人也確實多了些,不過在下可從未冤殺過一人。”蠶陽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放肆!”其中一位老頭沉下臉喝道。


    蠶陽麵無表情,沒有開口還擊,不過米亦竹卻笑著轉過頭去,提醒那老頭還是要保持住寒玉宮的胸襟。


    說完後又轉過頭看向宮主,說要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存在!


    宮主點頭表示讚同,不過也沒有批評老頭嗬斥得不對。


    一路過去,那些弟子見到宮主的真容,一個個都露出激動萬分的表情,遠遠的就跪了下去。


    米亦竹不禁在心中感歎,如果宮主讓他們自殺,恐怕一個個也會爭先恐後的抹掉自己的脖子。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也不知經過了多少亭台樓閣,總之,每一處的景致都有所變化,看得米亦竹大開眼界。


    最後,宮主在一個巨大的建築前停下。


    “這裏麵,是湯藥池!”


    宮主話音剛落,身後的一位老頭立刻上前,推開了大門。


    一陣熱氣撲出,隱隱的帶著藥味。


    宮主做了個請的手勢,米亦竹沒有絲毫猶豫,走上台階,一抬腿跨了進去。


    原來整個建築就是一間大屋,正中有一個巨大的池子,池子裏黑乎乎的液體應該是湯藥,此刻正冒著熱氣。一大群人光著身子坐在裏麵,個個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場麵十分詭異!


    洗筋伐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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