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蛇蠍心腸啊,不要臉麵啊,心腸惡毒啊什麽的,挺多的,我記不得了。”


    “葉棲!”覃嵐高喊,“帶人去找荔逴,多派些人,找那些見過荔逴的,她去過的地方,都要找,找著為止,不論多晚都要來迴話,我等著!”覃嵐鼻子眼睛都紅了,噴出一口血。


    “她要是有危險,一定保護好她!如果她要殺人,千萬攔著別讓她自己動手,她沒殺過人,會做噩夢的!悄悄地找,別讓人知道荔逴丟了!快去!”


    仲霖聽這話愣了,“什麽危險?什麽殺人?你別嚇我!”


    “今天外麵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覃嵐青筋暴起,拉著仲霖的衣襟。


    “今天?今天,今天官家讓禁衛軍護送廢後去皇莊,除了這個就沒了。與廢後有關?”


    “仲霖,二兄,去找祖父,去找祖父幫忙,別讓荔逴出事!二兄,我求你了!幫幫我,幫幫荔逴!”


    “好!你別急,我去跟祖父說,一定找到荔逴。”


    結果一連十五天,汴京城被翻了個底調,也沒找到荔逴。


    荔逴再出現時,已經站在皇宮門前。被引著進了疏瀾殿側殿。


    “荔逴妹妹,你讓我好等啊。”瑞秋碎步移到門前要拉荔逴的手,被荔逴退後一步躲開了。


    “你聽說了嗎?皇後不見了!”


    “瑞秋公主與我第一次說話,是否交淺言深了?”


    “我去了鎮北侯府幾次,厲覃嵐根本不在府裏,你知道她去哪了嗎?”一臉焦急的瑞秋拉住了荔逴手臂。


    “公主找他做什麽?”


    “他迴都城那天就被打了,是因為你,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嗎?”


    “我擔不擔心,是我的事,公主未免管得寬了些。”


    “你若不關心他,就放了他吧。”


    “原來公主並沒死心。”荔逴垂眼笑笑,被困意席卷。瑞秋說話聲音太平淡,她就要被哄睡著了。


    “公主要找他,自去找好了。他一個大活人,我管不著,你更管不著。”


    荔逴轉身要走,身後被大力一推,踉蹌著飛撲出去,瞬間醒了。一隻手將她攔腰接住。


    “放肆!本王姬的情敵,你怎麽敢背著我私自處置?”文婭突然將手一鬆。


    荔逴輕盈翻轉,站穩了,看看瑞秋,又看看一身紅衣的番邦王姬。


    “程荔逴是嗎?你長的也不是那麽驚為天人嘛,你說,你用了什麽巫術迷惑了嵐哥哥?”


    “是你讓他挨了七十五杖?”


    荔逴眼神飛過,文婭眨巴著眼睛看她,“你怎麽這麽兇?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想讓他娶我。我是西夜王姬,是公主,他怎麽就不能娶我了?”


    “他的心不在你那裏,多看一眼也是勉強,要嫁一個不愛自己的丈夫,你是在折磨自己還是為難她?你是不是傻?”


    “他怎麽就不能喜歡我啦?”文婭嘟著嘴氣得跺腳。


    “這我沒經驗,你得問她。”荔逴指指瑞秋。


    “你自己放棄他吧!你雖是慶國公府的人,可你是在鄉野長大的野丫頭,你配不上厲侯!”


    “他怎麽拒絕你的,你不說給王姬聽聽?”


    “你要怎麽樣才肯放棄厲侯?與他退婚,說出你的條件來!”瑞秋喘著粗氣,定定地睨著荔逴。


    “我要一張籍契,官妓的籍契。”


    “你用與厲侯的婚約,隻換一張官妓的籍契?”


    “能辦到嗎?”


    “我去給你要來,嵐哥哥他歸我了。”


    “洛葵,那人叫荊洛葵。”荔逴撂下話轉身走了。


    文婭盯著瑞秋,防備著她快步往外跑。瑞秋放下往日矜持,追著文婭推推搡搡,都想要早過對方找到籍契。


    荔逴在教坊等著,洛葵踱步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一圈一圈,荔逴眼睛都睜不開了。


    “荔逴,真的能行嗎?荔逴!”洛葵晃著荔逴的肩膀,把她搖醒。


    “等等看,讓我先睡一會,等籍契送來了,你叫我。”荔逴倒在地上蜷起身體要睡,突然又驚醒了。


    “對了,你若脫了妓籍,什麽打算?”荔逴躺在地上,隻眼睛望著洛葵。


    “我想與方郎成婚,給他生幾個孩子。”


    “就這樣?”


    “就這樣!”洛葵眼睛裏星星點點透著期望,用力點點頭。


    荔逴脖子放鬆,頭挨著地麵。她想象不出洛葵以後的日子,眼裏無限的空洞和落寞。


    “來了來了!”齊管事舉著洛葵的身契,提著衣擺朝他們跑來。


    洛葵拿著身契和籍契,反複看了一遍又一遍。


    “燒了吧,撕不幹淨!”荔逴坐起身來。


    清倌們一擁而上,看著洛葵燒了籍契。


    “荔逴,隻有洛葵一個人被赦了嗎?”


    “公主和王姬現在隻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你們可以試著祈願,盼她們是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荔逴笑著起身。


    洛葵隻捧著一個首飾匣子,其它什麽也不帶。


    西郊大營前,荔逴遠遠看著洛葵與她的情郎相見,轉身走遠。


    “城門守軍問了嗎?荔逴可是出城了?”慶國公黑著眼圈,手插著腰在前廳裏轉悠。


    “問了,城防是咱的人,第一天就問了。”二舅父也跟著轉。


    “禁軍被迷暈那幾個小子呢?就沒一個人看見是不是荔逴?”


    “這是看見了好還是沒看見好啊?”三舅父蹲在地上。


    “一個女娘,說不好還帶這個死沉的暈過去的廢後,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把嵐兒叫來,走不動就用抬的,抬也要抬來!”


    覃嵐被四舅父和五舅父抬了來,放在堂上正中間。


    “你還不肯說嘛?知道什麽就說吧!什麽時候了?人丟了半個月,難道你不急?荔逴丟了,我可再沒有孫女能嫁給你了,你就去娶那個文婭公主!氣死我了!”國公爺捂著額頭。


    “誰要娶文婭公主?他若敢娶文婭公主,不如用弓弦勒死我罷了!”荔逴大步走進來,臉上黑黢黢的一片,身上用黑袍裹著也掩飾不住一身的血漬和甜腥的味道。大舅父小心地彎腰護著,就怕荔逴隨時暈過去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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