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小家夥騙過了父母,騙過了管家,甚至騙過了所有的仆人,可唯獨沒能騙過待字閨中的姐姐。


    原因很簡單,小家夥這段時間天天都來纏著姐姐玩,可偏偏今天消失得無影無蹤,虧得姐姐還給他準備了瑞香齋的糕點。


    瑞香齋啊,那可是孤城最好的糕點鋪。


    告狀是不可能去告狀的,小弟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可對姐姐極為尊敬,隻要在家,也喜歡圍著姐姐轉,所以,就算姐姐發現他悄悄外出,也隻會替他打掩護。


    還好,小家夥趕在父母到家前迴來,姐姐的貼身丫鬟小珠一直提心吊膽的守在大門口,等小家夥一進門,就把他擒到小姐的房間。


    出門瘋了半天,原本粉嘟嘟的臉蛋也曬黑不少,咧嘴一笑,黑白分明。


    “大姐,您最疼我了。”小家夥說完後就把腦袋頂在姐姐的手臂上撒嬌。


    “你就算不怕被禁足,也心疼心疼良叔,你每偷跑一次,他就得扣十天工錢,這兩年,怕是扣了有兩三個月的吧?他也有一家老小,都指望著他的工錢活命。”姐姐說完後,用指頭點了點他的腦門。


    “哦!知道了!”小家夥在姐姐麵前十分溫順,從不反駁姐姐,明明自己心裏十分討厭良叔,也不會當著姐姐的麵抱怨。


    “去,把湯喝了。”姐姐指了指桌上,桌上放著早已備好的解暑湯。


    “還是姐姐疼我。”小家夥的嘴像是抹了蜜,說完後蹦過去端起碗就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喝完放下碗,用袖子一抹嘴就想走,又被姐姐叫住,這張臉蛋要是被父母看到,不露陷才怪,姐弟倆拉著小珠仔細對好口供,小家夥這才三步一搖五步一晃的迴了房間。


    姐姐有些憂心,孤城每天進出的商隊絡繹不絕,並不單純都是為了做生意的,聽父母講也有些販賣人口的,扮成商隊在商道上轉悠,一旦落入他們手中,極難找迴。


    要不?要不想辦法說服父母給弟弟雇兩個保鏢?


    姐姐將來嫁過去是要當家的,所以母親現在除了教她一些買賣上的事情,也讓她接觸一些賬目,免得將來手忙腳亂。因此姐姐知道家裏的經濟狀況,雇兩個保鏢,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晚吃飯的時候,父母果然問起小家夥的臉怎麽曬黑了,看著父母警惕的目光,小家夥不慌不忙的說幫姐姐幹了半天活,累得差點中暑。父母不約而同的看向姐姐,姐姐輕輕的點了點頭,事實上,這些活都是小珠幹的。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打好腹稿,準備去跟父母提雇保鏢的事,不過,還沒出房間,小珠就帶來一個震撼的消息:昨夜全城戒嚴了!


    上一次全城戒嚴,還是三十多年前,現在的城主,那時還是少城主。


    全城戒嚴,不隻是城門封閉,城內所有居民,無城主手諭不得出門。


    所以,米斯齊隻能坐在正廳中間的椅子上,猜測戒嚴的原因。


    上一次戒嚴是老城主病重,少城主那是還是個少年郎,為防止別有用心的人趁機作亂,才宣布戒嚴,可城主現在正值壯年,難道——


    米斯齊急忙打消這個想法,再想下去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城主府,大殿內,城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殿內一覽無餘。


    下麵跪著一個幹瘦的中年人,頭貼在地板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在哭泣。


    城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來城內跟米斯齊想法差不多的人,不少。


    台階下站著一個青年,聽到噴嚏聲後抬頭看向城主,目光中的關心怎麽也掩飾不住。


    城主溫和的衝青年笑笑,然後示意他將跪在地上的中年人扶起。


    “五叔,您還是起來迴話吧。”青年上前彎腰扶住那人的手臂,沒怎麽用力,不過語氣卻不容質疑。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磕頭謝恩後,才起身坐在旁邊的獨凳上,這是城主家族成員和學士才有的待遇。


    看著麵前這個似乎一陣風都能刮走的族人,城主的心裏湧起一絲悲涼,祖先曆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裏,為了站穩腳跟,幾代人浴血奮戰,這才有了今天的孤城,沒想到幾百年過去,後人大多都已變成這副德行。


    “五弟,我已宣布全城戒嚴,那夥刺客,是逃不出去的,你身體不好,迴去好好休息。”原來這個瘦弱的中年人是城主的堂弟。


    “城主,我隻有這一個兒子,看在同是謝氏子孫的份上——”說到這裏,那人有些哽咽,屁股一抬又想跪下。


    青年見狀,急忙上前按住那人的肩膀,提醒他在城主麵前要注意儀態。


    “現在已全城戒嚴,禁衛正在全力緝拿,你教教我,我還要怎麽做?”城主明顯有些不悅。


    聽到這話,那人哪還坐的住,不顧青年的警告,急忙跪下請罪,青年也麵向城主肅容彎腰。


    “迴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張。”城主說完後起身,慢慢走下台階,沒做半點停留,就這樣從二人旁邊過去,身後跟著幾名侍衛。


    “五叔,起來吧,父親已經走了。”青年上前,彎下腰想要扶起那人,原來他是城主的獨子,諸位學士公認的孤城繼承人。


    “少城主,還請少城主為我做主。”那人居然轉身向青年跪下,嚇得青年立刻側身避過,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過。


    “五叔,您是長輩,怎麽能向我下跪呢,如果被族中的長老們知道,我少不得要挨罰,您,估計也不願意看到我被罰吧?”青年想了想,還是彎下腰去扶,不過也說了幾句不軟不硬的話。


    那人總算沒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少城主,我——剛才——對不住了——”


    “五叔,我還是那句話,您是長輩,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再提了。”青年,哦,不,少城主扶著他的手臂也慢慢朝外麵走去。


    事情並不複雜,劇情倒是有些狗血,那幾個變戲法的中原人被城東一家妓院請去,效果是立竿見影,許多達官貴人前來光顧,讓這家妓院很是出了些風頭。


    幾人裏麵有一表演瞬移的,長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來了沒幾天就跟妓院一風塵女子勾搭上,沒想到這位表演者還是個情種,居然陷了進去。


    昨夜,少城主口中五叔的獨生子也慕名前來,此人不但是色中餓鬼,還極為暴虐,也是那表演者的相好運氣不好,被老鴇派去伺候這位難纏的主。


    本來以他的性格,早就該來湊這個熱鬧,不過前段時間剛虐殺了兩個侍妾,被城主知道後,打了頓板子,這不,傷剛好,就來了。


    也不知那表演者的相好是那點惹怒了這位貴公子,當即命身後的護衛將其斬殺。


    這種場景在妓院中時常見到,妓女是沒有戶籍的,隻要妓院不追究,跟死了一條狗沒多大區別。


    老鴇進來跪下賠罪,戰戰兢兢的又喚了幾個姑娘進來,然後吩咐下人將死掉的妓女拖出包間,包間在二樓,麵朝大廳舞台的窗戶大開,正好被那位表演者看在眼裏。


    輪到他表演的時候,隻見他緩緩走上舞台,站在舞台中央,慢慢轉一圈衝四周的觀眾招手,隨後就這麽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出現在那位貴公子的身後,手中多了把短刀,護衛還沒來得及拔刀,就揮手抹掉貴公子的脖子,然後又原地消失。


    把妓院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兇手,護衛們一邊報官,一邊打算先拿下他的同夥,那幾個中原人也是悍勇無比,哪肯束手就擒,抄起武器就殺出一條血路,最後消失在大街上。


    禁衛除了管城主府的安全,也管著全城的治安,禁衛統領收到消息後反應極快,一麵報分管的吳學士,一麵令人封住四個城門。


    死的是城主的家族成員,分管刑獄和治安的吳學士不敢怠慢,立刻前往城主府求見城主,城主得知後大怒,宣布全城戒嚴。


    將苦主送出城主府,少城主的臉上立刻湧起殺機,轉身直奔後殿求見城主。


    孤城,立城數百年,敢刺殺城主族人,這,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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