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先吃藥。”


    霍庭深努力睜開眼睛,許之漾直接把藥放到他嘴邊,這點退燒藥可算是喂進去了。


    許之漾把水端來,想給他漱漱口,幾秒的功夫,他又睡了過去,但那隻手仍是緊緊抓著她,生怕她趁他睡著跑了。


    他現在不僅發燒,全身奇癢,胃裏也是灼疼。迷迷糊糊之際心裏仍是惦記著怕她走。


    許之漾深籲了口氣,輕輕坐到床邊。


    約莫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薑政和馮醫生取藥迴來。薑政站在門口敲門。


    許之漾使了個眼神,兩人輕抬著腳步進屋。


    馮醫生:“太太,這個藥是外用的,一天塗三次,霍總身上的疹子三天消不下去的話,就要換藥了。”


    許之漾拿著藥膏看了半天,


    “現在要抹嗎?”


    許之漾心道,他剛睡踏實。


    剛問完,霍庭深在脖子上一頓撓,幾下抓破一塊皮,而他自己對此渾然不覺,抓完又睡了。


    馮醫生歎氣,


    “太太,麻煩您給霍總上藥吧,這抓破容易感染,到時候更麻煩了。”


    許之漾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麽要她上藥了?


    現在不是可以上藥的關係!


    “馮醫生,請你現在喊我名字。薑助理,你來。”


    馮醫生愣了下,看看躺在床上的霍庭深沒敢迴話。


    薑政突然被點到名,大腦飛速運轉,他琢磨著給霍總抹藥的話,鐵定要扒了他的上衣甚至褲子,這事明天讓霍總知道,他的小命還能保嗎?


    他轉念一想,若是違背太太的命令,這條小命更保不住了。


    權衡利弊,他還是接過藥膏。


    許之漾退出臥室。


    夏天夜短,再熬一個多小時差不多也該天亮了。她窩進沙發刷手機,這一夜給她折騰得累不輕。


    許之漾沒什麽睡意,霍庭深交給薑政,她不由得打開他的微信,看他的朋友圈。


    最近的幾條是他曬自己新買的車。


    許之漾忽然想起這個號正是之前加她工作號碼的那個,她以為是客戶,原來他早就偷偷潛在她的好友裏。


    隻是她清楚記得他之前的頭像是純黑色,現在變成了純白色。


    他說他的人生非黑即白。


    薑政給霍庭深抹完藥,從屋裏拿出個毯子。


    “太太,你要不要去別的臥室休息一下?”


    剛說完,屋裏傳出嘔吐的聲音。


    兩人顧不上說別的,跑進去看到霍庭深正蹲在衛生間扒著馬桶吐,把晚上吃下的那半碗麵吐了個幹淨。


    霍庭深整個人懨懨的,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絲,眼圈濕潤,沒有半分平均盛氣淩人的樣子。


    馮醫生跟在一邊扶著,怕他暈過去。


    薑政端來一杯水,


    “霍總,漱漱口。”


    霍庭深靠在牆上,緩了緩,又開始蹲下狂吐,這次吐的都是胃裏的酸水,即便吃下的東西全吐光了,還是一個勁地反胃。


    許之漾有過孕吐的經曆,可以想象他現在的難受程度。


    “馮醫生,怎麽一直吐?”


    “吐出來也好,暫時先別吃東西了,好在燒退下去不少。吐完繼續休息,看明天反應,沒什麽好轉就要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了。”


    許之漾想到網上看到的那些過敏去世的案例,心裏揪起個疙瘩。


    霍庭深現在虛弱得像朵嬌花,被馮醫生和薑政兩人扶著迴到臥室,躺下沒幾下便迷糊睡著。


    許之漾打算等天亮和他的聲招唿便走了,哪裏想到,霍庭深這一病消息傳得倒快,天剛擦亮就有人敲門探病。


    薑政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眼神閃過幾分意外,


    “霍總,早!”


    “嗯,阿深怎麽樣?”


    許之漾聽到那個聲音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他,怎麽來了?


    許之漾莫名覺得霍子晉是衝自己來的,他與霍庭深的關係隻是表麵功夫,犯不著一大早的來他家裏探病。


    從薑政看到他的反應就能猜出來,他與霍庭深兩人在公司可能是水火不容的競爭關係。


    霍子晉看到許之漾在,眼神波瀾不驚,看不出什麽異常反應。


    “漾漾也在?”


    許之漾應付地點了下頭。


    她有點佩服他,昨天剛撕下麵具,今天在她麵前居然還能保持著和往常無異的表情,城府著實深不可測,如霍庭深所說,小叔不是她能招惹起的人。


    許之漾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


    “你們陪著霍總,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薑政聽說許之漾要走,拿了車鑰匙出來,


    “太太,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個網約車,這邊離不開人,你看著他別再出什麽事。另外,我這次迴京處理些私事,有點忙。”


    她隱晦表達了自己不打算再來看他的意思,薑政那個情商一秒意會,心裏替總裁哭了一頓。


    薑政確實也不敢離開,尤其是現在霍子晉的到來更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薑政知道霍子晉來者不善,早就撕破臉明爭暗鬥的兩個人,他又怎是真的好心來探病,看熱鬧還差不多。


    薑政撓撓頭,


    “太太,委屈你了。”


    許之漾逃似的離開霍庭深的家,走到樓下還不放心地一個勁往後麵看,沒有發現霍子晉追下來,她一顆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


    霍子晉去洗了個手,大步走到主臥。


    此時,霍庭深才吐完舒服了少,燒也退下來,進入深度睡眠。


    睡顏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病得不輕,整個人很憔悴。


    霍子晉站在門口推了推眼鏡,鏡片下掩藏的情緒無人所知。


    “馮醫生,阿深怎麽樣?”


    “小霍總這次過敏有點嚴重,受了不少罪。折騰一晚上,才睡踏實。醒來應該會好受些。”


    霍子晉退出主臥,留下一句話,


    “照顧好阿深。”


    “會的會的。”


    他沒再說別的,直接離開霍庭深的家。


    許之漾坐進出租車,路修遠的信息發來了。


    “漾漾,內部消息,秦蓁蓁已經搞定了秦業成公司那群股東,今天正式登上秦氏實業總經理的位置,你什麽時候出手啊?別等她位置坐穩了不好弄。”


    許之漾就怕秦蓁蓁搞不定那群人,她搞定了才好,這叫看她高樓起,高樓塌,秦蓁蓁以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


    不論是霍太太的這個位置,還是秦業成的公司,這些都不該是屬於她的東西。


    她會在秦蓁蓁最得意之時給她當頭一棒,把她敲迴爛泥裏。


    秦蓁蓁能安然活到現在,一來是因為她這幾年還算安分,懂得藏起來。二來實在是她身體裏養著許南煙的心髒。


    不然,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許硯京也會把她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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