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德忙道:“還是叔寶賢弟福大命大。”


    李世民笑道:“秦愛聊不必急於公務,以將養身體為要。”這時李世民見秦夫人與秦懷道麵有難色,於是問道:“怎麽?嫂夫人可有為難之事?”


    秦夫人猶豫了一下隻得開口道:“這,還是請號懷賢侄說吧!”


    號懷隻得又講述了一遍,中間孫道長幫著解釋了數次才沒讓李世民與秦瓊炸毛。


    秦瓊沉思了半天說:“這個,老夫,戎馬一生,切個口子倒是不怕,隻是,隻是”說著看了一眼兒子。


    尉遲敬德明白忙開口道:“三郎你有幾成把握?”


    號懷在孫道長的指點下詳細查看了三處箭鏃,還伸出他那雙手指修長的白細小手,逐一摸了又摸。李世民詢問的看了李恪一眼意思:這個號懷什麽毛病?


    李恪給了李世民一個放心的眼神,安撫一下自己父皇。


    號懷見三處傷,一處在大腿上,一處在小腿上倒是沒什麽,隻有第三處在右後背處,看秦將軍的病情號懷推斷有可能傷到肺了,這個時代沒有唿吸機,更沒有ecmo(體外膜肺氧合係統),就算是有這麽高級的手術後世的李樂芸也不會呀!


    李世民想了想問道:“如果不切這個口子,如昨日那般再犯的可能性有多大?”


    敬德給了號懷一個好好說話的威脅性眼神。號懷想了想說:“陛下,秦叔叔,這個後背處的傷是最危險的,萬一這個箭鏃再向內前進怎麽辦?它走到肺裏,就會引起肺損傷,不僅可能出現咯血,還可引起肺栓塞。”


    “賢侄可否再直白一些?”李世民問道。


    “就是會死!”號懷道。


    程咬金一陣技術性咳嗽,敬德在一後邊推了一下兒子:“好好說話!”


    這時孫思邈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道:“嗯,如果反複發作,確實有性命之危,如能病根盡除當然是上策,隻是不知尉遲小友能有幾分把握?”


    這時李世民看向秦懷道:“懷道賢侄,你是怎麽想?”


    秦懷道雖然隻相當於後世小學二年級的孩子,但十分沉著的開口:“陛下,昨日父親病情兇險,小侄現在還心有餘悸!如能使父親沉屙盡除,讓小侄能多盡幾年孝道,小侄自是萬分感激。”


    程咬金開口:“二哥,這些年你的身體越來越差,老兄弟們看著心疼,不如搏一把?”


    敬德看了看自家三郎開口道:“按說三郎是我家兒郎,我不該開口,但咱們如親兄弟一般,我便不避這個嫌,我是個痛快人,沒那些這個那個的,如能恢複往日榮光我寧可賭一把,如能徹底康複到時咱們兄弟一如從前把酒言歡、角抵競逐豈不快哉!”


    李世民又問道:“號懷賢侄你看?”


    “我同意我爹的意見,就算是有個意外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是‘此去泉台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這個小正……啊,我是說懷道賢弟我負責養他到18歲”


    敬德在一邊不樂意了:“用你,你老子我還在呢,我來養!”


    程咬金也叫道:“這麽多年的二哥可不是白叫的!我來養!”


    李世民大驚:好大的氣魄!真不愧是將門虎子!


    秦叔寶三人也驚歎:“好氣魄!”心下十分感動,有這樣的朋友、子侄這輩子值了!


    秦瓊是什麽人,那可是後世的門神,本來就是豪氣幹雲,被號懷一句話激起萬丈豪情,再看自己的幼子,如果真能恢複往日體力,看護子孫成年該是何等美事。於是秦瓊下定決心:“尉遲賢侄,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不能說請你切開我吧?


    李恪機靈忙說:“號懷賢弟還請你為秦伯伯盡除病根。”


    “嗯,現在還不行,秦叔叔身上的炎症,嗯,就是……現在的病還未痊愈,現在手術會引起強烈的術後炎性反應,風險太大,咱們這樣我先給秦叔叔打針治療,等炎症完全消除後,咱們再實施手術。另外我還得做點工具。”


    李世民忙說:“恪兒,你帶著號懷去匠作監,找大匠打製工具。”


    號懷突然想到:對呀,我怎麽沒想到?我那十兩銀子!


    “嗯,還有一個問題,”號懷見確定要動手術了才提出來:“那個,孫道長您是不是有麻沸散?既然確定要把秦叔叔體內的箭鏃取出來,需要麻醉一下,免得太疼。”


    孫思邈未及答話,程咬金先道:“這個我有!當年我和弟兄們打家……”


    老尉遲推了他一下,程咬金忙說:“大家,我是我們大家當年懲奸除邪的時候,都用過蒙汗藥。”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號懷和李恪差點沒笑出來,異口同聲的咳嗽。


    孫思邈忙說:“程將軍,還是用麻沸散吧,老朽對於劑量控製的比較好。”


    一時關於秦叔寶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已經確定。


    號懷見李世民是自己前來的。於是衝差李世民說:“李叔叔,那個製鹽的事……”


    秦夫人一聽連忙拉著秦懷道就出去了。李世民有點詫異道:“你不是讓尉遲愛卿傳話來說,你試營業時再說嗎?”


    號懷一聽尷尬的笑道:“這不今天隻有您自己在這兒嗎?”


    李世民何等精明,隨即一笑道說吧。


    號懷接著說:“我這邊已經開始籌建鹽礦作坊了,但鹽礦的產量有點低,我發現在城外向東南十幾裏有一處鹹水湖,我已經安排人把它買下來了,這幾天我就開始安排籌建……”


    “鹹水湖?你也能製成鹽?”李世民沒忍住打斷號懷問道。


    號懷理所當然的說:“當然了,海水更能製成鹽。”


    李世民看向尉遲敬德和程咬金,這兩一瞪眼,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知識範圍。


    李世民猶豫的開口道:“那,賢侄,鹹水湖所得之鹽不知成色如何?”


    號懷道:“成色?噢,沒問題,質量方麵您放心,這個曬鹽是個體力活,隻是現在咱們不是要保密嗎?我不敢招人幹活,而且還有人盯著我!”


    李世民神色有點不自然,因為盯著號懷的人裏也有內衛的人,但一閃而過:“尉遲愛卿,讓你的士兵改換百姓的裝束,聽號懷調遣。”


    號懷忙說:“李叔叔,恐怕不行,現在我和程叔叔一家還有房二哈都被盯著。”


    李世民想了想說:“叔寶讓你麾下士兵改頭換麵去。”


    秦叔寶很鄭重的應下說:“那臣就以這病為由剛好閉門不出。”


    號懷接著說:“李叔叔既然咱們正事兒說完了,那我試營業時您還來嗎?”


    說著有點不好意思的歪了一下頭。敬德在後邊杵了號懷後背一小聲提醒:“好好的!”


    李世民和藹的說:“當然去了,你送來的燒餅朕的皇子、皇女們都很喜歡!”李世民心想:那天為了幾個燒餅差點沒打起來。


    號懷笑問:“那,李叔叔您能帶晉王殿下來嗎?”


    “嗯?”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李世民也不明所以:“稚奴?賢侄你見過他嗎?”


    “沒有呀,所以才想見見,聽說他長得特別可愛!”


    李世民看向李恪,李恪也是一臉懵,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李世民想:帶來倒也沒什麽,隻是,這個號懷神態陰柔,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愛好吧?特別是對小男孩?於是李世民警惕的看了看號懷,隻見號懷雖然有點陰柔但笑容挺真誠的。李世民笑著點頭答應了。卻又道:“既然大事己定,你還是……請一下無忌,有些事兒太明了不好。”


    號懷還沒說話,敬德忙道:“臣明白。”


    之後號懷率領小五、小六、小明、小順幾乎把各大藥鋪的秦椒都買空了。還抽空迴了趟自家莊子,把白腐乳、玫瑰腐乳、臭豆腐的後續步驟交代明白,看著小眼兒他爹一字不差的記下來,又把秦椒籽交給錢莊頭種植,錢莊頭得知秦椒用量很大,說是知道終南山裏有好多秦椒,說迴頭派人再去山裏采些迴來。這些天把號懷忙得幾乎腳不沾地,除了為小吃鋪開業做最後的準備外,還每天三次給秦叔寶打針前三天是一天來三次,後麵一天兩次,一共打了五天,號懷就決定交給孫道長繼續搞定,這個不是很靠譜的生理鹽水和青黴素,還是別打多了。


    號懷給秦叔寶治病的事被各府好事的隨從、下人們添油加醋的傳得滿長安街知巷聞。都說尉遲家出了個怪才,一時明白一時迷糊,女裏女氣可能會走陰,眼看秦大將軍被小鬼兒勾走了,尉遲家的三小子直接去閻羅殿要人,把秦大將軍的魂又給叫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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