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司予低眸直視著她,見她蹙著眉,眼神一會兒落寞一會兒堅定。


    不知小腦袋瓜裏又在想些什麽。


    他伸手重重一拍她的腦袋,強硬地打斷了她的思路。


    “啊!好疼!”


    洛挽吃痛地後退幾步,伸手捂住了頭。


    這一下差點沒給她腦震蕩拍出來!


    “你幹嘛打我?”她抬眸看了眼莫名其妙拍她頭的男人,神色漸顯委屈。


    很痛的好不好!


    “不打你,誰知道你在意淫些什麽?”他嘴角噙著笑,一臉的事不關己,仿佛剛才對她下“狠手”的人不是他。


    洛挽撇了撇嘴。


    她才不是在意淫。


    兩人逛著逛著,很快就看見了不遠處設立的秋千,時司予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伸手拉了拉秋千繩。


    洛挽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緊接著他兀自坐下,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這個動作落在洛挽眼裏,像在召喚一隻寵物。


    但她還是沒細想,邁著猶豫的步子走上前,等他開口。


    “坐下。”他說。


    “……”


    坐哪?


    她眼神亂瞟,四周並沒有可以坐的地方啊?


    時司予睨了眼身旁狹窄的空位,用眼神示意她。


    洛挽反應過來後,小臉立刻黑了下來。


    認真的嗎?


    這個位置,給小孩子坐還差不多。


    “不了。”她尷尬地擺擺手,婉拒道:“我不累。”


    話落,一雙如深淵般的黑眸抬起,直直地盯著她看。


    明明不帶任何情緒色彩,洛挽卻能隱隱感受到一股強勢和逼迫的氣息。


    她心裏立刻發毛起來。


    隨即她看了看秋千,找了另一套說辭:


    “這個家夥,估計承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


    “不會。”他很快迴答,語調微輕,卻透著生硬。


    “……”


    洛挽內心不禁翻了個白眼,為什麽非要她一起坐?


    可惡的是還無法拒絕。


    她噘嘴,轉頭觀察了眼附近,還好這裏沒有家仆在。


    否則她寧願現在就找個地洞鑽進去……


    見她還杵在原地猶豫不決,時司予眼底耐心漸失。


    洛挽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瘋狂暗示自己今天是要讓他開心。


    於是她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坐下。


    這個秋千原本是可以容納兩人的。


    但由於時司予愜意的坐姿,讓整個空間變得狹小擁擠,洛挽隻能勉強占據一席之地。


    明顯的肌膚碰觸以及秋千發出的咯吱咯吱聲,令她的耳根迅速紅了起來。


    “你……不能坐過去一點嗎?”洛挽支支吾吾開口。


    “這樣不是挺好嗎?”他挑眉,眼底隱藏著笑意,聲音輕描淡寫,“你又不是坐不下。”


    “……”


    惡趣味。


    洛挽此刻終於體會到時司予的惡趣味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挑逗她!


    她神色慍怒,立刻從秋千上站起,將他一人留在上麵。


    “我不陪你玩了。”


    “什麽?”他抬起眼,一頭霧水地注視著她充滿怒意的臉。


    “今天難道不是你叫我陪著你嗎?”


    “……”


    一句話,讓洛挽心中剛升騰起的怒火瞬間被撲滅。


    她偏過臉,不再言語。


    時司予隨手拿過一旁藤花架子上的書。


    這個藤花架當初也是為了洛挽擺放的。


    他隨意地翻開書頁,口中還不忘調侃:“這本終於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總裁老公’了?”


    ‘不堪’的迴憶又重新擊中了洛挽的心。


    她氣鼓著臉,這會兒大膽地走上前搶過他手裏的書。


    “你就不能把那本書忘了嗎?”


    男人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麽。


    洛挽看他沒迴應,不禁怔在原地,握著書的手也在頃刻間僵住。


    生氣了?


    她認真地盯著他打量了幾眼,看不清他的神情。


    接著躊躇不安的將書放迴到書架上。


    迴過身,低頭。


    慘了。


    今天不僅沒哄時司予開心,反倒把他惹怒了……


    時司予瞥見她立在一邊,動作緊張地揉捏著手指甲,心中不免升起愉悅。


    他怎麽就那麽喜歡逗她呢?


    隨即他輕咳了一聲,站起身,決定點到為止。


    嚇壞了她可不好。


    “現在開始,忘了。”


    他突如其來的話令洛挽又是一怔。


    良久後才想起是迴答她上一句話。


    她抬眸看他。


    所以這是沒生氣?


    她剛才也是急眼了……就沒顧上那麽多。


    “走吧,繼續逛。”


    時司予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督促她迴神,徑自走出。


    洛挽揉了揉被他摸過的頭,內心有股意味不明的複雜情緒升騰而起。


    他是摸頭上癮了嗎?


    隨即邁著細碎的步伐跟上他。


    洛挽的思緒又迴到了一開始:如何讓他開心。


    想半天,她決定還是直接問他本人效率比較高。


    “時司予。”


    她突然喊他,麵前的男人停住了腳步。


    這會兒,她心裏倒是緊張了起來。


    時司予會不會覺得她是在打探他的喜好?


    之前聽靳澤說過,時司予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


    “怎麽?”


    見她主動叫了自己又不講話,他微蹙眉,眼神帶著疑惑轉身看向她。


    “呃……”洛挽欲言又止,在心裏醞釀了片刻後才問道:“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


    時司予聽言,眸色深了幾分,沒有立刻迴答她的話。


    洛挽目光閃爍,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你想做什麽?”


    他答非所問。


    今天這女人確實有些奇怪。


    他早就看出她不同與往日了。


    傻傻的,一點也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和目的。


    她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別處,伸手挽了挽頭發,道出自己真實的內心:


    “其實,我就是想讓你開心。”


    這一句話,猶如一道絢爛無比的煙花,重重地擊中了他的內心,在最深處綻放開。


    時司予深沉的眼眸在她話落後難以控製地漸漸灼熱起來,隱隱透出炙熱的光亮。


    但很快,他就將眼底的情緒很好地掩去,隨即替換上波瀾不驚。


    “讓我開心做什麽?”他問話的語氣十分寡淡。


    “……”


    呃,這是能說的嗎?


    洛挽低頭瞅著自己的鞋麵,想著怎麽迴答。


    不一會兒,她說:


    “就是看你平常日理萬機的,想讓你放鬆一下。”


    在時司予攜帶著審視的目光下,洛挽不敢再多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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