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洛挽被準時準點的叫醒下來食用早餐。


    在洛研卿的半強迫下,她不得不坐到他身旁位置,這讓她心裏多出一股不悅感,奈何又不能表現出來。


    很快,時司予就會找到她……她還是不要再惹他了。


    她內心忐忑,抓起一片吐司心不在焉地咬著。


    昨夜睡前又胡思亂想了一通,最終洛挽隻能用‘既來之則安之’六個字安慰自己。


    洛研卿不會放過她,可她也絕對不能一直留在這裏和他生活……


    “昨天夜裏你一個人跑出來找夜宵吃?”


    餐廳隻有他們二人,他率先出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洛挽咀嚼的動作一頓,視線緩慢移向他妖冶的臉。


    果然,他已經知道。


    她看了一眼垂下眸,“嗯。可能晚餐沒有吃飽,夜裏又餓醒了。”


    “聽西特說,你的眼睛紅紅的,哭過?”


    “……”


    洛挽嘴裏剛恢複嚼動,又差點被他的話噎到。


    果然……她防著西特是非常正確的。這外國男人看似友好,卻從來沒站在她這邊過。


    短暫的沉默後,洛挽繼續麵不改色胡扯:“半夜被餓醒睡眠不充足導致的吧。”


    她看似漫不經心說完,將手裏的吐司放下又端起麵前的純奶輕抿一口。


    洛挽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和洛研卿待久了被他傳染的臉皮也厚了,如今扯起小謊來相比從前淡定從容了許多。


    洛研卿輕嗤一聲,沒再接話。


    他精明的眼神落在她臉頰上,帶著半信半疑,心裏顯然是不相信,因為他的下一句話:


    “隻要你乖乖吃飯好好睡覺,我之前說過的話不會食言。”


    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夾帶著慵懶,頗有股讓人聽不出真假的意味。


    不管真假,落在洛挽耳裏都是假的。


    看來他以為她是迴不了家所以才會哭。


    即使洛研卿說出‘不會食言’,洛挽依舊沒有相信。


    此時的氣氛逐漸陷入僵硬,空氣似乎凝滯。


    她沒迴答,他目光沉沉地注視她,似乎在等她迴應。


    頭頂的視線太過灼熱顯眼,最終洛挽悶悶地“嗯”了聲。


    吃完飯,她照舊過著無趣的一天。


    散步,睡覺,起床,吃飯,再散步。


    晚間,洛研卿又在她房裏和她聊些有的沒的。


    他真是個不擅長聊天的人,有種不會聊還非要聊的感覺,洛挽腦海裏漸漸顯出兩個字:尬聊。


    她和洛研卿和平不爭吵的聊天就是在尬聊。


    家裏的事情由於兩人之間的兄妹關係,他不願去提。


    除了家裏的事,他們倆少有牽扯,因此話題就不多。


    後來洛研卿幹脆和她談未來,而在洛挽心裏她和他談何未來?


    好不容易等他離開,洛挽想也不想的從床上爬起,直衝進衛生間。


    因為昨夜的事,今晚她被喂得比往常任何一頓都要飽,加上洛研卿說些什麽以後公司穩定下來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子,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周遊世界。


    她快被惡心吐了。


    洛研卿瘋起來簡直毫無底線!他當真不介意她的孩子,可她介意他。


    吐舒服後洛挽明顯覺得胃裏空了些,她洗了把臉迴到臥室,緊接著躊躇的迴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


    她微彎下腰,將枕頭拿高,旋即快速掀開床單將手機拿出,重新返迴衛生間並將門反鎖。


    m國和自己國家有時差她知道。


    時司予那邊現在該是中午,她應該不會打擾到他吧。


    洛挽忐忑不安的坐在馬桶蓋上,從空曠的曆史通話記錄中將那串唯一的連號撥了出去。


    這次竟然隻響了不到一秒就被接起。


    洛挽微微一愣,連忙將手機湊到耳邊。


    “挽挽。”


    “……”她的臉頰噌的染上一層淡紅。


    他很少正麵喊她小名,之前都是對外或者拿來調侃她。


    想到這,洛挽臉上的紅暈逐漸加深,瞬間忘了自己準備說什麽,“時司予……”


    那頭的時司予正在辦公室翻看費城的地圖,桌對麵站著一排西裝男人,領頭的便是靳澤。


    洛挽提供的信息並不充分,費城很大,光憑她說的幾點他們一時半會兒無法找到她的位置。


    他想找洛挽,又擔心被那個男人撞見給她帶來麻煩,於是隻好等洛挽主動找他。


    此時麵前一排西裝男人均屏住唿吸,雙目空洞的垂下視線,盡量降低著存在感。


    時司予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握住簽字筆在圖紙上圈起一個可疑地點,嘴上認真問她:“你又熬夜?”


    他掀眸朝斜對麵電腦的右下角掃了眼時間,眉頭跟著蹙起。


    “呃……”洛挽沒想到他開口便是這句話。


    這一個多月她都沒能聽到他管著自己,現在聽見他話裏充滿關切,她的內心隨之劃過一道暖流。


    “我隻有在睡前才能偷偷拿出手機……”她小聲解釋。言外之意,不能怪她。


    “但你懷著孕,常熬夜很傷身體。”懷孕本就是件很辛苦的事,特殊時期更應該好好注意。


    時司予說完,眼裏閃爍起鋒芒。


    本來,這段特殊時期應該由他親自照顧。


    簡直可恨。


    他的黑眸泛起層層冷意,說出口的話卻溫柔到極致。


    桌對麵的靳澤差點沒忍住麵部抽搐,他從來沒聽到過時總這樣講話。


    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從昨日太太主動聯係上,時總的脾氣終於開始有變好的趨勢,他們的日子也逐漸好過了。


    現在重中之重的就是聯合m國警方早日找到太太的下落。


    洛挽聽到這也有些心虛。


    先不說她好多次熬夜,之前甚至擺爛度日,她都不敢告訴時司予自己胎動的異常變化。


    她不想讓他隔著片太平洋替她擔心。


    她簡短的一句話帶過這個話題,把握時間對他說道:“時司予,洛研卿他如果知道我們……”


    不等她講完,時司予已經聽明白她的意思。


    在洛挽猶猶豫豫磕磕絆絆之際,他直接說出:“我已經報警了。”


    “……什麽?”洛挽聞言一愣,“報警了?”


    他說的突然,洛挽還沒理解報警意味著什麽,她緩緩問:“會怎麽樣?”


    “他會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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