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議事廳吧,本王與你交待一些事情!”蕭璟琰開口說完便又拉著像是沒見過世麵的葉初雪向一旁的木屋走去。


    最後進門的孤蕁警惕的關好房門,來到二人麵前,奉上簡單的茶水。


    蕭璟琰端起桌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對著恭敬站在一旁的孤蕁,緩緩開口:


    “這是葉初雪,本王昨日娶的王妃,也是我們今後的軍師。你們先認識一下,後麵本王若有什麽不太方便露麵交待你們事情的時候,她可以代替本王向你們傳達命令,然後必要的時候也會參與我們的計劃,製定相關的策略。今後她也可代表本王的意思,本王隨後也會告知孤情的!”


    聽完蕭璟琰的話後,孤蕁先是抱著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初雪,然後又不太明白的看向蕭璟琰,這才不情願的開口: “這,屬下遵命!還有孤情,她昨夜去執行暗殺任務了,此刻還沒迴來,此次目標太過狡猾,怕是短時間迴不來。”


    蕭璟琰放下手中的茶水,眸中閃出一抹冰冷向孤蕁掃去: “怎麽,聽你這意思是不滿本王的決定嗎?”


    “屬下不敢!”


    見二人在這因為一點小問題一直吵吵,葉初雪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們:


    “好了,其實今早之前我是不太相信你的,原本就打算糊弄糊弄你,不過現在我看到了你的誠意,我願意相信你!此刻開始,我--葉初雪正式加入你們,成為你們所謂的軍師!


    至於你剛才問孤蕁大人的話,我想他定然是不服我的吧!因為換做是我,我也不服啊!


    既然我做了你們的軍師,若連讓人信服都搞不定,那你還不如殺了我,直接換人好了!孤蕁大人,我知道你對我這僅僅隻是見過一麵的黃毛小丫頭肯定不服,隻是我不知道您是因為不了解我,隻是單看我這副外在嬌小的身軀和這年齡而對我不信服,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


    聽完葉初雪的話,孤蕁也不再扭捏,開始問到:“迴王妃,第一,您是從柔然嫁到我們大魏,兩國的製度和風俗禮儀什麽都有差異,不知您是否已經了解清楚?


    第二,您不過才十四歲,不論從什麽地方看,您都不太合適這軍師啊,畢竟軍師也是需要相應的經驗啊!


    這第三嘛,聽說您的生母死前帶有那樣的汙名,而王妃您似乎也不得您父皇的疼愛,就連您那太師外祖父都不認您。這要助力沒助力,要資曆沒資曆,還是一個半大的小孩子,不知您是否有什麽可以讓屬下信服的理由,請拿出來!”


    孤蕁話音落地,葉初雪腦子緩緩轉了幾圈,然後開口:


    “你難道不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嗎?我是小,但計謀聰慧這東西好像跟年齡什麽的沒什麽太大關係吧?嗯,我暫時的確沒有什麽可以拿來讓你信服的理由,不過.......”


    葉初雪停頓了一下,孤蕁的眼神瞬間附上一抹輕蔑:“不過什麽?”


    蕭璟琰卻是重新拿起茶水送入口中,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初雪,那眼神就好像是一隻落入狼群的養在忽悠狼放了自己。


    “日後待我為你們獻上計謀的時候就知道啦!哎,逗你們的,先說一下從王府到這裏的行程路線吧,給我紙筆,我可以分毫不差的畫出來給你,就當是保我一時的軍師頭銜吧!”


    聽到孤蕁輕蔑的話,葉初雪並未有任何不悅。


    然後自顧自的找紙筆,鋪到蕭璟琰喝水的桌子上麵,把他的茶杯送到他手中,示意他先端著。然後閉上眼睛在腦中想了片刻,便開始畫著那七拐八繞的路線,包括所經之處的商鋪和攤販,也都一一標注出來,然後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睜開眼睛再看看圖紙,確認沒什麽問題,才拿起交到了孤蕁的手中。然後略帶遺憾的開口:


    “我當時是坐在馬車上麵的,可能距離遠近會有點誤差,但不會超過一公裏。期間偶爾有掀開簾子往外麵看過,商鋪和攤販的位置不會有錯,一路上的行人有三百八十六個,其中不算已經進入店鋪的,因為有的房門是關著的,我看不到裏麵。還有就是後麵從密室到這裏的路線太黑了,我這人有點怕黑,所以當時腦子處於緊繃的狀態,就沒記太多,不過若是再讓我走上一遍,應該就能為你畫出與這一模一樣的圖紙來!”


    而接到圖紙的孤蕁也瞬間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曾經拚命死記了半個月的路線,這小丫頭竟然就隻是走了一遍就記住了,至於那密室通往這裏的路,他愣是到現在都記不住。毒物多也就算了,關鍵岔路口還多,所以他都是能不出這明溪山便不出,若實在沒辦法要出的話,也是求著孤情那丫頭把他帶出去....


    拿著圖紙看了半天的孤蕁,此刻也終於是信服了。然後他朝著葉初雪恭敬的屈身行禮,眼中再沒了之前的輕蔑,激動的開口:“屬下對王妃心服口服!屬下以後願對王爺和王妃誓死效忠!”


    “好了,你們這也算搞定了,那本王就先帶她迴去了,孤情迴來,你跟她說一下大概的事情,下次我們過來再讓她們見麵吧!”


    終於看完戲,喝完茶的蕭璟琰,這才從椅子上慢悠悠的坐起,看向葉初雪的眼神又添了幾分“饑渴”,是那種狼終於抓到小羊,在想該從哪下口的饑渴,然後拉著葉初雪的手向門口走去。


    就在兩人將要邁出門檻時,孤蕁猶豫了半天才終於開了口:


    “啟稟王爺王妃,屬下昨夜遇到一個人,像是被什麽仇家追殺,無意逃到這裏,便私自做主救了他。今早他人已經醒了,屬下也派人打聽過他的身世,是從柔然那邊來的,也都沒什麽問題。他又一身武藝,屬下不想埋沒此等良才,所以想向王爺舉薦此人接手明泉山的暗殺組織這一塊。因為自從孤嫣死後,那暗殺閣便隻能被迫一分為二,孤情負責接取那些人的單子,而屬下則負責派出相應人手,這有的時候實在是顧不過來啊。就像昨夜那個任務,離這裏實在是太遠了,所以才讓孤情那邊幫忙處理了。”


    蕭璟琰聞言停住了繼續邁向門檻的腳,然後拉著葉初雪重新坐迴椅子上,思索片刻後才開口:


    “人手不夠,這是挺麻煩的。也怪本王,這幾日忙著大婚的事,都忘了!這樣吧,你把他帶過來,讓本王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先交給你,你先把相應的東西教會他,待孤情迴來後,我們再聚到一處,正式把暗殺閣交與他。”


    “是,屬下這就把他帶過來,還請王爺,王妃稍等片刻!”孤蕁聽完蕭璟琰的話後立刻激動的向門外走去。


    看到房門再次被孤蕁帶上後,蕭璟琰一邊用手指敲著桌子盤算著什麽一邊用餘光瞥向葉初雪,當看到葉初雪滿臉疑惑的坐在自己對麵後,漫不經心的開口問著葉初雪:“你是不是很好奇他們負責各自領域的掌事人死了,為什麽本王寧願先放著任由剩下的兩個組織先接著,都不直接從他們下麵的人裏麵提拔一個?”


    “剛開始沒想明白是挺好奇的,但是現在不好奇了!”


    坐下後的葉初雪瞄了一眼蕭璟琰後,然後眼中的疑惑也瞬間消失了,她拿起剛才的茶水灌了一口後,又重新放迴桌子,繼續說道:


    “如果換做別人可能真不會這樣做,但若是你,那便一點也不奇怪!你這人太過小心,用的人也都必須是要對自己絕對的忠心,你怕隨便找來一個人對你不夠忠心,甚至突然背叛你,這樣你就被他們狠狠的咬上一口,輕則失去一切,重則直接要命。而為什麽不提拔那些下麵的人,還不是怕他們有的人會生出對權力欲念而刻意聯合外人殘殺自己的那個領頭人!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是對,但也僅僅是對了一半!他們並不知道最後誓死效忠是本王,他們現在隻知孤蕁,孤情和孤嫣,三個組織平時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這次隻是孤嫣大意被目標算計,才會慘死!


    而孤蕁,孤情和孤嫣他們三人則是直接聽命於我,如果突然發生意外,他們被抓或是來不及自盡又受不住刑罰的時候,也隻會供出他們三人,壓根都不知道有本王的存在。因為他們,從始至終知道的就那麽多!”


    “你就不怕他們三人聯合起來背叛你?”


    “怕啊,所以本王早給他們下了毒,解藥隻有本王有!當然難保他們不怕死,本王同時也控製了他們最為在乎的人!所以,一旦他們起了反叛之心,那他們和他們所在乎的人便都要承受無盡的痛苦!”


    聽完蕭璟琰的話後,葉初雪也不再出聲,她彷佛此刻才知,他這樣的人這輩子估計怕都不會真心相信一個人吧。


    “啟稟王爺,人已帶到!”很快孤蕁就把人帶了過來。


    那人也很恭敬的跪在地上向蕭璟琰和葉初雪行禮,然後用那嘶啞的聲音開口:“參見王爺,參見,公主?”隻是他剛給蕭璟琰行完禮,抬頭準備向葉初雪行禮時,停頓了一下。


    “你看你,一聽說王爺願意見你,然後給你機會,你人都高興傻了,這是你們柔然的公主不假,但她現在是我們大魏的寧都王妃,可不許再叫錯了啊!”


    一旁的孤蕁立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糾正他。


    葉初雪剛聽到那人嘶啞著聲音叫自己公主的時候,才抬起頭看向那個被孤蕁帶過來的人:“無妨,我與王爺並不在意這些,隻是我在柔然的時候也不曾見過什麽人啊,不知你是怎麽識得我的?”


    說完還一步一步走向那人,他的臉白色的布包裹的如粽子一般,白色的布也被往外溢出的血水浸透,顯得格外恐怖。


    唯獨露出一雙眼睛,和兩隻出氣的鼻孔。隻是那眼睛葉初雪感覺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隨即就準備伸手扯下那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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