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青迴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在豫州是沒有宵禁的,他們這夜間的生活將比白天還要豐富。


    如果說白天是天上清純的仙女,那麽夜間便是妖嬈嫵媚的妖姬。


    白天看到的還如詩如畫,晚上看到的就是激情妖媚。


    韓少青靠在了馬車上,黑子有些好奇,不知道老板在那些個妖精手下是不是全個出來的。


    畢竟那些個妖精可真的是難纏得緊。


    自己一個趕車的都差點著了道。


    要不是自己心中堅定地想著小妹,隻怕現在已經進了妖精洞了。


    “老板,嘿嘿,那屋裏的,長得是不是更水靈?”


    黑子也跟著韓少青上過幾次的青樓了,這次的算得上是最高級的了。從外麵看就是金碧輝煌的。


    到了屋裏更是富麗堂皇。


    女人一個個如蛇妖一樣,扭動的節奏看得黑子都怕那腰折了。


    “怎麽?有想法了?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韓少青沒有睜開眼睛,靠在馬車上,一陣的惡心。


    這酒要比在徽州喝得烈上很多,自己也是喝得過急,有些上頭。


    “黑子,你說一個人要是真的是草莽,會有人誠心跟著他麽?”


    “會吧,老板不管你什麽樣,你給了俺們吃的,俺們就會跟著你。”


    “給吃的就跟著?”


    “不是的,老板,因為是你,所以俺才會跟著的。”黑子急忙的解釋。


    “因為是我,所以才跟著?”韓少青在口中念叨了兩遍,隨後,又低聲的笑了起來。


    “這漕家真的是好笑,三人三個性格,卻又因為是我,所以開始了動作。”


    “隻因為是我麽?”韓少青冷笑一聲。


    隻怕這三人早就想動漕家了,隻不過找不到突破口,這迴自己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或是說,這個漕船原本就是他們要動的地方,隻不過自己的到來,既是機會,也是變化。


    漕莽不管事物,卻拿住了所有的工人。


    魏山不管工人,卻拿著漕家所有的礦。


    而章偉,管著漕家的船。


    “嗬嗬!”韓少青通過這兩次的請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過,既然大家都要把這水攪渾了,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一切順其自然是好,要是有誰想要拿他做筏子,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想通一切,一夜無夢,韓少青一大早就被黑五師父拉了出來。


    之前在船上也不方便,這迴到了地方,黑五又開始了訓練。


    清晨的時候,豫州的天已經朦朦亮了起來。


    黑子跟著一起起來。


    黑五一點沒有留情,直接訓了韓少青二個時辰。


    等到韓少青洗漱除出來已經天光大亮。


    趙大虎等在一旁,臉色更加的古怪。


    “怎麽了,又有人送請貼子來了?”


    “是的,老板。”趙大虎拿出請帖,還是一個漕字,不過這迴卻是三當家的章偉送的。


    他們漕家似乎很喜歡送貼子。


    不,應該說在豫州,他們很講究這種格調,拜訪要送貼子,請客要送帖子。


    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風俗。


    這裏自譽為文人之鄉,自然是要走文人的文雅路線。


    就是送來的請貼,都要有淡淡的香味才行。


    “三當家的也來了,”


    韓少青勾起了嘴角,對於這個倒是不意外,當時說好了自己休息兩天再見麵的。


    而且兩人都動了,又怎麽可能獨善其身?


    章偉送來的貼子約在了酒樓,也是漕家的產業。


    “漕家第一樓。”


    隻見這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漕家的霸氣。


    韓少青邁步走去,沒等小二問話,先把手上的請帖遞了上去。


    有請帖那小二的臉色立刻變了樣。


    “韓爺,您來了,三當家的等候多時了,您這邊請。”


    一邊一個風俗,這豫州更甚。


    這話一點也不假,無論你是多大的派頭,在請客上,都是主人家先到,這是文風。


    文人墨客更是把這種禮節發揮到了極致。


    更甚者為了邀請夫子,學生要早一天就等在夫子家的門前,以彰顯對夫子的尊敬。


    章偉坐在一旁的榻上,上麵擺了棋子,正在自娛自樂。


    “三當家的,韓爺來了。”


    小二走到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把請帖遞給了奴婢,奴婢推門進去,小聲地匯報著。


    “請進來吧!”章偉話音剛落,婢女便打開了門前的簾子,韓少青信步走了進去。


    屋裏明亮得很,既沒有魏山的霧裏看花,也沒有漕莽的紅花入眼。


    清清亮亮的一間屋子,屋裏簡單,卻暗藏富貴。


    無論是插花的汝瓷瓶,還是博古架上的琉璃盞,都是價值連城的存在。


    而章偉正在下的棋子,更是漢白玉的材質,入手溫潤光滑。


    “少青可是會下棋?”章偉似乎入了局,半晌才迴過神來。


    臉上帶著悵然若失。


    “這棋一個人下,終究是少了絲味道。少青可否與我一談。”章偉說話間的那個尾音又勾了起來。


    使得韓少青想起了花枝,身體不由的一緊,急忙看向棋盤。


    棋盤上白子已經無路可退。黑子卻還在緊追不舍。


    要麽步入陷阱,也許有一線生機。


    要麽丟掉地盤,重頭再來。


    韓少青看得分明,卻隻是淡淡一笑。


    “阿偉高看我了,我一個泥腿子出身,又怎麽會這種東西,”


    “是了,我忘了少青的出身,隻是少青平日的智謀,讓我很難相信你會是平民出身。”章偉說著,把棋盤打亂,推到了一旁,站了起來。


    “請吧,少青。”章偉把人讓到了桌前,桌子上已經上了四個冷盤。


    二人入座之後,婢女急忙地打開了上麵罩著的銅蓋,隨後又安排上熱菜。


    四盤冷的,四盤熱的,一個湯,九道菜。


    一壺酒。


    到真的好像兩個好友話家常一般。


    “少青遠道而來,今天這是為你洗塵,這酒我先幹為淨。”章偉說完,倒了一杯,隨後仰頭幹掉。


    幹淨利索!


    韓少青見狀也倒了一杯,一口飲盡。


    “這酒,比之奇香閣的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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