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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海嘯終於爆發,不是曼殊力竭,而是華西島的島民們自己放棄了。他們覺得這樣撐下去實在太辛苦了,不如早死早超生。


    咦,曼殊怎麽覺得這種心態恁的耳熟?


    掃雲秘境裏,那些掃雲古居民們最後就是這麽超度了!


    不過這一次,華西修補島的居民們應該不至於整島變幽靈的。曼殊是這麽想的。她的力量還是能救一些人的!還有晨風,阿石,嗯嗯!能救多少救多少。但不能全救下來,那是無可奈何的了。


    曼殊沒有想到她竟然全都救不下來。


    時間一恢複流轉,島嶼繼續崩塌,海浪再向天比高,而島民們也全部都崩壞了。


    曼殊想救他們,卻發現他們的崩壞,不關海嘯的事。他們作為“妖魔”的那一部分,都崩壞了。


    原來這一島的居民之所以都妖化,是因為島中心有教化石。而島民們都不知道這石頭的存在。他們想備戰米虎時,把貴重寶貝都放進秘窟裏收藏,正巧放到了教化石旁邊。而那貴重寶貝中,有高級的靈器,結果把教化石烘化了,引發核能反應之類的能量大釋放,這才造成了島嶼的崩壞、引發地震。


    而島民們的妖力都得益於教化石。這一場崩壞,造成牠們都壞了。


    於是曼殊不但是要從海嘯中救人、而且是要把崩塌的島民生命重新支撐住,才能救祂們!


    縱然曼殊現在妖力高級,也做不到這樣的任務。


    她隻救了離她最近的一個人。


    正是這個小孩,帶子。


    後來,別人拿他出生的島給他冠姓,稱他為華帶子。


    整個華西島既然崩塌失救,曼殊等人就逃迴大陸了。


    也是他們幸運,在破碎的華西島還揀到一件好用的靈器,就是這片葉子。人坐在上麵,如履平地、如乘大舟。順便迴到大陸。而那片靈器葉子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後,就沒了。


    曼殊等人上岸而行,想著先打聽情況。看看這一年來有什麽變化,然後趕緊的跟自己人取得聯係,先趕迴去再說。


    他們上岸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僻,走了一陣,才見到人煙。乃是個小村莊。


    此時已是秋末,花木多半凋零,隻有鬆柏更顯蒼翠,時值傍晚,又有紫霞堆在天際。曼殊等人乍見那村莊時,還當霞光映下來,把山村染紅了。


    卻原來不是霞光,乃是一片楓林如火,比霞光更豔。


    曼殊等人走向那小山村,一路但覺寂寂。除了泉流叮響。那山村竟是空寂無人,隻有景物幽麗,天高氣爽,本是如畫的光景,卻沒了人跡的點綴,顯得有些陰森。


    曼殊道:“他們下地幹活了?”


    秋末正是該收割的時候!


    但是他們路邊經過幾片農田,莊稼隻收了一半,另一半就堆在那裏,好像是主人馬大哈,做事做到一半。跑掉了,再也都忘記迴來。


    還有一片荷田,正在結實的時候。那田本是堵了田沿、封了水來養荷花的。那田沿豁開了口子,水都流掉了。荷梗就那麽一根根的杵在半幹的泥水裏。風刮過,那荷莖荷葉唰啦啦的響,倍覺荒涼。


    看來有事發生。


    他們都提高警覺。


    驀的斜刺一根棍子捅來!


    曼殊等人避讓。


    那棍子當然也是有靈力在上頭的,不是普通的棍子,一時一變十、十變百,變成橫地的棍陣。誇啦啦的夾來,曼殊等人若是普通人,當場要被夾斷足踝!


    曼殊恨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偷襲、手段狠毒,她也動了真氣,就放出靈力去,喝一聲:“滾出來!”


    頓時偷襲者都像被水裏放了個炸彈的魚兒一樣,一條條的炸了出來,飛個半天高,才重重落在地上,一個個摔得鼻青臉腫。


    張某手拿長繩,真像穿魚一樣,把他們一個個的綁了起來。他們被曼殊摔得,已經沒有還手能力了。阿石喝斥他們:“幹什麽的?”


    晨風示意曼殊,曼殊也發現了,又有一些人悄悄接近。


    這些人倒也沒有多高的靈能,其實隻是些老幼婦孺,摸近了,猶猶豫豫的停在那裏,想再靠近些,又不太敢。


    曼殊大聲喝問:“什麽人?!”


    有膽大些的女人問:“當家的?”


    叫的是被曼殊摔的那些男人中的一個。


    男人們忙不迭叫她們快走。她們倒不走了,哭哭啼啼的上來。曼殊看這些老的老、弱的弱,牽衣扯袖的,她也無法了,但問:“我是哪裏得罪你們了,你們要來打我?”


    一個小孩子問:“你們不是大儒村的?”


    原來這裏有兩個村子,偷襲曼殊這些人,是樂陵村的。而旁邊另有一個村子,據說出過大儒,所以叫大儒村。大儒村的人說樂陵村的祖先是給大儒吹吹打打、當樂師的,很看不起樂陵村。兩村的矛盾由來已久。


    這大儒村人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不太會幹活,吃喝不夠了,就來偷樂陵村的——說偷太難聽了。他們是趁著樂陵村的人不在,就來拿。如果樂陵村的人發現了,他們就直接搶。就好像搶劫比小偷高尚多少似的。


    這種爭端多了,最後終於引發為械鬥。持棍偷襲的樂陵男丁,本來是要埋伏大儒村的,哪裏料到曼殊等人會走這邊,結果就打到了曼殊他們。


    曼殊教訓他們:“我們跟你們什麽怨什麽仇?你們何以要這樣莽撞?如果不當心遇到別人,真的夾斷了人家足踝,你們怎麽賠?”


    樂陵村人知道自己錯了,唯唯喏喏,不過還是有點不服氣,想著這條路上平常哪裏有外人走呢?還不肯定是大儒村的人嗎?曼殊他們現在會出現在這裏,鬼會料得到啊!


    曼殊教訓完了,也拿他們沒辦法,就向他們打聽消息。想著問了悉家等情況,沒什麽特別事件的話,再問個路,也就可以迴家去了。


    誰知樂陵村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悉家、什麽黑叉林。


    曼殊大奇,想著就算黑叉林不是很有名,悉家的名聲總是明擺著的吧,怎麽就能不知道呢?


    樂陵村人是真不知道。因為樂陵村跟大儒村,都被封在山脈這邊。一頭由高山擋著、一頭由大海困著,常年不與外人交通的。他們悶得久了,也沒興趣與外人交通了。所以樂陵村人見有行人,隻當是大儒村人,再沒有別的想法的嘛!


    曼殊一聽這特殊的地形,倒是心中一動。


    樂陵村人也心中大動。他們請求曼殊留下來,幫他們對付大儒村人!


    曼殊可不樂意幫人家械鬥。


    樂陵村人急了,七嘴八舌告訴她,大儒村人有多可惡。她不幫不行!


    他們說,這裏本來不是封閉的環境,還有一條山路通向外麵的。但是幾代之前,山體滑坡,把那路堵了。前輩祖先本來是想把那路挖開,但是發現太麻煩了。倒是滑下來的新土,非常肥沃,種起莊稼來茂盛得不行。另外一邊又有海灣,可以打魚。頗可以自給自足。


    兩村的前代祖先們有感於外麵的形勢險惡、動不動就吞並來、吞並去的,覺得還不如在山裏過日子算了。


    他們不挖開山路,外頭的官府也嫌麻煩,不會主動出錢出力幫他們開路。兩村人就在這裏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從山這邊,一般人是進出不便了。而那一邊的海灣,又恰好入口狹小,外頭海流較兇,一般的漁船也不會進來,貨船更是不會走這裏。於是那一邊的口子也封住了。


    隻有魚兒會從海裏遊進這海灣,喜歡灣裏風平浪靜,就住了下來,養得肥了,村人就好打來吃。


    他們還自己挖塘封渠,把一些魚啊蚌啊養在裏麵。


    淡水稍微緊張些,村人也是挖塘,把山泉引來、同時也蓄雨水,這樣積累了淡水源,順便還可以種種荷花、養養淡水魚和淡水蚌。


    以上說的“村民”,其實主要是樂陵村民。如前所述,大儒村民們比較懶——哦不,因為他們比較高貴,幹體力活不太拿手。他們是負責拿主意的!


    這圍海造海田、挖塘蓄淡水等等法兒,都是他們想出來的。所以他們來“拿”農產品,特別的理直氣壯。因為畢竟他們也有功勞嘛!就像大股東一樣。他們是這樣覺得的。樂陵人不讓他們拿,是樂陵人過河拆橋。咦,民工們刁蠻!


    一個巴掌拍不響。雙方都覺得自己有理,對方刁蠻,這才打起來的。


    樂陵人向曼殊告狀,自然說的主要是對方的錯。但曼殊聽來,清官難斷家務事,此事不宜攙和。


    阿石已經明顯不耐煩了,問曼殊:“我們什麽時候走?”


    曼殊看看晨風。


    晨風挑挑眉毛。


    曼殊一笑。


    兩人彼此相會於心:這時候走,才傻了!


    這兩村地理位置非常好,有機會拿下,是好事!沒機會還要創造機會呢。機會闖進手來,還不抓住?那可不傻了。


    樂陵村既然堅持要留,他們就留!


    樂陵村以為他們會幫他們屠了大儒村,卻是錯了。


    大儒村的人來了。


    他們既然自詡為智者,果然狡猾得很,不是像樂陵村那樣,拿槍拿棒、喊打喊殺的來的。他們悄悄的包抄,喊殺的不要!人沒到,靈咒等都念得結結實實的,把自己偽裝著像灰不溜秋的土撥鼠一樣,打算著悄悄接近、暴起襲擊,以為能襲擊樂陵村一個冷不防。誰知樂陵村的人大喊:“鼠輩敢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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