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身體已經不能夠支撐著他在奔波了,所以這次手術是在軍醫醫院的手術室中進行的,由羅文主刀,軍醫院的心胸科主任趙毅輔助。


    羅文來到軍醫院的時候,看到這個老人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看到我們的英雄正在飽受折磨的時候,心頭湧起一股子悲涼的味道。英雄遲暮,還要遭受如此病痛折磨,真的是天理難容。


    在詳細的了解到老人現在的情況的時候,羅文突然覺得所謂天理昭昭可能當真存在。不知道這個老人是經曆了多少的磨難才活到了現在的,若不是上天眷顧,這樣的傷勢又豈能是一條命能夠承受得住的?


    在透視眼之下,老人全身上下的脈絡血管清晰可見,所有的問題都清晰地一一呈現在了羅文的眼前。羅文顯示從叫開始網上一一探查,之間老人的右腳腳麵上又一塊兒黑色的東西,正好卡在了腳腕活動的骨骼裏麵,這個位置及其刁鑽。至於那個黑色的東西,羅文也了解到了到底是什麽東西,這是一塊炸彈碎片。以前打仗的時候哪裏來的那麽多現代化的熱武器,全是什麽土炮土噴子一類的自製武器。


    就是手榴彈正規一點兒的,規格高一點兒的也不過是一快鐵皮包裹著的一些火藥,摻雜著各種各樣的小鐵屑一類的東西而已。不過不得不佩服前人的聰明勁兒,手榴彈威力不夠,那就外部效果來湊,裝的滿滿的鐵屑,一旦爆炸,那這些鐵家夥就會瞬間變成堪比子彈的東西。在小範圍之內所造成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覷的,而老人右腳骨骼間隙的這個東西恐怕就是那個姐做的後遺症了。


    在往上就看到老人的腿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神遊的淺,總之就是很少能夠找到完整無缺的部分。有些地方留下了很明顯的動過刀子的痕跡,不過可能是當時的醫療手段有限,所以留下的傷口也是一片猙獰。在兩條腿上也有著和之前腳上類似的黑色鐵屑的存在。


    憑借如今的醫療條件依舊沒有將這些東西取出來,第一個原因是,他們的危害不大,但是動刀子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坑灰給病人帶來更大的危害,所以被容忍了存在。第二個原因就是,也許是基於第一個原因而產生的。這些鐵屑在人體內並不是時時刻刻靜止不動的,而是在運動狀態之中。會因為病人的一些動作而移動,也會自發性的產生這樣那樣的移位。


    總之就是,動不得。所以便就隻能任由他們堂而皇之的存在於此了。羅文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而是緩緩地向上移動著。之前看資料的時候就知道了病人處於半身不遂的狀態,眼下,羅文算是知道了這其中的緣由了。


    在病人腰部氣海穴存在的部位同樣存在著一枚定時炸彈。這半個子彈頭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卡在病人命門穴與氣海穴之間。這兩個穴位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死穴,要是有個什麽問題的話,這人保不準性命堪憂。可是偏偏這彈頭不上不下的,既碰不到氣海穴又挨不到命門穴的,絕對是個尷尬的處境。


    因著這個緣由,病人就不得不當個殘廢,隻能躺在床上。而且還必須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們,稍微有一丁點的偏移,這假殘廢一準能夠變成一個實打實的殘廢了。


    說實話,羅文都快沒有看下去的勇氣了,到底是怎樣的精神,才能夠在這麽多折磨之中依舊頑強的活著。雖然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棘手,但是這些問題對於羅文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之前還覺得天理不容的羅文這會倒是覺得這天地倒也真的不是那麽的殘忍到沒有人道。幸好自己因為意外而憑空有了這麽多的本事,也幸好老人時至今日尚且健在。這一切,都是這朗朗乾坤之下的天理昭昭,有了幾分人情味兒。


    羅文壓下自己心中泛起的壯闊波瀾,繼而探查老人的情況。終於,羅文的目光來到了重點部位,也就是老人的心髒處。而這下倒是羅文都不由得驚訝了起來。胸腔被打穿還能夠頑強的活下來的原因,這老人的心髒有著異於常人指出。老人的心髒不偏左不偏右,正好處於胸口的中間位置。至於那顆子彈留下的痕跡,在羅文眼裏,過了這麽多年依舊清晰可見。


    這顆子彈原本應該是正穿過心髒的,克斯就是因為老人異於常人的心髒位置,導致這顆子彈隻是擦著老人心髒的左邊心牆而過。這可子彈雖然不致命,但是帶來的後果卻是有些無窮無盡的。


    心髒因為衝力而移位,直到現在也是偏離了既定位置而存在著。心髒移位,截斷了一根重要血管的位置,而明顯的,羅文發現老人的心髒有著明顯的心髒搭橋的痕跡,還有一個支架。而此時微弱的跳動的心髒很明顯的被支撐著,隻有微博的血量從哪跟血管之中流動。這次的問題應該就是,原本搭建的支架現在已經不夠用了,心髒好像越來越沉重,每跳動一次,好像就增重一份。這重量壓迫著那根血管,等到這個支架完全被壓垮的時候,也就是老人心髒輸出脈絡中斷之時。


    到那時,心髒隻入不出。就好比一個水池,一個方向流入,一個方向流出,維持著巧妙的平衡,然後相安無事的運作著。可是突然有一天,那個出水口被葉子堵著了,流出的水量越來越少。流速不同,水量不同,一開始還能夠勉為其難的運作。可是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的話,長期積累下來,這個問題會越來越嚴重起來。


    直到有一天,突然之間,這種更加小心翼翼的平衡被壓垮。誰不在流出,隻是在水池裏麵堆積,等到這個量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水池裏麵的水終究會溢出來。可是這個水池又是密閉的,那麽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水池爆裂。


    老人現在的情況就是在搶時間,要是趕在血管完全被堵塞之前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可是倘若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那麽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塵歸塵土歸土的死寂。


    說實話,這個情況如此的險峻,羅文兵沒有想到,也沒有預料到。不過現在看來,上上策就是立刻進行手術。想要清理堵塞,那就隻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將老人的心髒恢複原位。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就幾個字這麽簡單,但是要做起來的話那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子彈穿行而過的痕跡尚且存在,想要將心髒迴複原味並沒有什麽阻礙,可是這其中的風險確實十分的巨大的。想要將心髒迴複到原本的既定的位置,這是個技術活,完全是輕不得重不得,必須要做到絲毫不差才可以。而且,除此之外,老人現在已經是將近百歲的高齡了,身體機能不一定能夠支撐他完成手術,另外就是,這手術的風險極大,這途中稍稍出現一個什麽岔子的話,那麽就會前功盡棄。


    總之這個手術的風險對於一般醫生來說實在是無限接近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了,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希望可言。不過,這些問題在羅文看來,並沒有那麽的嚴重。首先有著透視眼的存在,那麽將心髒迴複原味並不是什麽很難得問題。其次,並發症和身體機能這個問題,有著那股子熱流的存在,這也不是問題。最多就是比較費事一些而已,更何況,現在的羅文已經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體內熱流的了,隻需要小心一些,同樣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不管怎麽說,羅文也沒有拒絕這場手術的理由。更何況這次的手術還是由周閣老牽線的,這個手術怎麽著也是非他莫屬的了。所以,羅文站在了手術台上,所以,他拿起了手術刀。不過在挑選副手的時候倒是出了一點兒小狀況,說白了就是有人不服氣,心高氣傲不願意給一個毛頭小子打下手而已。不過。對此羅文並沒有強求什麽。


    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對他有著足夠的信任。當時這個條件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權威專家都沉默了。型號羅文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習慣了被質疑。不過,他對於這種情況的應對同樣有著很老道的經驗。不相信我?好啊,我管你信不信的,?至於到底成不成咱們用結果來說話,用事實來說話。這樣的打臉方式,羅文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到最後羅文挑選了軍醫醫院的心胸可主任,至於為什麽,大概可以歸結為,這個主人的目光了吧。在他的眼裏,羅文沒有看出來質疑與不相信,有的隻是濃烈的興趣和探究之意。既然你有心我有意,何必再多費口舌,二話不說這個事情就這麽拍板了。


    除了這邊的質疑,在病人家屬探究的目光之中,在周閣老的堅定之中他們同樣選擇了相信羅文,相信羅文會給他們帶來奇跡,也相信周閣老的眼光。所有問題迎刃而解,所以此時的羅文是已經站在了手術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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