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瑤瑤雖然沒有那麽機靈,可是她也能夠感覺出來,在金卓厲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的對自己略微有些明顯的敵意和他不知道要做什麽的目的。所以夜北澈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杜瑤瑤就明白了夜北澈這是在保護自己。


    “謝謝你。”


    夜北澈微微搖了搖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你之前讓我提防冗國的人,冗國……可是與袁太後有仇嗎?”


    杜瑤瑤之前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他讓自己提防冗國,可是看著他們金氏兩兄弟從一開始的表現就已經能夠猜個大概了,不是冗國得罪了太後,而是太後得罪了冗國。


    夜北澈輕輕點了點頭。


    “這仇……很大嗎?”


    究竟是什麽仇大到他們想要謀害太後呢?


    “……你還記得重華宮的事情嗎?”


    杜瑤瑤自然記得,她不可能忘的。


    “冗國和重華宮裏的那位有關係嗎?”杜瑤瑤猜測到了些什麽,現在隻需要夜北澈的驗證。


    夜北澈頷首。


    瑾妃在來到北溯國之前可就是冗國數一數二的美人,她在冗國都城中的知名度非常高,幾乎當時冗國大部分的貴家公子都想娶瑾妃入門。不僅僅是因為瑾妃的美貌,還因為她的性格與才華足以令許多男人顛倒。


    可是瑾妃卻在一次宴會上遇見了一位來自別國的皇子。


    那皇子文質彬彬,長相也頗為俊美,尤其是他的談吐與氣質,讓瑾妃覺得他定非凡人。所以在皇子對瑾妃一見鍾情之時,瑾妃便也對他動了心。那皇子便去冗國國君麵前提了這麽一嘴,沒想到冗國國君甚是高興,便允許了這門婚事。


    準確來說並不是允許,而是上趕著答應的。


    瑾妃在與皇子有婚約之後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皇子,他是皇帝。隻不過他年少便已登基,所以僅僅是看著他的年齡,並沒有人會以為他是一國的君主。


    瑾妃本不願當妾,但是她又對景煥帝情根深重。在麵對正確的人的時候,她倒覺得當妃也並不是不可以,隻要能夠與他長相廝守便足夠了。隨後她便跟著景煥帝的馬車從冗國來到了北溯國,在封妃之後成為了瑾妃。從此以後瑾妃就變成了她的姓名,沒有人在意她曾經叫什麽,也沒人知道她曾經姓金。


    可是瑾妃低估了自己的意誌力,在她看到宮宴之時,坐在景煥帝身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心中的嫉妒便開始作祟,她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可是她又無可奈何,因為她沒有權利要求什麽。


    皇後坐在景煥帝身側與他舉案齊眉,相談甚歡,時不時的便會展露微笑。那微笑真美啊,讓人僅僅是看著就覺得很是幸福,可是在瑾妃眼裏,那份幸福卻變成了自己的痛苦。


    直至皇後生子,這一切好像都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皇後沒有了往常的溫柔端莊,此刻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不斷的對著瑾妃又推又罵。景煥帝就在一旁,什麽話都不說。


    “不是臣妾……”


    “不是你還是誰?!他們都指認出來是你了,他才那幺小,你怎麽下得去手?!你將我的孩子還給我!”


    皇後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她認準了是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孩子害死的,她要她償命。


    景煥帝在皇後快暈厥的時候,才起身扶住了皇後,他甚至都沒有給瑾妃一個眼神,便將她幽禁在了重華宮中。


    之後皇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在宮中時不時的便懲罰別人,宛如一個潑婦。


    景煥帝也沒有責怪過她,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接到最後在景煥帝去世的時候,留下了一紙詔書,可是皇後在看見詔書之後就撕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畢竟皇後不可能當著其他人的麵就將詔書撕掉,是後來夜北澈調查了之後才知道的。


    後麵的事情就是杜瑤瑤知道的了,皇後衝去了瑾妃宮中將瑾妃處死,又將重華宮的所有人都活埋了。


    因為瑾妃在冗國時是多麽溫柔賢良的一個人,所以冗國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就是瑾妃害死了皇後的孩子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覺得是皇後自己親自對自己孩子動的手,所以他們對皇後那樣殘忍的害死了瑾妃抱有很大的怨念。


    “這算是兩國聯姻,可是太後賜死瑾妃,在冗國前來要迴瑾妃屍骨的時候,也並沒有將屍骨還給冗國,所以冗國便一直對太後抱有恨意。在之後每一次的宮宴,冗國都未曾來過。”


    後麵的話就算夜北澈不說,杜瑤瑤也明白。


    這麽長一段時間內每一次的宮宴冗國都不派使臣來參加,而這一次是他們冗國最討厭甚至抱有恨意的太後的生辰宴,如果反而派了使臣前來參加,這一看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的目的是衝著太後來的。


    “那如果派來的金氏兄弟和瑾妃是什麽關係啊?”


    杜瑤瑤想著縱使瑾妃在冗國有極高的名望,那也不至於冗國隨便派來的兩個人就想要對自己下手。


    “金氏兄弟是瑾妃的胞弟。”


    杜瑤瑤明白了,金氏兄弟就是衝著報仇來的。瑾妃是他們同父同母的姐姐,親生姐姐慘死在太後手中,而他們又年輕氣盛,肯定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便在請示了冗國國王之後,選擇了來到北溯國,為他們的親生姐姐報仇。


    “所以你才讓我提防他們?”


    夜北澈頷首。


    他在距離太後生辰宴還有一段時日的時候,曾派人出去調查過此次生辰宴可有什麽異常。在帶迴來的名單中一眼便看到了“冗國”兩個字,他未曾想到冗國居然會派人來,隨後便派了人去查了金氏兄弟的身份,這才明白了他們身後的用意。


    杜瑤瑤說著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一件其他的事情,最後她隻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你不是喜歡許霓凰嗎?為何讓她住在重華宮啊?”


    夜北澈一聽到許霓凰的名字,臉色就不好看。杜瑤瑤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覺得自己好像是問了一個不該問的事情,隻得閉上了嘴,低頭不敢說話。


    畢竟,誰又敢惹一個身上帶刺兒的刺蝟呢?更何況瞧那刺蝟的樣子,倒像是刺兒上帶了毒的。


    杜瑤瑤選擇不再講話,可是兩人就這樣僵著也是十分尷尬的,就在杜瑤瑤想要開口說句什麽的時候,就聽到了夜北澈冷冷的說了句:“誰同你講我喜歡她了?”


    杜瑤瑤帶著莫名意味地看了夜北澈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有眼的都能看出來”。


    “我未曾喜歡過她。”夜北澈說著,不知是怕杜瑤瑤誤會還是怎的,在看到杜瑤瑤不相信的眼神之後,又將這話重複了一遍。


    “屁嘞,你之前還叫我不要欺負人家小甜甜。”杜瑤瑤說著,似乎想起來了之前的場景,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之前不許你欺負她,是因為將她認錯了,我欠那人的,所以才不許你欺負她。現在知道是認錯人了,自然就不會再護著她了。”


    夜北澈說著,杜瑤瑤也隻能裝作聽懂般的點著頭。


    “那……你後來找到那人了嗎?”


    夜北澈聽見杜瑤瑤這麽問著,雖然知道她隻是漫不經心的一問,但還是忍不住抬眸端詳著她。


    “……你看我做什麽?”


    突然被夜北澈死死盯著的杜瑤瑤此時此刻被他盯得有點心裏發毛,瞧他的眼神,就好像是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一樣。杜瑤瑤馬上閉了嘴。不讓問就不讓問唄,直接說就行了,幹嘛總是做這些陰陽怪氣的表情。


    夜北澈看著杜瑤瑤躲閃自己的眼神,似乎杜瑤瑤是真的不知道她本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這件事情。


    他將視線收迴來,微微蹙眉。


    為什麽會這樣呢?杜瑤瑤當真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嗎?那她在看到夜北澈的時候,心中會不會有熟悉的感覺……可是瞧她那樣子好像是一點都沒有的。


    “現在找到了。”


    杜瑤瑤聽見夜北澈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也不知道自己能接什麽話,就隻能點點頭說“恭喜”。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迴去吧。”


    夜北澈似乎不想再說其他的,接著就轉身離開了。杜瑤瑤抬頭瞧了瞧尚早的天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哪裏惹到了夜北澈,讓他能找出就像是剛剛糊弄李國丈一樣蹩腳的理由。


    等杜瑤瑤迴到了敬仁宮之後,瞧見了一桌子的各樣美食,也就暫時把夜北澈那個惱人的家夥拋到了腦後。


    “放到那邊去。”


    杜瑤瑤正吃著東西,就聽到有人在門口這樣說著。她探長脖子往外看,發現是晏嬤嬤正在指揮著其他的宮人往靜仁宮的側殿運東西。


    杜瑤瑤瞧見那麽多人抱著一堆東西源源不斷的往側殿那邊走,便站起來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晏嬤嬤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迴頭一望發現是太後娘娘走過來了,趕緊給太後娘娘請安。杜瑤瑤跟她擺了擺手,讓她起來之後望著那些還在源源不斷往偏殿搬的東西甚是好奇,扭頭問她那些都是什麽。


    “迴太後娘娘的話,那些都是您昨日收到的生辰禮物。”晏嬤嬤聽見杜瑤瑤突然這麽問,有些好奇的望著杜瑤瑤,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麽了。這第二日上午將禮物運進太後宮中也是她在第一年當太後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的,這麽長時間了,她怎麽會突然忘了呢?


    杜瑤瑤聽到“生辰禮物”四個字,正高興著呢,突然間一轉頭便看到了晏嬤嬤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她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隨後戲癮說來就來,立馬恢複了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她冷冷的瞥了一眼晏嬤嬤,看的晏嬤嬤汗毛倒豎。


    “哼,也算你是個有心的,做得不錯。得了,別讓他們往偏殿送了,送到這兒來吧,哀家正好閑的無聊,來瞧瞧都是誰獻了些什麽心意。”


    晏嬤嬤看著杜瑤瑤的眼神恢複了從前那般,還帶著一絲絲的恐懼。


    似乎是晏嬤嬤到現在才迴想起了自己是李國丈那邊的人,而此時太後與李國丈正鬧著別扭,如果自己再不謹言慎行,很有可能就會被太後給逐出去。


    杜瑤瑤在轉身走進殿內時,還特意抬頭撇了晏嬤嬤一眼。這一眼看的,可是把晏嬤嬤給看了個透心涼。


    晏嬤嬤趕緊低頭,在杜瑤瑤進殿之後就急忙叫停了剩下的那些人,讓他們變了道,把禮物往杜瑤瑤正殿內搬去。


    後來許是禮物確實是有些多了,多得有些超出杜瑤瑤的想象。杜瑤瑤便讓剩下的人把那些還沒來得及搬進來的禮物放在了院中。


    杜瑤瑤瞧了一眼這堆的琳琅滿目的禮物,自己還沒拆開呢,就已經感覺到非常興奮了,她隨意找個借口將晏嬤嬤支開了,又叫剩下的那些人退下,才獨自一人開始品鑒起來。


    “這青玉花瓶嘖嘖嘖,看起來就很貴重的樣子,我喜歡。”


    “這就是傳說中的燕鳳骨?摸起來確實是不一樣啊。”


    “這玩意怎麽這麽醜啊?誰送的我靠?”


    杜瑤瑤翻著翻著,就突然在這一堆禮物中找到了一個特殊的。這禮物並不像其他那些禮物一樣那麽貴重……起碼看起來是讓人感覺不到這禮物多貴重的。


    這是一個麵具,而且這麵具長得奇醜無比。


    杜瑤瑤越瞧越覺得這麵具眼熟,可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在哪裏見到過長得這麽醜的東西,況且的麵具上的圖案也不像是人,更像是某種精怪之類的……等等,精怪?


    杜瑤瑤的腦子裏麵就像是在走馬燈一樣,突然間就閃迴到了一個畫麵……她想起來了,這奇醜無比的東西不就是自己之前化成的河神的模樣嗎?


    得了,這一下杜瑤瑤也用不著猜這東西是誰送的了,一想就知道是那個整天冷著個臉跟個麵癱似的高冷高嶺之花夜北澈送的。


    “就這?”


    杜瑤瑤把那麵具拿在手上,倒也沒覺得有多膈應,就僅僅隻是覺得他居然能夠把這河神圖都給弄出來,也真是為了惡心自己做出了努力啊,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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