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個自己拚盡全力爭寵都爭不過的女人,宋雅欣眼中的仇恨更勝,紅著眼睛便向薑挽柔撲去。結果卻因自己體力不支,手都還沒碰到薑挽柔,自己便倒在了地上......


    薑挽柔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後上前抓起她的肩膀,便將她提了起來,又將她推到一邊的宮牆上:


    “你身子康健的時候都鬥不過本宮,如今跟條死狗一樣,還想著向本宮複仇?”


    宋雅欣被薑挽柔這麽一推搡,那單薄的身子更加虛弱,就像一個被紙糊的假人,渾身慘白,仿佛一陣風吹來,她便會散架。


    宋雅欣努力掙脫被薑挽柔鉗製的肩膀,用手抵住宮牆,勉強站立著與薑挽柔對視:


    “我是複不了仇,可有人能!薑挽柔,抬頭看著,蒼天不會饒過任何一個做了那麽多壞事的人!你就算是今日殺了我,那我也隻是早你一步在地獄門口等著你罷了!”


    薑挽柔鬆開自己的手,死死盯著宋雅欣:


    “我薑挽柔既然敢做,就沒什麽不敢承受!至於蒼天,嗬!本宮的命,向來由我不由天,至於你說的蒼天,它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呢!還有,本宮今日追你至此,也不是為了跟你說這麽些個廢話!你剛才在陛下麵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宋雅欣再次笑了出來,隻不過嚴重虛弱的她笑的很是艱難,緩了許久才能開口迴答著薑挽柔的話:


    “貴妃娘娘,您這是想問十四年前先皇後無辜慘死的背後真兇一事還是二皇子蕭璟穆之死一事啊?哈哈哈!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哈哈哈!”


    薑挽柔眼眸陰冷,抬起右手,照著宋雅欣那慘白的臉便用力的打了下去,宋雅欣再次無力倒向地麵。


    薑挽柔走到宋雅欣倒下的地方,隻是靜靜的的蹲下了身子,冷冷的看著那狼狽的宋雅欣,絲毫沒有想要將她扶起來的打算:


    “本宮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問你是看得起你,若到了本宮對你不聞不問的時候,那就是你真正的死期了!老實跟本宮交待,你在陛下麵前說那些話到底意欲何為?”


    宋雅欣無力的吐出一口鮮血,仍是不肯屈服:


    “我就是想要在你與蕭祁淵之間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待這顆種子慢慢發芽長大,長成參天大樹之時,就是你薑挽柔的死期!放心,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的,哈哈哈!”


    薑挽柔掏出懷中的帕子嫌棄的捂著自己的口鼻:


    “真是沒用的東西!這麽不堪一擊,枉費本宮跑那麽老遠的路!嗬!懷疑的種子而已,本宮又有何懼?本宮就先走了,妹妹這血,還是省著點吐吧,如此也好撐到看著本宮死的那一天不是?”


    說完薑挽柔便站起了身子,向著自己的兩個侍女和那一眾太監走去,身後的宋雅欣則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隻見薑挽柔帶著茗兒和芸兒不知是與那太監說了些什麽,便在宋雅欣不甘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薑挽柔邁著與來時截然不同的悠閑步子,慢慢向自己的宮殿走去,隻是還沒走兩步,便聽到了身後那領頭的太監罵著宋雅欣:


    “哎,我說,你還當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雅妃娘娘呢?自己做出此等惡心陛下的事,還敢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行,哥幾個,抄家夥,打到她屈服,自己站起來跟我們走為止!”


    薑挽柔紅豔的嘴角一勾,繼續向前走去。獨留身後那不斷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和宋雅欣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寧都王府-------


    蕭璟琰剛從孤冥手中接到自己安插在皇宮內探子的密信,整個人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從一旁路過的葉初雪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怎麽了這是?天也沒塌下來啊。”


    蕭璟琰看著一臉好奇的葉初雪和一旁同樣好奇盯著自己的孤冥,薄唇輕啟:


    “蕭璟穆也沒了!雅妃臨盆生下的皇子也被父皇以她通奸為由,摔成了一灘肉泥!”


    聽完蕭璟琰的話,孤冥內心極度震驚,但最後也隻是眨了幾下眼睛便恢複如初。


    葉初雪直接眼前一黑,便向著堅硬的石頭小路倒去。


    還好蕭璟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孤冥也在滿眼的擔憂和不舍中,目送蕭璟琰將葉初雪打橫抱起離開自己的視線。


    過了許久,葉初雪終於醒了過來,看到不遠處坐在桌子邊,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手中茶碗的蕭璟琰。她立刻起身下床,來到桌子邊,坐在蕭璟琰的對麵: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於事無補啊!快要過年了,你也不要想那麽多了!雲母妃說過,人這一年的壞心情都要在過年的前一天消化完,不然來年會有黴運的!”


    蕭璟琰收迴敲擊茶碗的手指,沉悶的說道:


    “是啊,快要過年了,她為什麽就不能讓他們活著過完這個年啊?”


    葉初雪落寞的問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繼續這樣袖手旁觀嗎?”


    蕭璟琰也耷拉著腦袋開口:


    “不袖手旁觀還能怎樣?該殺的她都殺完了!”


    葉初雪心中瞬間浮出一抹想法:


    “我覺得,貴妃娘娘這麽做都是為了你,要不你進宮與她開誠布公的談一下吧,勸她向善!”


    蕭璟琰卻毫不留情的開口斬斷了她的想法:


    “那是你覺的!從小到大,本王與她說過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的!她做的一切從來都隻是她想要的,一直都那麽獨斷專行。本王,無能為力!”


    葉初雪聽著蕭璟琰的話卻越來越疑惑:


    “你既然沒有想要這皇位的打算,又為什麽要培養大批死士,還要建立千殺閣,萬花閣和千機閣?”


    蕭璟琰眼神恢複幾絲清明,緩緩開口:


    “本王做這些隻是為了自保罷了!自本王記事起,便就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她想下在哪裏就下在哪裏,她想將本王變成黑色,本王就隻能是黑色,她想要白色,那本王也隻能是白色!本王不喜歡父皇,她偏要讓我穿上他認為父皇喜歡的衣服無時無刻的出現在父皇麵前,讓我去百般討好他!如果父皇歡喜,那本王日子就會好過一些。如果父皇不喜或者是發怒,那本王就要遭殃,輕者餓上三天三夜,重則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或物,徹底毀在自己眼前,成為碎片!”


    “就連本王身邊隨侍的侍女和太監都要她看著順眼,本王才能用。吃的,用的,穿的,每一樣都必須嚴格按照她說的來!後來,本王天真的以為,若是能逃離那有她的皇宮,便能徹底擺脫她,於是本王便處處與她對著來,故意惹惱父皇,於是父皇很快便厭棄了本王。封了王,遷了府,可她還是如毒蛇一般纏著本王的脖子,無處不在。”


    “於是在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裏,本王熬了三年,在一次外出遊玩時,便準備從那山上一躍而下。這時本王遇到了孤蕁。本王問他叫什麽,他說窮苦人家的孩子是不配有名字的,所以他沒有名字,還說他的父親也沒有名字。本王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母妃的偏執令本王窒息,真正讓本王感到窒息的是這皇室的無情枷鎖!它能摧毀任何一個試圖擁抱這個世界的所有美好.......”


    “於是本王問他:‘你願不願意跟隨於我?從此一家老小我幫你養,你隻要在這寧都王府陪著我就好!’,然後他說‘願意,我沒什麽親人了,如今就隻有父親了,但是他生了重病。大夫說他活不了幾年了,讓我放棄,可我不願放棄!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所以我才來這山上試圖挖些草藥,但是我不認識草藥,你認識嗎?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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