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缺和胖子剛進屋子,李缺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甜甜的香味。


    “胖子,你在屋裏噴香水了?”


    胖子翻了個白眼:“老缺你埋汰誰呢?我這正兒八經地一身男人味用得著那娘裏娘氣的東西!?”


    他嗅了嗅:“再說我怎麽沒聞……”


    話還沒說完胖子眼前就上下顛倒,身子左右搖晃起來。他使勁搖了搖腦袋,那腦袋重,眼皮更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胖子!”


    李缺眼前也是天旋地轉,隻能扶著桌子強撐著。就看到臥室裏走出兩個人,冷冷地看著自己。


    “是你們……”


    其中一人一腳踹來:“還不倒!”


    李缺心口一疼,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封虎和封山從包裏拿出一瓶白酒灑在兩人身上,然後堂而皇之地扛著軟綿綿的兩人出了門。


    出了巷子,封虎攔了車,就直往郊外開去。


    路上,司機還好心地提醒:“兄弟,你們朋友喝得挺多的呀,這酒味都辣人眼睛。這白酒記得要多喝點開水解解。”


    封山客氣地遞過去一支煙:“這不哥兩個剛來武漢玩有點興奮了,多喝了幾杯。”


    就這樣李缺和胖子被光明正大地綁走了。


    等李缺醒來已是四個多小時後,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他朝周圍看去,到處是破破爛爛的機器車床,上麵落了老厚一層灰,應該是個廢棄的工廠。


    胖子還在身邊唿唿大睡。


    “胖子,胖子,快醒醒。”李缺坐在地上,手被反綁在鐵柱上,隻能用腳踹去。


    連踹了三四下,胖子才罵罵咧咧地睜開了眼:“誰啊,敢踹老子屁股?”


    “是我!你他媽都被綁成大閘蟹了,還有心思睡。”李缺沒好氣地應道。


    胖子這才發現手被綁著,不由得罵道:“老缺,是哪個龜孫子下得手,咱們剁了他。”


    “死胖子,你要剁了誰?”鐵門打開了,封山和封虎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是不是杜光頭那個癟三的人,奶奶的,老子迴去非卸了他的一隻腿。”胖子叫著狠話。


    封虎蹲下身子,往胖子臉上拍了拍:“我管你光頭,白頭的,快把老子的東西拿出來!”


    胖子火冒三丈:“有種你就放開我,咱們倆單挑,誰不敢誰是孬種。”


    “嘿,激將法呀,爺可不吃這一套。”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刀。


    “刷”刀子彈出,下一秒就貼在了胖子臉上。


    “死胖子,叫呀,罵呀,剛才不是挺有種的嗎!老子看你臉上肉多,割一塊下來喂狗也不錯。”


    胖子頓時不敢說話了,他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一股狠勁,絕對是個說幹就幹的種。


    “虎子別耽誤時間了。”封山提醒道。


    “說,把那東西藏哪裏了?”


    “那硯台在張老手裏,有種你自己去要。”胖子還以為是杜光頭的人,梗著脖子說。


    “還敢跟我耍花樣,找死。”說著那刀就要往胖子腿上紮去。


    “等等。那皮革不在他身上。”李缺趕緊出聲阻止。


    “看來那東西是在你手裏了。快說吧,藏哪裏了?”封虎把刀對準了李缺的心口。


    “觀山不觀鳳凰山,太保不保王侯墳。機關千萬何人破,風水秘術鬼驚魂。想不到這世間還有觀山一脈。”李缺淡淡說道。


    “你是誰?怎麽懂我觀山訣的?”封山問道。


    “我呀,就是武當山普普通通一個道士。至於這觀山訣自然是書上看來的。”


    “道士?我看你這張嘴胡說八道倒挺厲害的。”


    封虎冷笑一聲,刀尖微微用力,李缺頓時心口感到一陣刺痛。


    “你們用千窟一蜜把我們倆迷倒,我就猜出你們倆的身份了。”


    這千窟一蜜是一種極其難得的香蜜。據說巫山崖壁長著一種怪樹,名叫魂樹。十尺高,八寸寬,樹身長著一副老人麵孔,終年青綠,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無論什麽動物很容易被這香味引誘迷暈,然後被樹藤包裹成為它的肥料,故稱魂樹。


    這樹成材後會分泌一種蜜汁,采集後加入特有的藥材秘製,就成了觀山一派的秘藥,名叫千窟一蜜。


    早些年,在江湖與四川唐門雪裏紅,貴州苗寨的蛇丸合成三大迷魂藥,做殺人放火的事最是好用。


    “哦,連千窟一蜜都知道,看來有些本事。說,我爹是不是你們害死的?”封虎又加重了幾分力量,立馬李缺胸口就被血染紅了。


    李缺不急不慌:“不是我們。”


    “胡說,他見了這個死胖子第二天就死了,哪有這麽巧的事!!說,是不是你們搶了貨,殺人滅口?”


    胖子這才猜出來了,眼前的人正是那老頭的兒子。


    “你是豬嗎,我要害死你爹,我白給他五十萬幹嘛!”


    封虎被胖子罵得氣急敗壞,反手就給了胖子一刀。胖子的手臂立馬鮮血淌了出來,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封虎還要動手時,李缺喊住了他:“等等,你爹是被三眼鬼虱害死的!”


    說著就簡單把發現皮革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卻隱藏了嗜血圖的事。


    “三眼鬼虱?是不是黑色的蟲子,兩側眼睛發白,頭中間有一個白點。”封虎明顯語氣慌張了幾分。


    李缺點點頭,封虎抓著頭發突然咆哮起來:“大哥,果然是那東西,果然是那東西。它害死了爹,還要來害我們。”


    說罷氣惱地在廠房裏到處踢踹,立馬四處揚起了灰塵。


    封山趕緊斥道:“虎子你冷靜點,別丟我們觀山太保的臉。”


    胖子朝李缺挪了過去:“老缺你沒事吧?流了那麽多血。”


    李缺搖搖頭:“皮外傷,死不了。”


    “那人怎麽了?”


    “不知道!不過他們眼下印堂發黑,山根暗淡,且四白無神,明顯是困頓之兆。想來最近應該遇到麻煩了。”


    “哎喲,不錯哦,李道長想不到你還真會看相啊!”


    “什麽叫真會,老子一直都會!”


    學道之人這玄學五術“山、醫、相、命、卜”多少會些。李缺隻學了個半吊子測個吉兇勉強夠用,像玉陽子幾人那是算無遺策。隻不過這卜卦多少是窺探天機容易反噬,一般不輕易出手。你若說現在街上到處是算卦的攤子,大部分是忽悠人的。


    “那你算算他們倆個會不會讓我們走?”胖子擠眉弄眼。


    李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大哥,我們是被綁著來的,不是被請來喝茶的,還想走?”


    很快封虎發泄完了,惡狠狠地說:“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你爹住的那地方你們知道吧。隔壁那間床下有個鞋盒,那皮革就在裏麵。”


    “虎子,你在這看著他們倆,我去拿東西。”


    說完封山就匆匆離去。


    “噯,老缺你說他們拿到東西會不會把我們倆哢嚓了?”胖子擠眉弄眼地說著。


    李缺搖搖頭:“不會的,我們還有用處。”


    “做什麽?”


    “不知道,或許是做實驗吧!”


    一個多小時後,封山迴來了,連帶那塊皮革也拿迴來了。


    “小子,算你們倆老實,明天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胖子趕緊追問。


    封虎冷笑一聲:“問那麽多幹嗎,到了你就知道。”


    第二天無法動彈的兩人又被千窟一蜜給伺候了。封家哥倆用同樣的方式把李缺兩人帶去坐了車。


    到了傍晚,幾人就到了牛角山下的一個村子。當初封天章為了打探地形,在這裏租了個農家院子。這院子前後都沒有人,十分偏僻。


    封山檢查了下兩人的繩子後,就一瓢冷水潑了下來。


    胖子和李缺立馬被激醒了。


    兩人還迷迷糊糊的,封山就扔了2個麵包過來。


    “吃吧。”


    “大哥你眼瞎呀,我們被綁著……”胖子還沒說完。


    封虎一個眼神瞪來:“你他媽愛吃不吃。”


    “還觀山太保的後人,又是藥暈人,又是不給吃的,狗屁的江湖道義。”胖子嘟嘟囔囔地說著。


    “你個死胖子瞎叨叨什麽呢,欠收拾是吧。”封虎本就是個暴脾氣,立馬從屋裏找來根棍子朝胖子衝去。


    “老缺,要是胖爺要英勇就義了,記得清明節給我燒個美女,不,兩個。”胖子朝李缺說道。


    關鍵時刻又是封山叫住了封虎:“虎子,算了,還要他們倆辦事。”說著就走了過去,把麵包袋子撕了,塞進了李缺嘴裏。


    李缺餓了一天,早就前胸貼後背了,趕緊迅速地嚼了起來。


    胖子傻眼了:“我的呢?”


    “你一身都是肉,餓幾頓也死不了。”


    說要兩人就去準備上山的東西。


    李缺見人走了,把咬了一半的麵包用嘴遞向胖子:“嗯嗯。”


    “嘿,老缺還是你夠意思。”


    胖子忙一口咬了過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接著兩人又配合著把地上另一個麵包給吃了,這下肚裏總算好受了幾分。


    大約晚上十點,兩人被兄弟倆帶出了門。


    四人趁著夜色走在牛角山上,封虎在前麵帶路,李缺和胖子被繩子捆住手走在中間,封山跟在後頭。


    胖子後知後覺:“你們是要帶我們去下墳?”


    “喂,到底盜誰的墓啊?”


    兄弟倆並沒有迴答。


    山路崎嶇,山風唿嘯,寂靜無聲。


    李缺抬頭望天,那月似被天狗咬了一口,灑著冷光。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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