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可是姓謝啊,他對我毫無怨言不成?”薑嶲越有些疑惑問道。


    “他姓謝沒錯,不過他這庶子一向受謝君麟的打壓,空有一身本事,沒什麽作為。對謝君麟沒什麽情分,這一點我可以斷定。太子可記得早些時候謝君麟的獨子圍殺孟氏時,這謝懷瀝故意挑撥他那堂哥去送死。


    他本就憎恨謝君麟,所以他姓不姓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他心中沒有謝氏,隻有榮華富貴。最重要的一點是,謝懷瀝有的是錢,他那父親對他言聽計從,早就將自己手底下的生意交給他打理,若是得到他相助,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自然好說話,他要權位,太子辦事需要錢打點,各取所需,何樂不為?”


    薑妘己深夜來訪是為謝懷瀝討個一官半職,也是為了讓謝懷瀝保命護身,此時謝懷瀝被薑嶲越的人不知捉到什麽地方,不知所蹤,她怕謝懷瀝挨不過今晚,這才深夜過來找薑嶲越。


    而她又不能貿然開口替謝懷瀝求情,隻能走迂迴的戰術,她剛才這一番說辭,薑嶲越儼然是心動了。


    他細細思忖之後問道:“妹妹確定這謝懷瀝不會替謝氏報仇?與我們一條心,他肯相助我們銀錢?”


    “當然,我與他相識不是一日兩日,之前他就與我有過合作,我們一同鬥垮孟氏,算計薑楠康,我對他這人的脾性還算了解,我敢替他擔保,他絕不會有別的心思。”薑妘己為了讓薑嶲越點頭,隻好拍著胸口保證。


    “好,那他就交由你聯係。”薑嶲越立即做出決定。


    畢竟白得一個錢袋子,他不傻,也不會放過。


    “好。隻是...”薑妘己為難道。


    “隻是什麽?有話不妨直說。”薑嶲越麵上一急問道。


    “他被太子的人抓走了,不知所蹤,還得勞煩太子問問手底下的人,將他弄到哪裏去了,可別弄出人命,那就糟了!”薑妘己神色慌張道。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薑嶲越驚奇道。


    要是他手下的人傷了謝懷瀝這錢袋子,讓他死了,拿不到他的錢,那不是虧大發了!


    “是妹妹糊塗。”薑妘己隻好認錯。


    “來人。”薑嶲越馬上喚來宮監。


    然後,他命令宮監傳他的命令讓手底下的人將謝懷瀝帶進宮來見他。


    薑妘己這才放下心來,本來謝懷瀝不會落在薑嶲越的人手中,哪知,謝懷瀝一日得罪了薑嶲越手底下的小人物,他就懷恨在心,直接帶人殺進薑嶲越的府中,將他熏暈劫走。


    這件事薑嶲越也尚不知道,薑妘己也是聽謝懷瀝身旁的人通風報喜求救才知道,也算是誤打誤撞。


    不過也不排除是謝懷瀝故意為之,因為謝懷瀝不傻,他精明著呢,不然他閑來無事去招惹薑嶲越的人幹什麽。


    薑妘己先行迴宮。次日一早,宮外傳信來,謝懷瀝已經安然迴府。信是謝懷瀝親筆,果然如薑妘己所料一般,他是怕忽然投靠薑嶲越,薑嶲越對他疑心太重,才會裝作莽撞的衝撞他的人,給薑嶲越留下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印象。


    這樣一來,薑嶲越對他的戒備心不會那麽重,做起事來方便一些,不過,在薑妘己看來,謝懷瀝這是多此一舉。


    薑嶲越根本不會讓謝懷瀝知道絕密之事,不過是看上他的錢罷了。當然這些話,她不會告訴謝懷瀝,謝懷瀝之所以冒著被謝氏人指責唾罵的罪名倒戈薑妘己,也全是薑妘己授意。


    本來謝懷瀝可以在暗處,可薑妘己偏偏讓他站在明處。她要的就是讓天下人看看,識時務者為俊傑,謝懷瀝是她的人。


    此後,謝懷瀝掛名在薑嶲越的太子殿下做事,有目共睹。


    莊氏在謝君麟癱瘓後,一直沒什麽動靜,關鍵是莊兮顏的肚子沒什麽動靜,他們也不敢動,時機未到罷了。


    薑妘己瞅準時機,將爨寶煦不知不覺的安排進宮,嚐羌是默許的。


    嚐羌知道莊氏的人在圖謀什麽,讓他坐臥難安,隻得與薑妘己、薑嶲越。爨龍顏凝成一條繩。


    他也知道莊氏在三十年前釀成大滇政變,對莊氏一直有些害怕,說到底還是怕他過分打壓莊氏,莊氏直接說出他身世的秘密,那他這王上也就當到頭了。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今夜,風輕雲淡,月色尤美,她打算出宮一趟。


    當她來到謝懷瀝的府中時,謝懷瀝有些意外。他前些日子受了點傷,薑妘己來看看他。


    謝懷瀝的傷不重,早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隻是許久未見薑妘己,聽聞她一來,他心情大好,忙招唿進去。


    薑妘己取下身上的披風和緩道“傷好了?”


    “一點小傷,勞煩公主惦記。”謝懷瀝忙把薑妘己讓到主位坐下。


    “早就勸你別與太子糾纏,你不聽,這下吃苦頭了罷?”薑妘己端起茶桌上的茶飲了一口嗔怪道。


    “我不過是借此試試他,看他究竟對我如何利用。”謝懷瀝滿不在乎道。


    “他自然看重的是你錢,你還指望他能讓你升官發財不成?”薑妘己瞅他一眼笑道。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我隻怕除了有錢,別的也沒什麽用,他們根本不關心我在想什麽,我要做什麽,我想要什麽。這宮裏的人向來如此,我算是明白了。”謝懷瀝這話說的有幾分傷感。


    他這話聽在薑妘己的耳朵裏,有另外一個意思,他在怪她。


    “有話直說,怎麽學會繞彎子了?”薑妘己拿眼掃他。


    “我在你心裏還不是一樣,若是我沒有那些銀錢,隻怕你也不會搭理我。”謝懷瀝越發氣憤道。


    “你忘了我們是怎麽認識的?”薑妘己有些生氣道。


    “自然沒忘,在莊府,莊婉姣的葬禮上結識。”謝懷瀝曆曆在目。


    他怎麽會忘了他們相識那一天呢。


    “那天是你故意接近我,我本與你沒有什麽交集的,是你一直想法設法的靠近我,讓我帶你玩的。”這裏的玩自然不是指玩耍,而是指宮裏的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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