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她倒是還記得的。


    花家怎麽會突然失蹤?


    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裏?


    這一直是花涼城好奇的一個謎。


    現在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了古安紫呢?


    那其他人呢?


    會不會也在這個巨大的溶洞裏麵?


    還有這個溶洞實在是太蹊蹺了。


    沈聶一直觀察著花涼城的臉色。


    看到她猛然變了臉色當即也就問:“媳婦,怎麽了,這個人你認得嗎?”


    認得嗎?


    花涼城冷冷的勾起唇角。


    “怎麽不認得?這個女人可是差點害死了我好幾次呢。”


    沈聶一聽這個就來氣了,當即就探了探她的鼻息,驚訝道:“媳婦,她還有唿吸!”


    花涼城淺淺眯起眼:“把她弄醒。”


    “好的。”


    沈聶比了個心便匆匆上陣了,逼穴位,激氣血,鬧騰了許久才總算古安紫弱的不能再弱的唿吸粗重了一些。


    花涼城垂眼就對著古安紫的眼睛。


    古安紫睫毛顫了顫,眼珠轉了好幾圈才終於慢慢睜開了眼。


    隻是她的目光竟是格外的恍惚。


    像是個傻子一般的毫無焦距。


    花涼城心一跳,忙道:“古安紫……你,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古安紫茫然的看著她的眼睛,忽的傻笑起來,雙手也開始不停的亂舞著,“啊,蝴蝶,好多蝴蝶啊……啊,你別打我,我去找他就是了,你別打我啊……”


    沈聶和花涼城對視了一眼。


    花涼城急忙製住了古安紫不停亂動的手腳,又問道,“你剛說蝴蝶?什麽蝴蝶?是紅色的雪蝶嗎?”


    古安紫眸子裏突然流露出濃濃的恐懼:“不知道,你別打我。我知道錯了……啊,蝴蝶會殺人啊,救命救命啊……”


    九命探出了頭,看向花涼城的眸子盡是疑惑:“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啊。”


    救命=九命。


    花涼城賞了九命一個白眼,“閉嘴,沒人叫你,睡你的覺去。”


    九命繼續裝死。


    古安紫又癡癡傻傻的說了半天,卻全都是她們聽不懂的東西了。花涼城無奈的對著沈聶聳了聳肩,“看來若是想找到這個謎題的話,我們得往上遊走走呢。”


    沈聶也是格外的配合,把笨重的冬衣褪下了,拿出折扇來一晃,已然又是一個濁世偏偏佳公子形象了。


    “那是啊,反正這在地底下沒我不喜歡的陽光,媳婦去哪兒我去哪兒就對了。”


    花涼城挑了挑眉,忽的看向了還在瘋瘋癲癲的古安紫,揮起了一掌劈在了她脖頸處,古安紫眸子一空,已然軟軟倒在了地上。


    沈聶挑眉道:“你既然不喜歡她,幹嘛不趁此機會殺了她解恨?”


    花涼城冷冷的勾起唇角道:“我殺人不是為了解恨,而是為了讓那人害怕讓那人悔不當初,而她現在不過一個瘋子罷了,我何必殺她呢?讓她活著比讓她死了更狠毒。”


    “不愧是我媳婦,考慮的就是周到。”


    花涼城揚起唇角,也把笨重的棉衣褪下了,輕聲道:“來,抱著九命跟著我繼續往前走。”


    “遵命,媳婦。”


    二人又往前走了不遠。


    眼前突然現出了一條紐帶泛著幽涼的光華,悠然直通遠處。細看那台階則是由玉石砌成的,一級一級幽深蔓延至這孤山深處。


    花涼城和沈聶對視了一眼。


    便也慢慢踏上了步子。


    花涼城一直在數著台階的數量,千曲百折的竟是有整整兩千級台階。


    最後出現在眼前是一麵牆。


    牆的兩側是兩股清流緩緩流淌,在下麵不遠處匯聚成一處,慢慢的又繼續往下流了。


    這半闕歌唱盡,這繁華絡如梭。


    河水依舊無休無止。


    花涼城和沈聶繼續向前走了兩步,映入眼簾的不是牆,而是一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門。二人對視了一眼,花涼城深唿了一口氣,掩下眼底萬千情緒,輕輕推開了門。


    洞裏別有洞天。


    依舊是一條長長的路。


    一路清清冷冷,高處四麵皆是懸放著無數顆細小的夜明珠,照的這陰冷的孤山深處如詩如畫。繞過層層山樟拐角,便來到了一處大殿。大殿也是極其素色,正中間置放著一方軟榻,一旁置放著屏風雲錦,香爐綻放嫋嫋沉香。


    花涼城眼睛一動。


    這裏麵竟然是有人的。


    而在那一方軟榻上,有人正握著一壺酒斜斜的倚在上麵。那人長發可及地,鬆鬆的著了一身黑色湧金蓮長衣,此時正在飲酒,如仙人乘風逐月。


    因為他是背對著花涼城和沈聶,所以自然看不到他的臉,不過隻是這一個風情百千的背影,就能看出他肯定相貌是不會差的。


    他周身皆是充斥著陰邪的俊美。


    “我在這裏太久了,可也一直是一個人的。”那人突然開口說話,話音裏是蝕骨的妖媚和慵懶,幾乎可以攝人魂魄一般,“前不久倒是有人不要命的來我這玩了一會,可惜啊,她不耐玩沒多長時間竟然就瘋了。嗬嗬……咳咳……”


    說著說著他好像被嗆住了嗓子,急忙捂住了嘴開始劇烈的咳嗽。


    他咳的過於厲害,像是要把命也咳出來了一樣。


    倒像是有重病纏身的模樣。


    花涼城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總感覺這個人……她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不由的皺了皺眉:“是驢子是馬總得牽出來溜溜。閣下是何方人物,總也得讓我們見識見識吧。”


    男人又咳了許久才勉強停了下來,話音又多了幾分喑啞道:“還是等到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先過了我的小蝴蝶的這一關,再來好奇我的臉吧。”


    說罷,立刻有成千上萬隻雪蝶從男人手指的方向飛了出來!


    頃刻間就已經將花涼城和沈聶牢牢的圍在了中間!


    不好!


    花涼城默默的咽了一口吐沫。


    她剛才的粉末已經試探過了這雪蝶根本不吃這一套!


    完了,這怎麽地底下也會出現這麽多該死的蝴蝶啊!


    花涼城恨恨磨牙。


    忽的記起了剛才古安紫話中的美麗的小蝴蝶,會殺人的蝴蝶什麽的,應當就是這個雪蝶無異了。


    不過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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