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歸還好電腦,交了工卡,收拾好辦公室的東西,便離開了。


    8年的大廠生涯突然結束,他發現自己辦公室裏並沒多少東西,簡單的一個背包就裝下了。


    不過也是,他成天出差,辦公室更像個擺設。


    離開公司大樓的時候,他迴望一眼,心中無限感慨。


    看著自己半空的背包,他想到費翔唱的那句“我曾經豪情萬丈,歸來卻空空的行囊。”


    從今天起,他要歸零,做迴自己。


    從今天開始,沒有某大廠的裴錚,隻有裴錚這個名字了。


    裴錚開車迴到住處的時候,給池麥發了一張公司的照片,如釋重負:


    “我離職了”


    “瀟灑!”池麥想他做這番割舍一定也是艱難的,但確實不知該說什麽好。


    “放棄了兩座房子的錢。”


    “在你眼裏又不算什麽。”


    “你說的好輕巧,我也心疼錢的。”


    “哦,沒看出來。”


    “我要南下咯。”裴錚說的很輕巧,但是心情卻很沉重,這個池麥說話還真的是好刀啊。


    “南下?”


    “嗯,去外地,以後就吃不到我的飯咯。”


    “哦,祝你一路順風,飛得更高。”池麥的心被揪了一下,她想不到更好的表達了,她跟裴錚算不上熟,但裴錚離開,她還是挺難受的。


    “行吧。”裴錚覺得自己有些自討沒趣。


    沒過幾天,裴錚便收拾行囊,離開了這裏。池麥也一直對他沒有迴應。


    他挺失落的,以往都是女孩子對他有心,但是這個池麥怎麽對自己一點反應也沒有。


    其實,池麥也吃不準自己對裴錚是什麽感情,她也以為像姑姑說的那樣,裴錚對自己有點意思,那他幹嘛還要去別的城市呢?離職也不用去別的地方發展啊。


    也可能人家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吧,她也許隻是個工具人,幫他擋了黑裙子......而已。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兩個人的交流漸漸少了。


    裴錚開始創業,比上班的時候更加忙碌了,也不再給池麥發每日一曲了。


    池麥也紮進工作裏,對裴錚的想念也淡下去,隻是偶爾經過他請飯的地方會稍微想起這個人。


    畢竟他們相遇的那家書店,早都變成了健身工作室。池麥開始從記者向製片人轉型,空閑的時間少了,便很少再走那條路。


    初冬,池麥去出差,那是她第一次到深圳。


    這裏空氣黏黏的,東西也沒有很好吃,感覺這座城市主打快餐文化,不夠講究。


    收工後,莫緹陪客戶應酬,支走了池麥。


    池麥早出發前就約好了老同學——大學時期的班長,跟班長夫婦吃過飯,班長把她送到離她酒店不遠的一條步行街離開。


    結束了一天的行程,池麥發了條朋友圈:“今天來到了老人畫的南海的圈。”準備迴酒店。


    沒過多久,她手機微信響了,是裴錚:


    “hi?來深圳了?待幾天?出來見一麵?”


    “哈哈,嗯,明天下午撤退,隻有現在有空了。”


    “你站在那裏不要動,等我過去找你。”


    又是背影梗,池麥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下,把定位發給裴錚。


    不多時,裴錚徑直坐到了池麥的對麵:“這麽晚了,你還喝咖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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