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妘己想瞧清楚是誰救了她,可是她實在撐不住,在閉上眼睛之前,她瞧見了猶如神明降臨的那人的背影。


    就在這時,離她不遠的一個蒙麵人一躍跳起,大刀朝她身上砍去...


    竹子柳擲出袖中短劍,卻還是晚了一步,蒙麵人的刀被竹子柳的劍一擋,刀還是挨了薑妘己的身,隻見她的肩膀殷紅一片,浸出血來...


    竹子柳揮舞著長劍殺了過來,一劍結果了那蒙麵人的性命,他的劍快得連那蒙麵人的脖子上的劍痕都瞧不見,許久之後,血液才噴薄而出。


    那蒙麵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一般死不瞑目地倒下。


    竹子柳轉瞬脫下他墨藍色的外衫蓋在薑妘己的身上,緊緊貼在她與若豆身旁,那些攻上來的蒙麵人被他一一斬殺,無一生還,俱是一劍封喉。


    不知他斬殺了多久,體力漸漸不濟,他殺的人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可是剩下的那十多個人還不肯罷休,將他團團圍住,放眼望去,隻有他一人還在與蒙麵人廝殺。


    漸漸地,他殺得手臂酸澀,再也抬不起手中的長劍,被一個蒙麵人一劍刺過去,他躲過了正身,還是刺穿了他的左臂。


    待那些圍住他的人都舉起手中砍刀時,嗖嗖嗖的弓箭之聲傳來,竹子柳倒了下去,那些蒙麵人身上插滿了弓箭,血窟窿清晰可見。


    黃爍帶著數百護衛打馬跑來,他瞥見被竹子柳斬殺的人山時,俱是一驚....君上竟拚著性命救侄兒?


    當黃爍瞧見竹子柳的左臂時,嚇得臉色慘白,那手臂仿佛斷了一半,血肉模糊....


    當他認出竹子柳衣衫下的薑妘己時,更加驚駭!難不成君上是為了救她,才拚命打馬趕超他們而來?


    他迅速命人為竹子柳與薑妘己包紮,又命人給若豆,籠煙,畫月服解藥。


    黃爍跟在竹子柳身邊多年,學了一些醫術,他知道若豆他們是中了迷藥,竹子柳配了不少藥交給他保管,這迷藥的解藥他是有的。


    他命人收拾好兩個營帳,將竹子柳與薑妘己,若豆等人抬進去。


    竹子柳隻昏迷了一刻鍾就醒了過來,他一醒過來瞧見黃爍便問道“他們怎樣?”


    黃爍從未見過竹子柳驚怕的眼神,可是剛才他真真的瞧見了竹子柳眸中的驚怕。


    “稟君上,公主中了迷藥,身上還受了傷,殿下中了迷藥,已經服過解藥。”


    “可查過是何人所為?”竹子柳冷然道。


    他明明派了暗衛護送薑妘己他們,不曾想暗衛竟被人迷暈了,醒過來立即飛鴿傳書與他,他們被迷暈,跟丟了人,那已經是三日前的事。


    他先打馬而來,命黃爍隨後點幾百人跟來。


    “是孟氏一族之人。”


    黃爍剛才已經挨個探過幾十人的身,其中有兩人用的兵器竟是刻有孟氏族徽,這兩個人定是孟氏一族的人。


    “我去瞧瞧他們。”竹子柳起身走向旁邊亮著燭火的營帳。


    竹子柳走近營帳,抬步走向薑妘己。


    她瞥見她肩膀處的包紮時,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他又看看若豆,他已經有醒來的跡象。


    黃爍走進來時,竹子柳道“我走之後,你親自送若豆,還有莊氏那兩個子弟迴大滇。若是有人問起薑妘己,你就說你趕到時,她已經下落不明。不要說我出現過。”


    “屬下遵命!”


    黃爍對竹子柳的命令,向來是不會問的。他雖然不明所以,但君上的命令,他隻能聽命辦事。


    竹子柳隨後傾身抱起薑妘己,緩步走出了營帳,上了一匹黑色駿馬,消失在黑夜裏。


    黃爍從來猜不透竹子柳的心思,他怎會帶走了大滇公主?他與公主都負了重傷,要去向何處。


    竹子柳走後,幾十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薑妘己第二日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的床榻之上,她的身上蓋著一個男子的衣衫。


    她肩膀上的衣衫被血浸透,她的脖頸處也沾了許多血漬。她仔細迴憶,昨夜遇襲時,那個從天而降的背影,很是熟悉,她扯過身上的衣衫湊近鼻子一聞,這味道...是師傅?


    她正要下床時,竹子柳手中拿了幾個竹筒進來,薑妘己一眼就瞧見了竹子柳左手臂的傷!那手臂似砍斷了一般外翻著,血已經浸透了傷口上那半截衣衫。


    竹子柳隻穿著一身白色的貼身衣物,身上沾了許多血漬,看上去觸目驚心,薑妘己哭出聲道“師傅!”


    不知為何,劫後餘生的她,一瞧見竹子柳眼淚就絕堤而下,竹子柳將手中的竹筒放在這茅屋的木牆角,笑道“醒了?”


    “師傅,你受了重傷,快過來妘己瞧瞧。”薑妘己的眼睛始終注視竹子柳的手臂。


    “無礙,看著嚇人罷了,倒是你,方才我去附近采藥,可惜這附近找不到治傷口的藥,你暫且忍忍。”竹子柳走近薑妘己,他本想伸出手撫摸薑妘己的臉,可是他的手卻落在她的肩上。


    “師傅,你昨夜怎會出現?”薑妘己忍著肩膀的劇痛起身問道。


    “我剛好辦事路過。”竹子柳最怕迴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不知怎樣迴答,他隻用了三日就追上了薑妘己。


    “辦事?可是夜郎離昨夜事發之地足有七日的路程,我們走那日,師傅還在王宮。這...對了若豆怎樣?”薑妘己突然想起自己光顧著問竹子柳,差點忘了若豆。


    “昨夜我帶著你與黃爍他們兵分兩路逃走,現在若豆應該是安全的,你不用擔心。”竹子柳已經想好了說辭。


    “黃爍他們也來了?”薑妘己這才打消狐疑,那麽師傅一定是出宮辦事無疑了,因為上次她與夜白在南越遇襲時,竹子柳就是與黃爍在一起的。


    至於他們的馬快,她也是想得通的,相起上迴那幫江湖人士送她迴大滇,那速度可是加快了一倍。想來師傅也是可以做到的。


    “嗯,我們先在這裏養養傷,黃爍他們會找到我們的。”竹子柳的眉頭一緊,伸手扶上他自己的左臂,語氣隱忍。


    薑妘己挪了下身子道“師傅你快躺下,妘己出去采藥,順便找些吃的迴來。”


    “不用,師傅撐得住,雖然連著趕了三日路程,昨夜一宿沒睡,但師傅還能堅持會。”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與她獨處幾日。


    “師傅!快!你快躺下!”薑妘己側開身子,就要起身。


    “別,陪師傅躺一會好不好?”


    竹子柳按住了薑妘己的身子,不讓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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