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當時臉紅成一片,結結巴巴的解釋,嚐羌根本聽不進去,越說越亂,被嚐羌嗬斥一番,灰頭土臉的退下。


    他這一次成功引起眾人的鄙夷和不屑,孟氏徹底丟盡了臉麵。


    孟琰今日在嚐羌的壽辰花了大手筆,不僅是名品花瓶,還有很多寶物和美女。


    過了兩日,嚐羌看中一名孟琰送進宮的美人,名薛彩琴,賞了今夜侍寢的牌子。


    薛彩琴梳洗一番,被兩個宮監抬進了嚐羌的寢殿。


    嚐羌正好沐浴完,瞧見婀娜美麗的薛彩琴,心底有些春心漣漪在蕩漾。


    他屏退了宮監,便急吼吼的撲倒床榻上,幾番耳鬢廝磨,癡纏混戰,幾親方澤之後,就要正式行閨房之歡。


    忽然他瞥見薛彩琴脖子上的一條金項鏈,一把推開她,後退幾步大聲嗬斥道“這項鏈哪裏來的?”


    薛彩琴惶恐的小聲道“這是孟太常賞給奴婢的,王上這項鏈怎麽了?奴婢這就將它扔了。”


    嚐羌忽然開口喊道“來人,將這賤人拖出去杖斃!”


    話語裏透著驚恐的憤怒,嚇得薛彩琴嘩啦一聲哭起來,嚐羌哪裏見得她這般模樣,命邵隱立即教人將薛彩琴拖出去。


    不過四十板子下去,薛彩琴無故丟了性命。


    薑妘己正在春秋殿陪太後飲茶,這時春穗慌張的進來小聲附在她耳邊道“公主,那個美人死了。”


    “死了?這麽快,可知道為何死的?”薑妘己訝異道。


    太後聽她們主仆二人悄聲說著什麽,笑道“因為那條項鏈,妘己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糊弄哀家不成?”


    “太後,妘己可沒這心思,妘己是疑心父王因為別的事,這才多問了一句。”


    “你父王生性多疑,見著那項鏈,肯定是想起你二哥的生母,加上那短命的女人得的是傳染病,你父王自然驚怕疑惑。恐怕你不知道,那條項鏈是謝懷曦親自賞給那女人的,而且在項鏈裏動了手腳,所以那女人生產完之後就一命嗚唿。


    你父王對那女人諱莫如深,十分忌憚。那女人生產的時候,你父王去瞧過一眼,臉沒瞧到,倒是看見了那項鏈,還連著做了幾次噩夢,所以今日你父王處死那女人也是能想通的。”太後慢條斯理道。


    薑妘己用絹帕扇著涼風道“太後可知道妘己為何讓人動這個手腳呢?”


    “這個哀家真不知道,說來聽聽。”薑白鳳揮揮手屏退了近身伺候的其他宮女,隻剩香蘭和春穗。


    “孟琰為了彌補贗品花瓶的過失,所以送了幾個美人進宮,父王還真瞧中了一個,就是今日死的這一個,妘己想著要是能添一把火,孟琰必定受到猜疑,那麽孟氏離滅族之日就不遠了。


    所以,妘己命人以孟琰的名義送了一條和二哥的生母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鏈給她。如此一來,父王見到那美人脖子上的項鏈,一定會覺得是孟琰故意為之。


    本來那個女人的死因就是秘密,父王多疑,一定會想成是孟琰借著二哥的生母之事想要生事。隻要父王猜忌孟琰,扳倒他會容易許多。”


    “妘己,你這丫頭,算計人的本事越來越讓哀家捉摸不透,你這一局設得十分精妙,不過做事要趁熱打鐵,趁著你父王正在氣頭上,再添一把旺火。孟琰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再難翻身。”薑白鳳眯著眼睛笑道。


    她目光幽深,思及受困孟氏這麽多年。他們總拿嚐羌身世的秘密威脅她,她就恨意綿綿。現在孟氏剩下的人不過是些不足為懼的,隻要逐一剔除就行。


    “當然,明日還要勞煩太後召孟琰進宮一趟,您請他,他不敢不來,到時候他來了,妘己自有法子對付他。”薑妘己的唇角含笑道。


    “你這次要搞出什麽名堂來?”薑白鳳好奇的問道。


    “明日太後就知道了。”薑妘己現在不能透露出去,事關成敗,必要慎重。


    次日午時,孟琰依著薑白鳳的旨意進宮辦事。


    孟琰到來時,薑白鳳命人給他斟茶,他倒是規矩的依著禮小心的奉承著。


    薑白鳳與他說了幾句話,又誇讚了一番孟氏,說起孟獲在宮裏當差的趣事,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薑白鳳見孟琰的雙眼皮似乎有些沉,便道“你在此候著哀家,哀家有件事托你去辦,哀家這就進去寫封信給你,你照這上麵的意思去辦就行,別的不要多問。”


    “微臣謹遵太後懿旨。”孟琰心底吃不準薑白鳳會讓他去辦什麽,但也不敢拒絕,現在孟氏已近風雨飄搖,孟凎不知所蹤,孟琛被斬,隻有他才能支撐起孟氏一族的輝煌,所以眼下,他更不敢得罪太後。


    心底打定主意,不管太後吩咐他辦什麽,他都會竭力去辦。


    他強撐著酸澀眼睛的坐了一會,有個小宮女進來道“太常大人,太後請你進去,說有話交代。”


    孟琰便起身隨著小宮女進了內殿,走了幾步,那小宮女忽然大喊大叫起來道“孟太常不要啊!”


    小宮女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此時孟琰的藥效突然發作,頭暈目眩起來,小宮女大著膽子將自己的外衣脫掉,又弄散了發髻,用手在自己的脖頸處撓了兩下,看上去當真是被人輕薄了一般。


    不多時,薑白鳳領著薑妘己聞聲趕來,前唿後擁帶了數個宮女宮監,一進殿瞧見孟琰正附在小宮女的身上...


    那模樣當真讓人不得不閉上眼睛,薑白鳳怒吼道“孟太常好大的膽子,青天白日的就在哀家宮裏行這齷齪之事!你當哀家是擺設,當典法是何物?當王上不敢治你的罪麽?”


    一眾宮女宮監驚喊一陣,不得不迴避眼前的荒唐場麵。


    孟琰癱軟著身子壓在那宮女身上,那宮女哭得肝腸寸斷的揮舞著雙手拒絕哭喊,這一幕瞧在眾人眼裏當真是火辣得很。


    薑白鳳怒道“還不快將這淫賊拿下,請王上過來評評理!”


    一時間宮監宮女十幾個上手將孟琰抓起,五花大綁的捆起來,等嚐羌前來審問。


    被孟琰輕薄侮辱的小宮女一直嗚嗚咽咽的哭著,嗓子都哭啞了,本來她是撞了牆的,被其中一名小宮監攔住,頭上卻是鮮血直流,教人心疼。


    “孟太常,你就算花名在外,饑不擇食,也不瞧瞧這是什麽地方,這宮裏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我父王的,你竟敢在宮裏動父王的女人,隻怕你今日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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