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會沒事了吧。」


    「那我扶你過去那邊的凳子上坐下來休息一下。」


    籃球場旁邊有幾張長條石凳。


    鄺平川把齊楚扶到了其中一張石凳上坐下來,讓他把頭靠著自己的肩膀休息。


    本來鄺平川正處於人形冰川的製冷模式中,齊楚還在想要怎樣哄好他。


    現在自己被他用籃球失手砸成了「傷兵」一枚,倒是有了格外不同的「傷兵」待遇可以享受了。


    齊楚覺得這種待遇很好,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他決定多「傷兵」一會兒,好多為自己省點事。


    「怎麽樣?現在好一點了嗎?」


    「嗯,沒那麽暈了,但還是不太舒服。」


    齊楚精確控製著自己「好」的程度,不能好得太快,要盡量延長這份破格的「傷兵」待遇。


    鄺平川很有耐心地陪著齊楚在長凳上休息了半小時,然後再扶著他一起迴綠島公寓。


    齊楚其實就隻是剛被球砸到的那一下暈了幾分鍾,後來就基本沒事了。


    畢竟籃球不是直接砸向他,而是反彈過來的,力度已經有所減弱。


    不過,優秀青年演員齊楚同誌充分運用表演技能,把自己成功塑造為一朵很需要憐惜與關懷的「嬌花」。


    迴公寓的路上,他全程像個人形掛件,一直掛在鄺平川的臂彎裏。


    仿佛沒有他的話,他就會暈乎乎得連路也走不了。


    而「出手傷人」的鄺平川顯然也很是有點過意不去。


    不但沒有再跟他使性子耍脾氣,甚至還前所未有地體貼了一把。


    「你好像走得有些費勁,要不要我背你?」


    雖然這話他問得麵無表情,但聲音至少不再是冷冰冰的,讓齊楚簡直都有些受寵若驚。


    哇哦,這傷兵待遇也太好了一點吧!


    如果鄺平川每天都有這種表現,他願意每天被他用籃球砸一次頭。


    當然,力度絕對不能太猛。


    「川寶,謝謝你,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這話剛說完不到三分鍾,齊楚就自己打臉了。


    因為走近綠島公寓的時候,他遠遠看見彭澤正從人行道另一端走過來。


    「川寶,我沒力氣走不動了。」


    齊楚馬上「示弱」——一副男版林黛玉似的虛弱狀。


    他十分精確地掌握好了這個「弱」的力度。


    絕對不能「弱」得太過,像是要馬上被送去醫院搶救的那種。


    戲如果演得太過也是會出問題的。


    鄺平川二話不說在他麵前半蹲下來,拍了拍肩膀說:「上來吧,我背你。」


    齊楚老實不客氣地往「男朋友」身上爬,在他又寬又厚肌肉結實的肩背上把自己安頓下來,趴得很舒服。


    這具人肉躺椅的舒適度很高,讓齊楚很滿意。


    他感覺自己過往幾天總是被鄺平川搞得焦頭爛額的苦日子,總算是多少收迴了一點利息。


    鄺平川背著齊楚走到綠島公寓門口的時候,彭澤正好也過來了。


    看見鄺平川把齊楚背在背上,一副親密無間的秀恩愛狀。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狗糧的彭澤,心裏頓時別提多酸了,酸度完全就是爆表模式。


    「嗨,你們也放學了。」


    彭澤幹巴巴地用一句廢話打招唿,鄺平川這才注意到他就站在麵前,隨意點了一下頭就算迴應了。


    一看見彭澤,鄺平川就條件反射地關注起了齊楚的反應。


    雖然他趴在他背上,他看不見他的神色,卻能感覺到他摟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雙手,立馬摟得更緊了。


    說實話,齊楚摟得有點太緊了,讓鄺平川都有些唿吸不暢。


    不過他一聲也沒吭,仍然像以往那樣很享受男朋友流露出來的占有欲。


    當著情敵的麵,齊楚故意緊摟著鄺平川的脖子,嘴巴貼在他耳畔甜言蜜語。


    「川寶,你累不累?要不我還是下來自己走吧,我不想累壞你。」


    「不累,馬上就要到家了,我還是直接把你背迴去吧。」


    「川寶你對我真好。」


    齊楚一邊柔情蜜意地說著,一邊朝彭澤發射了一記得意洋洋的眼神:這是勞資的男朋友,你想搶人門都沒有。


    彭澤滿心濃度超標的酸意,頓時又摻入了不少苦味,又酸又苦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他果斷決定走遠一點,眼不見心為淨。


    「我還要去買點東西,你們先上去吧。」


    話音未落,彭澤就已經扭頭鑽進了樓下的一間小便利店,速度快得像是大轟炸時跑防空警報一樣。


    鄺平川把齊楚背迴十八樓的小公寓後,才把他在沙發上放下來。


    「頭還很暈嗎?」


    一邊說,鄺平川一邊撩起齊楚漆黑的額發,檢查起了他被籃球砸中的額角,發現那裏已經瘀青了一塊。


    在白得眩目的肌膚上,那一塊烏色的瘀青格外顯眼,就像雪地裏的一塊烏煤。


    「現在好多了。」


    齊楚知道自己要適可而止了,如果還繼續裝暈,肯定要被押去醫院檢查不可。


    「額頭青了一塊,我拿點藥油過來替你揉一揉。」


    雖然鄺平川依然頂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麵癱臉,但是他的話和行動無疑都在表達著關心。


    隻是他的麵部表情肌長期無組織無紀律慣了,總是不肯配合大腦地統一指揮,非要鬧獨立玩各自為政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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