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了改,改了寫,還起身去窗邊,把窗簾給拉開了,左思右想,迴憶了半天安哲幫她擬的句式,結果第一句還是”嘿,大寶貝,最近好嗎?”


    池麥盯著手機,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對方都沒有動靜,她有點擔心,上次跟她說話還是七八年前在機場送她。


    她出國前出了書,送了池麥一本,還給池麥的侄女也送了一本。


    自此,兩個人似乎就變成了朋友圈的點讚之交,近幾年,就更沒什麽互動了。


    於是池麥有些掃興地把手機往地毯上一扔,又爬起身,躺迴床上,側過身子看著床頭櫃上的小座鍾。


    嗯,她決定躺到十一點再起來洗漱,然後吃點東西,下午兩點正好進公司,把這半天的休假休得淋漓盡致。


    窗簾打開了遮光的那層,透光的那層薄窗簾還掩著窗戶,不過今天似乎陽光甚好,已經快要入冬了,光線還是把床曬得熱熱的。


    太陽,真正是永遠充斥著能量啊。


    池麥在船上翻來覆去,像不小心隨著浪潮遊離出水的魚,在岸灘上用力地撲棱。


    就這麽挺屍了大約半個鍾頭,手機響了,她慌忙從床下的毯子上拾起手機,原來隻是自己的休假流程過了。


    她清楚地看到,最後一道流程到不了陸銘那,終審隻是hrbp。


    閨蜜還是沒有迴她,索性她開始刷起了招聘軟件,唉,閨蜜是不是已經忘記她是誰了,也許不至於忘記,大概是對不上號了。


    人到三十,朋友換了一波又一波,池麥漸漸發現,隨著學習、工作重心的改變,大多數是漸行漸遠。


    當要喚醒舊相識時,多半都有些膽怯。


    因為這種感受她也曾有過,就是比如之前工作的同事,上班時說不了幾句話的,卻在從前司離職後,因為一些合作突然相見恨晚、情投意合。


    也有些人就是喜歡功利性的社交,不管有效無效,就是喜歡親近精英和大人物,哪怕是他們之間並沒什麽談資。


    但往往這些人就是把交情當做躍遷的工具,也最斷情絕愛,交情都可以拿來利用,那得是多麽地冷漠和可怕啊。


    做記者的時候,池麥也曾經嚐試過功利性地社交,有意識地加一些大佬的聯係方式,但其實過後人家也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慢慢地,隨著自己的事業半徑不斷變大,朋友圈不斷擴容,池麥有些厭倦了這些社交。


    不能說社交是無效的吧,但是取悅別人的收益也並沒想象得那麽可觀。


    如果說功利的環境下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吧,但是能被利用上也是低概率事件。


    往往有時候,指望找這個人能解決問題,然而實際上真地鏈接上了,也並不能改變什麽,甚至連個場外信息都得不到。


    這樣想著,池麥的心漸漸晦暗下來,似乎,她覺得找曾喬能扭轉局麵,然而等費勁心急地找上了,才發現,人家也並不會因為一個老同學,就能做些什麽。


    手機依舊沒什麽動靜,閨蜜這邊怕是真的不靈了,池麥無望地看著小鍾表,分針和時針賣力地追趕著。


    如果她也能像哪個針一樣,隻要踏實幹活,不用想旁的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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