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洛挽已經洗完澡換了身舒適的睡衣,摟著小男孩入睡。


    小孩子睡眠好,沒一會兒就能睡著,主臥的隔音效果同書房一樣是最好的,不細聽根本不會被外麵斷斷續續的鞭炮聲打擾到。


    洛挽在半夢半醒間,身後床鋪忽地一陷,炙燙的身軀貼上她的後背,她隱約感覺到身後的熱源,身體不受控地往後又靠近了些。


    她的潛意識動作令時司予心情大好,他壞壞地勾唇,內心似乎還記著今晚沒能成功的仇,大手想也不想地探進她衣內,穩穩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個部位,報複性地揉了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時司予的錯覺,他覺得手裏的小兔子似乎長大了一些,手感也更加柔軟了。


    一股欲火在頃刻間衝上了他的身體。


    麵前女人身軀明顯一僵。


    這一舉動差點讓她驚唿出聲,卻因猶存的意識又生生咽了下去,待緩過神,她睜著惺忪的眼垂眸看向小男孩。


    他睡得很深,沒有一點被動靜吵醒的跡象。


    洛挽心底鬆了口氣,轉而神色又浮現出慍怒,這男人真的過分!


    小男孩安穩地靠在她懷裏,她的上半身不好大幅度動彈,於是她又故技重施,纖長的腿毫不客氣地朝後蹬向他,示意他別亂碰。


    時司予仿佛有所防備,他將那條伸過來的腿順勢勾住,並用另一條腿壓向她。


    這下洛挽整個人徹底動彈不得。


    “……”她氣的憋紅了臉,又不好發作。


    身後男人同樣在克製著笑。


    僅僅對著這顆毛茸茸的後腦勺他就已經能想象出她氣唿唿的表情了,如果不是床上還有個小屁孩,他真想把她身子掰過來壓在下麵狠狠蹂躪一番。


    想到這,他的嘴角漸漸放平。


    就今天一晚,他忍了。


    ……


    翌日。


    ‘一家三口’如同昨天晚上一般坐在餐廳裏用著早餐。


    女仆給洛挽的杯子裏續上牛奶以後又給座位旁的小男孩倒。


    小男孩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捏住插在杯子裏的吸管,吃著吃著時不時配上一口。


    坐在長桌正中間的男人微微側目睨了小孩一眼,這熟練又自然的動作,哪還有一點迴老宅那天撞見他們認生的模樣。


    洛挽還很貼心地拿紙巾幫他擦去嘴角殘留的麵包屑和奶漬。


    時司予收迴目光,一如前幾日將一顆雞蛋剝幹淨放到旁邊女人的碗裏。


    這幾天吃飯時司予都會親自為她做這件事,洛挽也很奇怪,她明明自己可以剝,就算自己不想剝也有旁邊的女仆幫忙,哪犯得上他金貴的手啊……


    她一如既往疑惑地看向他,那張俊臉依舊保持著清冷淡漠,甚至移開了眼,顯然不打算理會她的詢問眼神。


    洛挽隻好拿過叉子插進這顆光滑剔透的蛋,正打算舉起叉子入口,卻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將手上的雞蛋朝旁邊的小男孩晃了晃,柔聲問他:“徹徹,你要吃雞蛋嗎?”


    她學著其他人喚他的小名。


    這句話把另一側正喝咖啡的男人噎了一下。


    小男孩抬頭看向她的手,圓溜溜的大眼珠轉啊轉,緊接著搖搖頭拒絕。


    還好他拒絕了……


    時司予麵色難看地放下手中杯子,默不作聲地拿了跟前一片麵包咬著。


    這女人,竟然想把他親自剝給她一個人的雞蛋送給另一個人吃。


    就算是小孩也不行。


    之後,洛挽再和時司予說些什麽,時司予都隻‘嗯’兩下,沒接話題。


    他內心冷哼,自顧自吃著手上,吃完便將那杯咖啡飲盡,頭也不迴地起身離開。


    洛挽瞅著他說走就走一聲招唿也不打的背影,逐漸陷入沉思。


    這男人今天又是心情不好?難怪這頓早餐話這麽少。


    時司予不說,她永遠想不到是因為中間的一個小插曲。


    因為一顆雞蛋。


    ……


    門口,男人立在花壇邊,望著家仆們忙碌的身影,心緒煩躁地點了根煙抽著。


    沒過多久,陳叔出現在他麵前。


    他擺出笑臉,見麵前男人一言不發,便也默默等著他先出聲。


    煙霧一圈圈蔓延開,他才不緊不慢地問道:“你們昨晚在放鞭炮?”


    “……”


    此話一出,陳叔麵色短暫一凝,心想一定就是這件事惹著先生了。


    他立刻恢複了笑容,盡可能語氣輕鬆地迴答他:“是的先生,每到這時候大家都會來過過癮。”


    他笑著搓搓手,很快又關切地追問道:“是吵著您了還是?都怪我……”


    “是。”


    陳叔致歉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男人一聲‘是’打住。


    好在陳叔早已習慣了時司予的性格,否則這麽硬生生被打斷了難免不叫人尷尬。


    按理說臥房的隔音是這裏最好的,應該是不會吵到睡眠。


    但誰又敢質疑先生的話呢?


    不等他繼續道歉,時司予便沉聲說道:“今晚開始不許放了。”


    “……是,先生。”


    到了晚上,時司予叮囑好林姐,讓她哄完小男孩後陪著他睡,這是第一要緊,至於樓下的事交給別人做。


    這次他反鎖了門,在房門一側的牆邊就對洛挽上下其手了起來,連抱上床的時間都省去了。


    洛挽麵對猛烈的攻勢簡直毫無一絲退路可言。


    正當她以為今晚逃不過了,旁邊門又適時地被來人的指關節敲響。


    “……”


    即便如此,身前的男人依舊充耳不聞毫無反應,還在做著羞羞的事。


    洛挽紅著臉咬咬唇,伸手推他的腦袋。


    “時司予……”


    沒一會兒,房門外隱隱約約有小孩的抽泣聲傳進,緊接著是林姐顫抖著的詢問。


    “先生,太太,你們睡了嗎?”


    他們站的離門不遠,依稀可以聽見,洛挽更著急了,手下力度又加重了些。


    最後,時司予氣惱的一拳砸到她身側的牆麵上。


    洛挽被嚇得停住手,僵直了身體。


    時司予當然不是在氣她推他。


    盡管害怕,她還是在他森冷的眼神下,硬著頭皮快速抽身出去,將衣服拉下整理好,‘啪’的一聲摁下開關,將門拉開。


    下一秒,糯嘰嘰的小男孩見到她立刻掙脫開林姐的手,撲向洛挽大腿,緊緊地抱住。


    洛挽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想了想還是將他從腿上拉開,蹲下身視線對上男孩滿臉的淚痕。他嗚咽不語,泣不成聲的模樣還真是令人感到隱隱揪心。


    不出意外的話隻有洛挽這麽覺得,時司予可不這麽想。


    此刻他站在洛挽身後,低眸看向自家外甥的目光不善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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