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府之後,羅空便往瑞安城外走去。


    然而沒走出幾步遠,羅空便感覺到幾股窺視的目光,朝自己看了過來。


    羅空心中一動,立馬來到了一處偏僻小巷,等到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大搖大擺地在那幾個盯梢之人身邊路過。


    “該死!人呢?”


    “怎麽沒了?”


    “一群廢物,在你們眼皮子地下都能跟丟!”


    “還愣在幹什麽?還不快去找!”


    小巷內,幾名修士麵色難看,對視一眼後快速散去,隻留下領頭的中年修士留在原地,拿出一張傳訊符,似乎要跟某人報告些什麽。


    然而還沒等他將傳訊符發出,便突然感覺自己脖頸處一陣冰涼,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抵在那裏。


    中年修士緩緩轉過頭去,就見到自己身後不知道何時已經站著一名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我若是你,就不會再輕舉妄動。”


    那青年突然開口,中年修士便感覺自己脖頸上的皮肉被紮破,絲絲血液順著傷口流淌了出來。


    他渾身一僵,慢慢將那張傳訊符收了起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這位道友,在下自問與你素不相識,從沒得罪過你吧,不知這是何意?”


    “沒得罪我?”


    羅空笑了笑,千變萬化法發動,重新套上了胡天的馬甲。


    而見到他的變化,那中年修士瞳孔陡然一縮:“是你,胡天!”


    “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精深的易容術!”


    “嗬嗬!果然你們是在跟蹤我!”


    羅空眼中冒出一股寒光:“說說吧,你們這是受了誰的指使啊?”


    “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迴答,若是嘴硬倒也可以,反正你還有很多同夥嘛,我一個一個找過去就是了。”


    “隻可惜,你這條性命怕是要沒了。”


    “我···”


    中年修士張了張嘴,他知道自己死扛著也沒用,當即說道:“我要是交代了,你能保證不殺我?”


    “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保證不再對你出手。”


    羅空隨口便發下了心魔誓言,這等誓言一旦違反,今後的修行中一不小心就會心魔叢生,最後走火入魔而死。


    這讓那中年修士稍微放下心來,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快速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這一夥人都是項家養的暗哨,專門負責盯梢以及打探傳遞各種信息。


    而就在一個月前,他們收到了家族上層的命令,讓他們在花府門外注意一個名為胡天的修士。


    “上麵吩咐了,隻要一發現您出了花府,便立即上報。”


    “至於是什麽原因,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項家。


    羅空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他在瑞安城中並未得罪過任何勢力,但若是說有仇怨並有能力對他展開報複的,估計也就隻有那個項進了。


    當初為了拿迴自己的儲物袋,羅空可是逼著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狗叫了三聲。


    看那項進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廣之輩,因此讓人打探他的蹤跡倒也是不是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


    “很好,看樣子道友也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那還要請道友幫我個忙。”


    羅空對著中年修仙耳語一陣,後者遲疑了片刻,但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下,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畢竟他隻不過是個盯梢的小頭目,每個月從項家拿的那點靈石,可不夠他為此賣命的。


    中年修士依照囑咐,重新拿出一張傳訊符,在上麵刻錄了一條信息以及一個地點便發了出去,隨後討好地看向羅空。


    “胡道友,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看是不是···”


    “好說,道友請便。”


    羅空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中年修士麵上一喜,心中暗道:你這狗東西還敢威脅我,我一會馬上再發一道傳訊符,等項家高手一到,看你怎麽死!


    他快速往巷口方向跑去,然而卻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胸口一緊,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隨後,一股液體緩緩從鼻腔流淌了出來,中年修士伸手抹了一把,這場發現自己竟然流血了,還是黑色的血液。


    “毒!胡天,你,你不講信用!”


    “違背誓言!你必將,必將走火入魔而死!”


    看著他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羅空拈動著指間的千毒針,滿臉無辜。


    “我答應不對你出手,可你中毒是在這之前啊!”


    “你!你!”


    中年修士瞪大了雙眼,指著羅空滿是不甘的神色,最後還是氣絕身亡。


    此時若是有高明的仵作過來驗屍,恐怕最後會得出這麽一個結論,此人真正的死因並非中毒,而是氣血上頭衝破了腦子血管而死。


    所以說人有時候還是要學會大度,雖然這並不能改變必死的結局就是了···


    瑞安城外。


    出了禁空法陣,距離十餘裏之外的一處山林之中。


    這種荒郊野外,一般幾十上百年也不會有人的蹤跡。


    然而就在這天,天空突然出現了三個腳踏飛劍的人影,準確來說,是兩人禦劍飛行,另外一人是被他們帶在空中。


    在半空查探一番後,三道人影緩緩降落了下來。


    其中一人看著杳無人跡的山林,不禁抱怨道:“五哥,我就說那吳能的情報不準,你看這裏哪有人嘛!”


    另一人眉頭一皺,有些不死心的將神識探查出去,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確實沒人,而且那吳能也聯係不上,我看大概率是被那胡天給發現,隻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說罷,他還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


    當然,區區一個暗哨的性命,還不被這幾人放在眼裏,他可惜的是那條被監視的大魚也沒了蹤跡。


    “啊!那怎麽辦啊?”


    三人中最年輕的那人一臉的不甘:“難道說就這麽放過那胡天?”


    “五叔,七叔,那胡天當初可是讓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學狗叫啊!”


    “這已經不是打我一個人的臉了,而是把我整個項家的麵子狠狠放在地上踩踏,你們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說話的青年正是項進,而被他稱作五叔、七叔的兩人自然是他的長輩。


    這兩人可都是築基修士,其中五叔為築基後期,七叔為築基中期巔峰,單論修為境界的話,即便是在瑞安城諸多築基修士中,也算得上是高手。


    項進可是耗費了好一番心力,才說服著兩位叔父出手。


    在項進看來,即便那胡天同樣是築基修士,但在這兩位叔父的合力之下,也不過跟土雞瓦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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