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號懷正與三貓、隼頭領和貓頭鷹頭領、小隼歡聚一堂。突然小六跑來說:“少爺,東宮來人了!”


    號懷驚訝:“東宮?”


    蔥油貓很警惕:“咱們與東宮一向沒有往來?”


    號懷也猶豫了一下:“走,咱去看看。”


    蔥油貓與貓師傅竄上前院房頂。號懷來到前院正廳內笑著拱手:“唉呀,不知是哪位公公的大駕?”


    來人忙著迴禮:“不敢、不敢,咱家是東宮總管李孝。”


    號懷一聽媽呀,東宮內侍的頭兒,忙讓小六上茶,笑道:“唉呀,李公公怠慢啦,哈哈。”


    李公公忙說:“沒有,是咱家來的唐突了,主要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想明晚駕臨新風洗浴中心享受一下,特意提前知會一聲兒。”


    號懷一聽放鬆了警惕:“噢,是要停業一天嗎?”


    李公公忙說:“不用、不用,太子殿下說了,隻是知會您一聲兒,希望您能作陪,畢竟聽晉王殿下說洗浴中心內有諸多新奇事物,殿下怕沒見過被人嘲笑,千萬不要給您添麻煩,殿下會自己帶護衛一同前來,您放心就好。”


    “噢,那,那合適嗎?這個侍衛們也……”


    公公忙給了號懷一個放心的眼神兒說:“太子殿下有皇後娘娘的卡,費用你按標準該怎麽收就怎麽收,殿下這點錢還是有的!”


    號懷一聽忙拿出一個五兩小金餜子說:“多謝李總管提點。”


    李總管一看是金的忙收入懷內笑道:“唉呀,應該的,哈哈,多謝公子啦,那咱家就先告辭啦。”


    機靈的小六忙送上兩提上好的茶葉道:“這個是我們公子給太子殿下的,這個是給公公的,別嫌棄哈。”


    李公公開開心心的走了。號懷忙寫了紙條讓小隼給李恪送去,告之此事,另外請他一同來作陪,畢竟號懷對於這個太子不太熟悉,而且後世傳聞頗多,還十分雜亂。


    轉天中午李恪就應約前來。號懷氣問:“不是說晚上來作陪,你怎麽這麽早就跑來了?”


    李恪沉著臉:“本王來蹭你頓飯是給你麵子,你還不樂意!”


    號懷氣道:“你還是別給了。”


    李恪得意的反將一軍:“那我可走啦?”


    為了太子號懷隻得認了:“唉!算了,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


    號懷幹脆和李恪直接去了洗浴中心。兩人在餐飲自助區吃了午飯。李恪邊吃邊說:“這個自助吧,雖說口味上不如酒樓,但我更喜歡這個,它品種多,而且換換口味也不錯。”


    號懷不解:“你說,你哥,這是想起什麽來了?”


    李恪忙說:“別!可別提哥,人家是太子,我隻是個庶出的小王。”


    號懷突然來了興趣:“唉,你掏心窩子跟我說你想不想那個位置?”


    李恪認真的想了想說:“不想!真的,我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咱們哥幾個有事兒幹!特別是跟著你幹,總有些驚喜特別開心,目標也特別明確,幹好了還有父皇稱讚,挺好!”


    “那,如果讓你治理一方百姓呢?”號懷追問。


    “唉,這事兒吧,其實……實話跟你說吧,是早晚的事兒,父皇封我為蜀王,因為我年齡小一直沒有就番,但這不是長事兒,我聽說明年有可能我和李佑都得就番,到時咱們兄弟就得分開了,這幾天我一想起這事兒心理就難受,真的!”


    號懷吃驚的問:“你從哪聽說的?”


    李恪慘淡一笑:“我在宮裏也是有幾個耳目的,按說李泰也應該就番了,但人家是嫡子,在父皇那兒又特別得寵,他以身體有疾為由不去就番,皇後娘娘又護著,我們就不一樣了,李佑封地在幽州,我在蜀地。”


    號懷嘀咕著:“蜀地、蜀地,沒事兒,如果到時你真的就番的話,我陪你去!”


    “啥?”李恪驚訝得不行。


    號懷認真的說:“你不懂,現在大唐的天下普遍貧弱,我要跟隨你去拯救蜀地的百姓!”


    李恪又有點後悔了:我為什麽要跟號懷這個腦子……嗯,不太……的人說這麽正經的事兒。


    傍晚太子李承乾果然帶著四名內侍和二十名侍衛前來。號懷與李恪在前廳迎接。


    這時從李承乾後麵的一輛馬車內跳下一個小小的圓了咕嘰身影,在傍晚的陽光中邁開一雙小胖腿兒向號懷飛奔而來,開心的叫著:“尉遲三哥!”


    號懷瞬間有點感動呢,他骨子裏那顆成年女人的心立刻就泛濫出無盡的母性光輝。


    號懷一愣:“晉王殿下?您怎麽也來了?”


    沒了李世民李治也顯得活潑了很多,直接撲向號懷開心的說:“太子哥哥求母後讓我也跟著來的!”


    號懷一下就開心了:“太好啦!”直接一把就把李治抱了起來。


    李恪忙在一邊解釋:“他們,他們倆比較熟悉了,號懷,他喜歡小男孩兒,啊,不是,是小孩子!”


    李承乾心想:果然,這就叫投其所好!我管他喜歡什麽孩子,李治就是本宮招徠他的一把鑰匙!


    李恪與抱著李治的號懷一起行了禮說:“太子殿下,臣弟怕號懷與您不太熟識,專程來作陪的。”


    李承乾非常親和的笑道:“叫什麽殿下,叫大哥就好。”


    接著對號懷笑道:“號懷賢弟,咱們往後可得多往來。”


    號懷尷尬的點頭笑著也不知道說點啥。隻好說:“走,咱們換鞋去。”


    一行人都換了鞋,進入了更衣間,李承乾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什麽都新鮮,他畢竟隻比李恪大幾個月。李恪和號懷一一解答。幾人相談甚歡,特別是有李治在一邊,看著李治的小圓臉、小圓肚肚和小短腿,號懷心情特別好。


    號懷帶領著大家來到一個vip單間內,李恪驚訝道:“還有這種單間呢?我怎麽不知道?”


    號懷歎道:“上次陛下來的時候咱們還沒開業,今天已經開業了,總不能讓太子殿下跟外邊那些人泡一個池子吧?不衛生!”


    號懷邊說邊讓服務上菜。號懷把一種甜甜的米酒和二寶黑鴨係列放在池子邊上說:“來吧,晉王殿下這個有點辣,你吃得了嗎?”


    李治得意的說:“水煮魚我都能吃,不怕!”


    李恪感慨:“大哥,您這待遇比父皇都高!”


    李承乾一聽高興了。


    晚餐時號懷示意李恪去問問他大哥是要點餐還是直接吃自助?


    李承乾毫不猶豫的說:“自助!當然自助,孤還沒過呢。”


    號懷看著這位仍帶著一臉青澀的太子殿下,心裏十分感慨:他要是不造反,一家兄弟和睦多好!後世的李樂芸是個獨生子女,從來沒有感受過兄弟姐妹間的手足之情。看到李治一聲大哥、一聲三哥的叫著,滿心感慨。如果按照曆史發展,這個小圓球一樣的李治未來會新自下令殺了他的三哥,而他的大哥也因造反而抑鬱而終。原來隻是看過幾段文字,對於這些人並沒什麽感覺,可現在真實的與他們接觸,就會產生真情實感,心裏就覺得不滋味。號懷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全力避免李氏皇族慘劇的發生。隻是不知道號懷能多少能量。


    號懷抱著李治看自助台上標簽。李治高興的說:“尉遲三哥,你這兒都有拚音!”


    號懷意外的問:“你也知道拚音?”


    李治得意的說:“秦懷道教的,我都會了,我教他打算盤,他也會了!我們倆一起教小兕子,她還沒學會呢,她笨!哈哈哈。”


    號懷驚訝道:“你都學會啦?這麽棒呀!”


    李承乾在一邊看著心想:也不知道這個稚奴哪裏好啦?我怎麽沒看出來?


    李恪對於這種略顯弱智的對話早就習以為常了。


    第二天中午,李承乾全程賓主盡歡,最開心的是李治,他完全是單純的小孩兒心思,能玩水,又能吃好吃的,生活已經很美好了。臨走的時候號懷抱著李治小聲兒的囑咐道:“你要記住今天的快樂,長大了也不要忘了,知道嗎?這叫不忘初心!”


    李治鄭重的點頭:“尉遲三哥,你放心我會一直記得!”


    李承乾帶著李治走了。號懷看著他們的馬車問:“唉?你這個大哥這是……單純來玩兒的?”


    李恪冷哼一聲:“不知道,他本人怎麽樣我根本不了解,從小他身邊就圍繞著一群特別厲害的先生,人家跟我這種人幾乎沒接觸,他怎麽想的我上哪兒知道去?”


    號懷溜達迴自己的怡然居小院內。蔥油貓略顯驚慌的帶著貓師傅來了。貓師傅直接說:“有事,重要!”


    號懷把貓師傅放在桌子上:“別著急,慢慢說。”


    貓師傅想了想說:“長孫家,寫了一張紙,給一個人,這人告你爹!”


    號懷皺眉:“告我爹什麽?”


    貓師傅說:“沒懂,但他們,準備好久,有紙!找人製作。”


    號懷與蔥油貓對視了一下,分析半天。蔥油貓說:“找人製作,紙,應該是做了份偽證!”


    蔥油貓說:“今天晚上我去看看!”


    號懷擔心的說:“你小心!嗯,這樣我準備好隊伍,如果你發生了危險就讓隼來送信,我帶人把人救出來!”


    號懷與蔥油貓又反複分析了一下午。號懷又做了幾個簡易版炸彈。他本想讓小六迴府準備家兵家將,但蔥油貓否定了,它擔心打草驚蛇。


    晚上一人一貓都沒心思吃飯,天全黑下後蔥油貓跟隨貓師傅,還有小隼和一隻貓頭鷹一起出發了。


    號懷在房間內翻來覆去,直到醜時(半夜兩點左右)蔥油貓才迴來。號懷忙給它們四隻準備了吃的和水。蔥油貓先著急的說:“這人我不認識,他寫的奏折我看到了一點,說你爹通敵,他還有一封信是你爹寫給西突厥的信!”


    號懷擔心的問:“你沒事兒吧?”


    蔥油貓道:“沒,我等他走了,把長孫府與他聯絡的一封信偷了出來。號懷與蔥油貓這對前世的對頭、今生的戰友,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今非昔比。號懷忙問:“你有計劃了?”


    蔥油貓狡猾的說:“我想這樣,你想個辦法,在他上朝之前把這封信塞到他的官服裏,然後你當場與他扭打,讓這封信當堂掉出來……”


    號懷攔住他:“等等!你先等會兒,我怎麽把信塞進他衣服裏還不能被他發現?”


    蔥油貓歎氣:“我,沒想到!”


    號懷氣道:“你!沒想到?”


    蔥油貓不樂意了:“我已經取得了關鍵性證據,你還想怎麽著?你幹了啥?”


    “唉,你一說證據,我才想起來,他們怎麽弄到的我爹給西突厥的信?”


    蔥油貓搖頭:“我隻看見了信封,沒看到信。”


    貓師傅在一邊接口:“他們,找人,做的,今天去取了。”


    號懷琢磨:做的!


    蔥油貓問:“在哪做的?”


    貓師傅想了想說:“不清楚,西市!”


    蔥油貓與號懷商量半天也沒想到塞信的辦法,於是號懷邊商量邊寫紙條,讓貓頭鷹去送信。先通知李恪上朝。又給老爹寫了條:“有萬分火急之事,需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來我處商議。”


    寅時左右,號懷與蔥油貓正大眼瞪大眼的研究時,突然有人敲門。把號懷嚇了一跳,因為前院有小六等人和貓師傅一家在,怎麽會有人直接進到後院?號懷小心翼翼的問:“誰?”


    “少爺,是我,家飛!”


    號懷納悶:“加菲?”貓啊?


    號懷還是打開門,閃進一道影子。號懷都沒看清楚。進入正廳內,家飛說:“老爺讓我來的!問您有什麽萬分火急的事?”


    號懷將事情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家飛問:“信呢?”


    號懷一指桌子上。家飛拿過來塞進了懷裏說:“交給我了!”說完開門就走了。號懷追出去一看,院內空無一人!這時小隼飛了進來說:“那人,快!”


    號懷驚魂未定的撫了撫小隼頭頂的毛,對小隼和蔥油貓小聲兒說:“老爹手下還真有高人!”


    蔥油貓也感慨:“唉呀,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人家怎麽也是拚殺出來的國公,怎麽可能沒點手段?”


    號懷就沒睡覺,與蔥油貓又反反複複研究了半天,把全部過程重複了又重複。蔥油貓與號懷怎麽想不明白,這個長孫家又抽什麽風?


    號懷第n次說:“咱們最近也沒碰上過長孫渙,也沒打過架,他家為啥突然要陷害我老爹呢?”


    蔥油貓皺著毛臉:“這個東西,靠瞎猜哪行?還是讓師傅多安排人手,啊不,貓手,嗯……反正就是盯著長孫家!”


    號懷對小隼說:“小隼,你通知你家頭領,排班盯著長孫府,特別是長孫渙,我怕貓的目標太明顯被他們發現!”


    小隼答應一聲去了。


    天快亮了,號懷一早換上他的大紅袍,早早的就進宮上朝去了。等了一會兒才見老爹過來,號懷想上去但周圍一堆人,去了也說不了什麽,就沒動。這時李恪來了小聲兒問:“什麽情況?為什麽來上朝?”


    號懷也小聲兒說:“有人要害我家,你見機行事!”


    李恪向周圍看了看,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大朝上一切如舊。李世民坐在禦座上向下一看:嗯?那個是號懷和恪兒?他倆怎麽來了?難道有什麽事兒?


    朝議如往常一樣按順序推進。李恪與號懷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這時李世民準備退朝了,突然許敬宗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奏。”


    李世民有點意外但仍按規矩問:“何事?”


    許敬宗道:“啟稟陛下,近日臣得聞一個消息,鄂國尉遲敬德與西突厥有所勾結,欲將新風軍工所製之物私下售與西突厥,請陛下定奪。”說著拿出一封信。內侍接過來呈與李世民。李世民拿過信來還沒打開便平靜的問:“敬宗,你從何處得到如此機密的信?”


    許敬宗躬身道:“是有一名小毛賊從鄂國公處盜得。”


    李世民無奈的笑了:“敬宗呀!你知道敬德是什麽人?哪兒來的小毛賊有如此好的功夫能從他身上盜得此信?此人你應薦入軍中效力,哈哈。”


    殿內文武分兩班分列,武將這邊一陣哂笑。許敬宗有點猶豫道:“額,陛下,也許是此賊從尉遲府書吏處盜得,臣……因見此事過大未及細問。”


    李世民臉色有點不太好了:“敬宗呀,尉遲府嘛,朕還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有小毛賊能從他府內某人的身上盜取一封信,還不被發現,隻有可能是一個人……就是此時站在靠近殿門口的尉遲家老三,尉遲號懷!”


    號懷正琢磨著昨夜那個家飛也不知道辦得怎麽樣了?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全殿的文武百官都看著自己,一臉懵的四下張望。


    李世民一看號懷細胳膊細腰,一身大紅袍,唇紅麵白但一臉懵的左顧右盼,好懸沒笑出來。尉遲敬德瞥了一眼,號懷屬於文臣序列,此時站在武將對麵,這群武將叔伯們一陣哄笑。號懷眨了眨眼沒敢說話。


    李世民接著說:“敬宗,敬德家的書吏恐怕三五個小毛賊也未見得能近得了身。”


    號懷心想:老爹這麽厲害嗎?又想了想家裏那個替自己寫謝恩折子的人,那人有這麽厲害?


    這時唐儉突然出列:“啟稟陛下,此事不大可能,新風軍工內的帳目都是由戶部與兵部共同監管的。前幾日由於臣從尉遲號懷處獲得了一套新奇的記賬方法,因此臣剛剛親自調閱並核算了新風軍工的賬目,以為佐證學習此套記賬方法,賬目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請問許大人可知尉遲敬德是私下倒賣了哪些軍用物資?”


    許敬宗肉眼可見的緊張了:“這,這……臣,臣……”


    李世民這時已經把信打開看了說:“信上語焉不詳!並未說明具體倒賣的物資品種,但,也的確是敬德的字!”


    這時長孫無忌出班:“陛下,老臣以為既然有許大人檢舉,還有信為物證,還是應該詳細查之,以證鄂國公清白!”


    李世民猶豫了一下說:“好吧,那個承範與伏伽愛卿(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共同查明此事,主要是這封信是怎麽迴事?如有誣告定要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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