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聽到一線醫生的迴話,一顆心幾乎在顫抖,


    “裴爺爺,求你一定把她救下來!”


    電話對麵歎了口氣,


    “醫者父母心,我們恨不得她現在就醒來,那姑娘傷到了腦袋即使人救迴來,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也很大,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霍庭深重重吸了一口氣,


    “裴爺爺,是誰把你們叫去的?”


    對麵沉默幾秒,


    “不是你小子搞的鬼?這京市手眼通天的人除了你還有哪個?”


    “裴爺爺,真不是我,我現在也被攔到醫院外麵無法接近。”


    說話間,話筒裏傳來護士焦急的喊叫聲,


    “裴醫生,裴醫生,病人有情況,快!快!”


    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掉。


    霍庭深聽到手機裏傳來的忙音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想到她現在在生死線上掙紮,他坐立難安,恨不得躺在那裏的是自己。


    深夜,一架直升機落在醫院頂樓。


    許硯京帶著幾個保鏢從飛機上下來,icu病房外十幾個醫生坐成一排困到沒精神卻沒人敢合眼,病人隨時有危險。


    剛剛又進行過一輪搶救,驚險萬分。


    聽到重重的腳步聲,眾人抬頭,看到那位電話裏給他們下死命令的活閻王現真身,帶著一身戾氣。


    帶頭的裴老站起來凝視著這位不好惹的男人,心道,這姑娘背後的人還真不是霍庭深那小子。


    許硯京沉著聲音問,“病人怎麽樣?”


    “剛剛搶救完,病人現在求生意誌薄弱,沒有一點想要活過來的意念,可以說是心如死灰。就怕兇多吉少,咱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她自己的了。”


    眾醫生紛紛搖頭。


    許硯京臉色一秒黑下來,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您先換上無菌服,避免病人二次感染。”


    許硯京跟著護士去換了衣服,心情沉重地走進icu病房。


    許之漾頭部傷得明顯,頭發刮掉不少縫過針,連帶著整個臉都腫了起來,眼睛緊閉著,臉上散出不少淤青,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隻,看著讓人心疼。


    許硯京心中後悔萬分,他就不該留她一人在這破京市,以至於差點丟了性命,現在生死難料。


    他向前一步,覆上她的手,


    “姑姑意外離世走得急,如今你也要像她一樣來不及說聲告別就要離開嗎?海市還有那麽多親人都在等著你迴去認親,家裏有盼著你迴家的外婆,舅舅舅媽,嫂子還有侄女,你就不想迴去看看嗎?


    為什麽要為一個渣男放棄自己,你給我爭口氣,害你媽媽離世的兇手還在人間瀟灑,你肚子裏的寶寶都在為來到這個世上拚命地努力著,作為一個媽媽怎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的希望?”


    許硯京心中悲痛,恨不得現在去把那個渣男搞破產,他在床邊說了這麽多話,卻得不到她任何的迴應。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病房內安靜得可怕。


    許硯京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等著她醒來,他知道這一夜對她來說有多麽重要,如果熬不過去的話,也該準備後事了,那是他不願麵對的。


    他不相信人會這麽倒黴。


    他不停地守在床前講話,給她講海市的故事,講她媽媽年輕時的趣事,想召喚起她一點點活過來的念頭。


    她才二十四歲,不應該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離開。


    破曉時分,許硯京已經在她床前念叨了多半夜,守在外麵的醫生輪流打著盹。


    許之漾昏迷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


    時間每過去一秒,許硯京心中的失望就多一分,他不停地唿喚著,


    “漾漾,你醒來看哥一眼,聽說你一直在找我,現在我就站在你麵前,我看以後誰敢再欺負你,我把他大卸八塊丟進海裏喂魚!”


    “漾漾!”


    “漾漾!”


    ……


    心電監護儀發出報警聲,許硯京倏地站起來,對著門外大喊,


    “醫生,醫生!”


    門外嘩啦啦進來幾個白大褂,許硯京被護士趕出門外,搶救中的燈再一次亮起。


    許硯京在走廊焦急等待,腕表上的指針每走過一秒都沉重地劃過心間,在這可怕的門外有著迴聲。


    他現在就想把那對渣男賤女抓過來狠狠揍一頓,扒光綁出去遊街。


    害他妹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助理打來電話,


    “許總,那個姓霍的半夜又來過,被咱們的人再一次趕走了!”


    許硯京一隻手握緊,攥得哢哢想,恨意迸發。


    他這個妹妹哪裏都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實在是差勁。


    “繼續盯著,如果他想硬闖的話可以動手,不必留情!”


    助理:“許總,撞了小姐的那個麵包車司機嘴嚴得很,一點東西都沒問出來。警察也在找這個人,咱們得快點動手了!”


    “先把人藏好,等我親自審問,在這之前別把人弄殘了,我留著還有用。”


    “好的,許總。”


    彼時,霍庭深坐在停車場的賓利裏麵,心如死灰。


    他在辦公室待不住,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麽,他似乎一點用都沒有,連搶救她的醫生都不是他找的,他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機會。


    他始終沒有查到保護許之漾的是何人,和裴老打完那一通電話後他就失聯了,對於病房內的事情一無所知。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那個小女人最怕疼,體檢抽個血都要迴去哼唧半天,給他看針眼。


    如今,她流了那麽多血,傷口一定疼死了,也怕死了。


    在這種時候他都不能陪著,無論作為一個丈夫還是一個準爸爸,他都是最差勁的那一個。


    迴想這三年,除了給她花不完的錢,他沒一件事是做得好的,而她似乎也沒怎麽花過他的錢。


    他不斷反思著自己這三年的所作所為,悔意如潮水般湧來。


    薑政從遠處匆匆趕過來,敲了幾下車窗,


    “霍總,已經聯係過院長了,上午十點的時候,醫院應急通道會打開,我們可以從那裏進去,應該沒有那幾條狗攔著。”


    霍庭深嗯了聲,無論怎樣,他要進去陪著她,哪怕可以減輕一點點她心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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