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第一縷陽光自葉縫瀉下,正好落在禁閉的雙眼上。穿透薄薄眼皮的光感將人從沉睡中喚醒。雖然身體還殘留著倦意,但大腦卻已經先於身體清醒了。


    眼睛還未及張開,手已經伸了出去確認身旁的人是否安在。那溫暖的觸感依舊在自己懷中,隨之安心下來,眼睛也緩緩地睜開。


    「早。」睜開眼,對上的是一泓深潭似的雙目,被他深深地凝視著,雖然會覺得很不好意思,但不可否認,心底也漾滿了幸福與驕傲感。


    「早……」帶著一絲羞赧,燕四的臉上微微泛著紅色,對近在咫尺的燕北飛笑了一笑。「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呢?」


    燕北飛伸出指尖來,在燕四的唇角輕輕撫摩,很溫柔也很深情地說了一句:「老四,你睡覺的時候口水流了很長,模樣實在是……蠢透了!」


    笑容凝結在臉上,羞紅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燕四狠狠瞪著燕北飛,也不反擊,隻是氣唿唿地撅著嘴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燕北飛。


    「生氣了?」燕北飛推了推燕四的肩,燕四沒理他。


    「真的生氣了啊……」燕北飛喃喃地自語著,聲音不大也不小,「本來下麵還有一句要對你說的,既然你生氣了,那我也不講了吧。」


    「反正下麵也不會是什麽好話。」燕四悶悶地迴答。


    「這可不一定呢!」燕北飛身體貼了上去,伸手摟著燕四的腰,讓他的全身都收進自己的懷抱。「我的小四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傻傻的,可是卻是天下第一可愛的。」


    咦?從來沒有聽過燕北飛這樣誇過自己,燕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成為戀人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但這還是第一次從燕北飛的嘴裏聽到屬於戀人的甜言蜜語。


    「老四,你耳朵紅了哦!」燕北飛悠然地說著,突然俯身將他的耳珠含在了嘴裏。「需不需要,現在,我給你降降火氣?」


    「我看現在需要降火氣的,不是我而是你吧!」燕四轉過身,勾住了燕北飛的脖子,「老大,你的臉比我的可要紅哦。」


    「是嗎?原來我們家老四還能看到自己的臉有多紅啊。」燕北飛不動聲色,隻是在兩人緊貼的部分輕輕動了動。感受到那相觸之處的火熱,燕四的臉更紅了。


    燕北飛伸出舌尖輕輕舔著燕四的眼角和眉毛,又酥又麻的熱流立刻讓燕四粗喘起來。


    「老、老大……不帶這樣的……」


    「不帶哪樣的?」燕北飛挑起眉毛,聲音中微帶著一點不滿卻又極盡誘惑。「老四,你想想我們有多久沒有親熱過了?連奔了一路,我們可連親熱的機會都沒有……你,不想


    嗎?」


    渾身的汗毛全豎了起來,被他溫熱的氣息撩動著,燕四的身體微微震動著,聲音也變得虛軟起來。


    「可是……現在已經天亮了……」


    「有什麽關係?」燕北飛不以為然地說,「我們已經進入西夷境內,北秋的人應該不會追來了,而且昨夜我們也已經養足了精神。」


    「可是……這裏是野地……」


    「野地有什麽關係,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在野地。」燕北飛大概是想到了那一次的情景,不覺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你那時候還什麽也不懂呢!」


    哀歎了一聲,燕四捂住了燕北飛的嘴:「求你了,不要再提那次的事情。」


    「為什麽不提?」燕北飛張嘴就咬住了燕四的手,「那麽值得紀念的日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難道你會忘了?」


    臉皮火辣辣著熱著,燕四幾乎不敢直視燕北飛那雙滿是欲火的眼睛。忘?開玩笑!那麽丟麵子又丟裏子的事情,他想忘也忘不了啊!本來隻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兩人一起執行


    任務,本來隻是一次保護少主人的遠差,本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守夜行為,燕四愣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守夜會守著守著睡在一起,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睡著睡著會被脫光衣服,更


    想不明白怎麽會脫著脫著自己就被壓在下麵。騙死人不償命的家夥大概就是指外表正經,道貌岸然的燕北飛吧。否則他怎麽就會稀裏糊塗地被他占盡了便宜去呢?


    消極反應自然無法阻止燕北飛的興致。更何況燕四根本也沒有想過要去真的阻止。隻是在本就所剩無幾的屏障被扒掉的時候,燕四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等一等,老大!」


    「等什麽?」正在興頭上的燕北飛低頭啃咬著身下光潔的皮膚。對燕四的阻止一點不以為意。


    「你聽我說啊!」燕四一把抓住燕北飛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拉離自己的身體。


    「痛、痛、痛……你幹什麽啊!」燕北飛捂著頭皮一臉惱怒地看著他。膽敢打斷和拒絕,莫非自己對他太過寵溺,所以這個燕四是越來越囂張了?


    看著燕北飛皺著眉頭的樣子,燕四有點兒發麻,但是看遠山微蹙,風目盈然的樣子,燕四又忍不住膽子壯了壯。撫著燕北飛垂下來的順直黑發,燕四雙目灼灼看著因為散開發


    髻而變得柔和的俊美五官。


    「我在想……」燕四的唿吸變得急促,臉漲得通紅。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燕北飛心中一動,隨著心底某種不妙的預感,燕四果然提出了讓燕北飛大出意料的提議。


    「我說,老大……」咽了一口唾沫,燕四有些艱難但又懷著一絲希翼地開了口,「我,那個,一直都是……呃,那樣的……那、那、那什麽時候可以……」


    「當然不可以!」燕北飛撥開垂在麵前的發絲,一口迴絕,連開口的機會也不留給燕四。


    「怎麽這樣!」燕四哀號了一聲,「我什麽都還沒有說出來呢!」


    「哼,說?」燕北飛挑起眉梢目光兇狠地看著燕四,「告訴你,那種念頭,我勸你想也別想!」


    「你又不是我肚裏的蛔蟲,我即便想了,你也不知道啊。」燕四眼神黯然,隻能自我安慰外加泄憤地喃喃自語。


    「我怎麽會不知道?」燕北飛掐了掐燕四的臉,「你小子眼珠子轉轉我就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都讓你壓了這麽多次了,偶爾換了一下有什麽不可以?」燕四越想越覺得委屈。「就算做不到公平也就算了,那五次裏換我在上麵一次我也可以接受……」看著燕北飛發


    青的臉色,燕四飛快地改口,「如果你還嫌多,那我讓讓,十次換我做一次?」


    完蛋了,老大的眼神像要殺人一樣……燕四有點心驚膽戰,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泄了大半。


    「不然……」臉頰抽動了一下,前思後想了下,燕四做出了他認為的最大的讓步,「實在不行,一個月讓我在上麵一次就行了。」


    「是嗎?」燕北飛的嘴角微微向上揚,微眯起細長的鳳眸,俊美的五官更顯得氣勢逼人。可是燕北飛的聲音卻很溫柔,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燕四,你認為你在上麵合適


    嗎?」


    於是燕四的背脊骨開始發冷,腦子裏像進了半盤水,嘩啦、嘩啦讓他頭皮發麻,太陽穴直跳。直接叫他「燕四」,而不是「老四」,也不是「小四」!燕四就仿佛被貓兒擒到


    手的老鼠一樣,瑟瑟地發起抖來。


    「怎麽了?」你的身體在發抖。」燕北飛氣定神閑看著身下臉色發白的燕四。


    「呃……老大……」燕四的聲音跟他的身子一樣微微發顫,「你在生氣?」


    「生氣?」燕北飛眼眯得更細,嘴角彎得更高,聲音也更加溫柔,「我為什麽要生氣?」


    「你別這樣看著我……」燕四的嗓子又幹又痛,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你這樣看著我,這樣跟我說話……我好害怕!」


    「害怕?」燕北飛輕輕撫摸著燕四的頭發,柔聲問他,「你怕什麽呢?我這麽喜歡你,隻會疼你,隻會愛你。要是太喜歡你了,我就把你吃到肚子裏,每一根頭發,每一根指


    頭,每一塊肉……」


    「啊!」燕四尖叫了一聲,一把抱住燕北飛的後背不住討饒,「老大,你別再說了,我錯了、錯了!我以後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敢想在上麵……你饒了我吧!」


    「錯了嗎?」燕北飛邪邪地一笑,在燕四的臉上捏了一記。


    「錯了、錯了!」燕四點頭如搗蒜一般,臉色變得慘白,「我以後再也不說那種話,老大你千萬別愛我太厲害……現在這樣,我已經很、十分、非常之滿意了。」


    這才乖!燕北飛低聲吻住那張有些僵硬的雙唇時,臉上不覺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就是這點……最可愛了!」低喃聲被吻封住了喉間,燕北飛用他熟練的雙手和唇舌將身下因為哀懼而變得僵直的身體重新撫弄得熱起來……


    就這樣,相擁一輩子,就算是永遠在下麵,應該,也不錯吧!


    明媚的午間,綠葉婆娑,鳥鳴啾啾。


    燕北飛一身齊整,頭發高高地束起,顯得神清氣爽。騎在高高的馬上,他歪著頭看著坐在地上發呆的燕四。


    「好了嗎?」


    好了嗎?說得多簡單!燕四丟了個憤憤的眼神過去,換迴來的隻是個毫不介意的笑。真是讓人鬱悶啊!燕四撫著沉重的腰身不覺皺起了眉頭。


    衣服是早穿好了,頭發也是燕北飛幫著攏起來的。隻是,這家夥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笑話般的,丟下不良於行的自己,輕鬆地跳上了馬背。如果可以,自己原本也能像他這樣姿


    勢優美地一躍上馬的……唉……燕四再次歎一口氣。


    「要我幫忙嗎?」始作俑者在一邊輕笑,臉上分明就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才不要!」燕四吼了一聲,氣乎乎地從地上爬起來。


    痛、痛、痛……坐著還好,身體這一動,渾身的骨頭像被拆散過再重新拚起來一般紛紛叫囂著向他提著抗議。身體剛起來一半,燕四又呲著牙跌坐了迴去。


    燕北飛笑容一斂,飛身躍到燕四的麵前。


    「怎麽,真的很累嗎?」蹲在燕四的麵前,看著他額上滲出的細汗,燕北飛不覺有些後悔。


    「你為什麽不自己試一試?」燕四咬著牙抱怨,「我又不是鐵打的,經得起你這麽折騰!」


    「抱歉,太久沒在一起,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柔聲說著,燕北飛將手伸到燕四的膝下,將他一把抄了起來抱在了懷裏。


    「啊?」他沒聽錯吧!他那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上司兼情人居然會跟自己道歉?!


    「在偷笑什麽?」懲罰性地咬了一口燕四的耳朵,燕北飛的臉也變得有點發紅,「抓緊我,我們共乘一騎,你要是沒抓緊,小心我半路把你扔下去。」


    「嗯!」燕四應了一聲,將臉埋進了燕北飛的懷裏,將一臉的笑意也埋藏在了他的懷裏。


    「撲通!撲通!」耳邊傳來有力而富有節奏的心跳聲,跟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合拍。雖然身上還是又酸又痛,可是,那一股股甜甜地如蜜般的幸福感,隨著那平穩的心跳,從


    心底湧出,傳遍了他的全身。


    金色的陽光從指縫間流瀉而下,如縷縷金線將自己和燕北飛纏繞在了一起。燕四看著自己的掌心眯起了眼睛。這小小的幸福,如此清晰地握在了掌中。身體隨著馬身而顛簸,


    鼻翼間充斥著戀人暖暖的體香,含著笑,燕四閉上眼睛,讓身體全然放鬆在了戀人臂彎中。


    雖然北秋是雪地嚴冬,但偏南的西夷卻早已經春花遍地了。離開北秋之後,兩人順著洛天曉的指點,一路向西,他們並不知道寶數王所派出的追兵都被洛天曉引去了中原,所


    以這一路之上倒也還算順利。到達西夷的王都伊理時,西夷的國主正在準備大婚,舉城皆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之中。一路之上,燕北飛和燕四聽說了不少未來王後的豐功偉績,


    在西夷國民的心裏,這位準王後跟天降的仙子差不多。崇尚武力的西夷人一向崇敬強者,聽說這位王後娘娘容貌絕美,一身武藝更是鮮有人敵。


    「這麽神,真想親眼見見她!」某天在一個小茶館,燕四這麽跟燕北飛說。


    燕北飛眨了眨眼睛說:「想見她嗎?那就去見見吧!」


    「啊?」燕四差點被嗆著,「老大,人家是說見就能見的人嗎?你想怎麽見?」


    「也不是見不到啊,」燕北飛摸摸下巴,「隻要我們晚上潛入王宮……」


    「打住!」燕四一把捂住燕北飛的嘴,忿忿地說,「我這輩子再也不要進什麽王宮之類的地方了!你忘了上次寶樹王的事嗎?萬一這次再被那個什麽王後看中,我們可沒有幫


    手再幫我們逃脫了!」


    「那有那麽巧的事嘛!何況說想看她的人也是你好不好!」燕北飛不以為意地拉下燕四的手,「你放心,如果那個女人看中你,我搶也會把你搶迴來的。」


    「少來!」燕四抽迴自己的手,沒好氣地說,「除了你這個沒眼光的家夥,誰會看中我。要看中,也是你這個空有皮相長得好的燕堂主吧!」


    「隻有皮相長得好嗎?」燕北飛斜著眼睛看著燕四,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燕四看著他,雙頰紅紅的,像顆熟透了的蘋果,發出誘人的香氣。


    隔著桌子,燕北飛玩弄著燕四的手指,輕聲地對他說:「不然,我們先迴客棧吧……」


    燕四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微一猶豫,抬頭看著燕北飛那雙深沉的眸子時,燕四輕咬著下唇,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兩個漂亮的青年都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坐在旁邊桌子上的客人們紛紛投於了羨慕和好奇的眼光。


    「你說,如果是西夷晴璃,他會喜歡這兩人中的哪個?」坐在不遠處,頭戴著麵紗鬥笠的窈窕女子問站在身後麵若冰霜卻豔美動人的年輕劍士。


    被人問到這種問題,美劍士不覺蹙起了雙眉,有些薄怒卻又有些犯難的樣子果然讓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琥珀你好可愛,姐姐最喜歡你現在這副表情了!」十指纖纖,輕輕點了點名為琥珀的青年的臉頰。態度是如此親昵,卻讓人感覺很純真,就真的像一對姐弟在逗著玩,隻是


    坐在女子對麵的錦衣青年有些不太樂意的樣子。


    「如玉,你別這樣,被別人看了成什麽體統。」青年聲音低沉,自有一股威脅由內而生,讓人聞之肅然。但女子卻一點不在意,隻微哼一聲,抬起下巴對那青年含嗔說道:「


    什麽體統不體統,我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既然你王家這麽多要緊體統,大可找一個遵守體統的女人當你妻子。西夷若葉,我顏如玉又不是一般的漢家女子,若你受不了,我們這


    就一拍兩散,你做你的西夷王,我走我的江湖路!」


    「唉,你又說這些話……」西夷若葉很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心愛的人,「你明知道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舍得讓你走……」


    聽到自己的國主說出如此肉麻的情話,身為侍衛的琥珀隻能有些尷尬地偏轉過頭,裝作什麽也沒聽到。卻在這時迎麵對上燕北飛那雙閃著精光的鳳目。


    顏如玉和西夷若葉雖然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他們卻沒料到隔桌而坐的燕北飛和燕四是多年的練家子,耳目比常人靈敏了許多。燕北飛微微一笑,低聲對燕四說:「老四,你


    剛剛不是還想看那位王後的麵目嗎?瞧,機會來得多好!」


    燕四拉住了蠢蠢欲動的燕北飛說:「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太想看,你別惹事了。」


    「可是你不覺得顏如玉這個名字很耳熟嗎?」燕北飛的眼睛盯著顏如玉看,一心想看到麵紗之後的真容,「連身形也很像呢!」


    「是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被燕北飛這麽一提,燕四也拾起了模糊的記憶,「少夫人好像也是姓顏的……」


    聽到他們的對話,顏如玉輕咦了一聲,隔著薄紗細細地看著他們。三人互相打量著,這氣氛變得未免有些詭異。


    「你們是……北堂家的人?」顏如玉突然叫了一聲,掀開了罩在麵前的薄紗,「你是那個飛燕堂的小燕子!」


    「咦?」毫無準備之下乍一見到顏如玉的樣貌,燕北飛和燕四兩人同時驚叫了出來,「少夫人?!」


    什麽少夫人?!西夷若葉怒發衝冠,伸手就要拔身上的佩劍,而美劍士琥珀也青了臉,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啊,真的是你!」顏如玉歡叫了一聲,衝上前去抱住了一臉愕然的燕北飛,「七年沒見了,小燕子已經長成這麽帥的好男兒了啊!真是可氣,當年我跟姐姐要你,她死活都


    不肯把你送給我的呢!」


    「咦,你就是少夫人的那個小妹妹?就是非要老大當你隨從,後來被少夫人下了癢癢藥送迴了天下第一莊的那個小丫頭嗎?」燕四指著眼前這絕色麗人,連聲音也變得尖細刺


    耳了。


    「放肆!」燕北飛在燕四頭上敲了一記,「這是顏家的十一小姐,你怎麽能叫人家小丫頭!」罵過之後,燕北飛卻又將嘴貼在燕四的耳邊很輕聲地說,「傻瓜,就算要叫丫頭


    ,也該在她聽不到的地方的地方偷偷地罵,怎麽好當著人家的麵直接叫。如果被少夫人聽到了你還有好日子過嗎?」


    是哦,想起家裏那個與麵前的美人兒相貌相差無幾,雖然嬌媚確實睚呲必報的少奶奶,燕四不禁打了個寒戰。開玩笑,要是惹惱了那位夫人,隨便賞他幾個毒粉藥丸之類的,


    他的小命兒可就去了半條了。


    「嗬嗬,對不住!十一小姐。」燕四從善如流,臉上露出最懇切最誠摯的笑容來,「小的嘴上沒把門兒的,油糊了心眼兒亂說的,您大人大量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顏如玉倒沒生氣,隻是笑盈盈地一把楸過劍已出鞘的未來夫婿,對燕北飛說:「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我未過門的丈夫,他叫西夷若葉!」


    「啪!」自尊心碎了一地,執劍的手也沒了力氣。西夷若葉半是羞惱半是無奈,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燕四「噗」地一聲,差點笑出來,連忙將自己的嘴捂上,免得笑了場讓對方一個堂堂的國主下不來台。


    「若葉,」顏如玉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情郎,手指著燕北飛說道,「他是我三姐家的人。傲龍堡北堂世家你有聽過說嗎?他就是北堂世家轄下實力最強的飛燕堂的堂主燕北飛


    。至於這邊這個看起來傻傻不過很可愛的孩子……喂,小燕子,把你的小情人給我介紹一下啊。」


    「什、什麽小情人!」燕四跳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十一小姐您可別亂說!」眼睛亂飛亂瞄,一臉心虛的模樣,「我們家少夫人聽到了可是會生氣的。」


    「你怕什麽?我那個三姐姐是個最開通明理的人,跟我其它那幾個老古板的姐姐可大不一樣。」顏如玉挽著愛人的手,笑語嫣然,「隻是她最恨別人騙她。如果你們背著她私


    下裏勾搭成奸,她啊,脾氣上來就不知道怎麽惡整你們了。」


    「十一小姐真會開玩笑。」燕北飛輕笑了一聲,將燕四攬進懷裏,「是,他是我的愛人,飛燕堂的燕四,我的屬下之一。」燕四暗地裏拉了拉燕北飛的袖子。


    顏如玉眼珠轉了轉說道:「這才乖,還是你聰明,知道在我的麵前要說實話。」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愛郎,顏如玉嬌聲問道:「若葉,既然是舊識,我想在王宮招待他們住兩


    天,你看如何?」


    還能如何!西夷若葉無奈地看著自己懷中巧笑倩兮的情人隻有乖乖點頭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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