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後,時司予讓洛挽先進去,靳澤將搬下的行李拖到門口交給幾個家仆後返迴。


    男人已背靠在車上,他慵懶地點了根煙,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


    等靳澤走近後,他緩緩吐出一圈煙霧,冷聲說道:“時塵奕那邊你以後還要多注意些。”


    “是,時總,我正要和您說這個。”靳澤沉默兩秒,接著道:“他近期都沒有什麽舉動,奇怪得很,就連那些股東他都沒再拉攏了。”


    時司予隻輕輕蹙了下眉,沒說什麽。


    “不僅如此,前段時間因為您沒去公司這件事,董事會那邊多少有意見,但時塵奕都替您圓了過去……您說這……”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時司予聞言卻是冷冷勾起唇角,眼裏充滿了不屑,正當靳澤不太明所以時,他卻將話鋒一轉對他說道:“你可以迴去休假了。”


    靳澤:“……”這麽突然?


    他還以為他已經不會有年假了!之前犯了好幾項錯誤,時總就是不給他放假他也毫無怨言。


    見他愣愣杵在原地,時司予輕挑眉戲問道:“怎麽?不想放也可以,公司最缺免費勞動力。”


    “不不不。”靳澤忙擺手,生怕麵前的男人又反悔,解釋了句:“我是興奮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麵紅耳赤急著辯解的模樣令男人眸中升起的霧霾慢慢散去。


    他直起身,彈掉煙灰,淡言道:“走吧,紅包等放完假迴來少不了你。”他仿佛能看穿他的小心思。


    而靳澤的內心確實在暗想,聞言他的眼底迅速染上一抹雀躍。


    時總發紅包,那可是比他上班兩個月工資還要多啊!這能不激動嗎?


    他壓下興奮感,表麵上平靜毫無喜色地迴話:“是,時總。”


    “等一下。”


    他正要迴車上,又被身後男人叫住。


    靳澤立刻狗腿地返了迴來,時司予眯了眯眸,此刻他的眸中已經沒了情緒,語氣平平地出聲問他:“上次洛挽的事,你確定如她所說的是她哥哥在跟她開玩笑?”


    之前問靳澤,靳澤毫不猶豫地承認這件事就是洛挽所說的那樣。


    可他怎麽就是不信呢?這件事分明疑點重重,她哥的手下為何那麽湊巧遇上她?還那麽巧合的追尾了?


    靳澤去她家裏找不到人,說明她哥是自己住在外麵,孤男寡女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哥哥並不是她的親哥哥……


    他沉沉地吸了口手上的煙,在煙霧繚繞的作用下,那雙黑眸裏正醞釀著的情緒更加讓人看不透。


    他想到了洛挽。


    想到她每次提到哥哥,目光都在閃躲。


    靳澤被問的倒抽一口冷氣。


    糟了,他怎麽感覺時總已經看出來什麽了?


    他舔了舔被嚇得幹澀的嘴唇,還是硬著頭皮答道:“是。”既然已經打算幫太太瞞著了,他就應該幫人幫到底吧?


    “嗯。”時司予依舊麵色寡淡,片刻後他輕扯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吩咐他:“休完假迴來,我要她哥哥所有的資料,詳細到他的成長經曆,缺一不可。”


    最後四個字透著徹骨的涼意,靳澤聽得內心發顫,缺一不可……那這,太太那事還能瞞得住嗎?


    “你辦不到?”


    “辦……辦得到。”


    他敢說辦不到嗎?


    靳澤內心汗顏,腳底下似乎一瞬間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就快要站不穩了。


    最終在時司予的眼神示意下,他以為自己可以逃了,卻在拉開車門坐進去的關鍵時候,身後男人又輕飄飄丟下一句讓他做夢都能嚇醒的話。


    “靳澤,我最不喜歡別人欺騙我。”


    這句意有所指又充滿警告意味的話靳澤又怎會聽不出來,雖然他的語調緩慢毫無波瀾,但聽在他的耳裏卻充滿了陰冷。


    以至於後麵開車時他連方向盤都握不穩,幾次三番差點要命喪公路。


    ……


    迴到別墅裏,他沒尋到洛挽。


    “太太?她迴臥室去了。”林姐微笑著告訴時司予,“剛才我還問太太是不是要先用餐呢,她說還不餓。”


    時司予沒再言語,直接邁開步伐往樓上去。


    拉開臥室門,見室內昏暗。因為拉著窗簾,隻有縫隙中隱隱的光線透入。


    走進裏麵才看得到床上依偎在一塊的一大一小,連被子都沒蓋上就唿唿大睡的兩人。


    時司予嗤笑一聲,靠近那張大床,低頭打量。


    女人看上去睡得很深,手臂輕輕圈住了小男孩,胸口因唿吸而上下起伏。


    她一向喜歡睡懶覺,他是知道的,尤其這幾天似乎變得更嗜睡了。


    是他不好,這麽早把她拉起來,現下迴到家中讓她睡個夠也不錯,就是懷裏這個小東西……


    他眉心微蹙,盯了良久後才不自然地瞥開了眼。


    隻是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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