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踏上長劍,打算迴練武場找小徒弟。


    剛進道觀,他便跳下長劍朝裏走去,穿過道觀幽深園林,忽然聽見兩個小道士在牆那邊聊天。


    「清塵今天怎麽了?他平時不都練得挺好嘛,我雖然不懂那些仙人的招式,但瞧著挺好看的,怎麽今天使得歪歪扭扭,跟中邪了一樣。」


    「我也納悶兒呢,你說是不是秦真人在旁邊看著,他太緊張,就把招式給忘了?」


    「這怎麽可能!天天練的招式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就算緊張也不至於突然變這麽差吧。」


    「那我就想不通了。」


    「我也想不通。」


    小道士的聲音漸漸遠去,秦倦站在鬆林裏,喃喃道:「我也想他媽不通……」


    秦倦隱沒身形,悄無聲息的摸到練武場外圍。元九霄還在剛剛那個角落,正在練劍。


    他的動作輕靈瀟灑,招式圓融純熟,和剛剛那副笨拙不堪的樣子截然不同。


    秦倦親眼見到小徒弟的變化,心中疑惑更甚,他看了一會兒,撤掉了對自身氣息的控製,幾乎在同一時間,元九霄就察覺到他的存在,把目光準確的投注在了他身上,臉上的神情立刻慌亂起來。


    秦倦緩步過去,輕聲問:「為什麽騙我?」


    元九霄囁嚅半天,難堪的說:「我……我想被師尊管教。」


    秦倦:「?」


    元九霄也不知道該怎麽合理的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艱難的思考了一會兒,道:「小道士們做錯事會被師父罵,我也想要……被……被……」


    秦倦:「被我罵?」


    元九霄立刻接口:「打也可以!」


    他突然羞澀的看著秦倦笑了,道:「師尊剛剛打我,我好高興,師尊很在乎我,才會在意我有沒有好好修煉。」


    秦倦無話可說了,這都是什麽扭曲的想法……


    他掐了一把小徒弟腮上的軟肉,道:「你是不是傻?」話音未落,喉頭就哽住了。確實傻,可怎麽能不傻呢?沒被好好對待過的人,就算想獲得別人的注視,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


    明明是直說就好的事情,偏要用這麽曲折的方式博取目光,還白白挨了一劍鞘。


    元九霄忐忑的看著秦倦,道:「我知道我不該這麽做,可我……想看師尊為了我生氣的樣子,但師尊真生氣的時候,我又很後悔……但又很高興,師尊打我也高興,我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秦倦深吸一口氣,把喉頭酸澀的感覺一口咽下,狠狠□□小徒弟的臉。


    元九霄俊秀的臉被秦倦揉出一片紅,他沒有一點兒抵抗,眼睛信賴的看著秦倦,似乎可以接受秦倦的任何舉動。


    秦倦被他看得難以招架,似乎無法坦然接受這麽赤誠的熱愛,他偏過頭躲了一下,又轉迴來,看著小孩認真的說:「以後別這麽別扭了,我不擅長猜的。想要什麽就告訴我,能答應我就會答應,不能答應我也會解釋為什麽。」


    元九霄點了點頭,抬頭看著秦倦,乖巧發問:「那……我能抱一下師尊嗎?」


    秦倦在心底嘆息一聲,把小徒弟攬過來抱進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就收藏一下吧。


    第20章


    秦倦和元九霄在鬆雲觀紮下根來,兩人平日裏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月真真和元慕卿偶爾會來看他們,月真真來得更頻繁一些。


    月風眠特地給他的寶貝女兒打造了一艘飛舟,那飛舟防護嚴密,看著又闊氣,一般人瞧見了自動退避三舍。且這飛舟能打能跑,攻守一體,連元九霄這樣心堅如鐵的人看了都有點羨慕。


    秦倦時常閉關修行,在他閉關時,元九霄就會叫上月真真,一起出門遊歷。


    既能在遊歷中增長戰鬥經驗,也能增長見聞。


    他們倆最常去的地方便是所屬於邀月宮的山海六州。


    自從邀月宮上任宮主仙逝,這個門派就有人才凋零之勢,這任宮主又於數十年前失蹤,宮主信物遺失。邀月宮中兩個化神修士爭權奪利,內耗嚴重,導致這個本來排在仙道十門的門派實力大損,不少人質疑他們還有沒有成為仙道十門的資格。


    邀月宮地處仙魔兩道邊境,自從實力衰落,妖魔肆虐,僅憑邀月宮一己之力難以盡數剿滅,便多有散修和各仙門修士進入山海六州斬妖除魔。


    月真真和元九霄的對敵經驗都是在山海六州累積出來的。


    秦倦本也考慮過要不要出門遊歷,和人實戰對敵一番,免得空有修為卻不知運用。


    但他在修煉上精進迅速,很快便成為了元嬰修士,後來又為了鞏固修為頻頻閉關,一直沒找到機會外出。


    轉眼間三年已過,秦倦這日結束閉關,看到小徒弟給他留書說:自己去邀月宮歷練。月父大壽,月真真迴家給父親慶生去了,若是師尊出關在月父生日前,別忘了給人送上賀禮賀信,禮物他已經準備好了,師尊自己寫封信就好。


    秦倦感嘆完小徒弟貼心周全,想到自己那見不得人的狗爬字體,便沒有寫信,而是用玉符錄了幾句話放進禮盒中,下山找元氏的驛站,讓人幫他把禮物送走。


    他處理完瑣事,才悠悠然去找蘇觀主說話。


    這幾年蘇觀主過得不太順心,他的愛徒張慶春遲遲沒有消息,雖然命牌無損,可見沒有性命之憂,但一直聯繫不上,又不知張慶春身在何方,蘇觀主難免日夜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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