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家對家族都有一種依賴之情,宗族大於天。


    有人甚至會為了宗族傾盡全力,死而後已。


    就是典妻賣子都在所不惜。


    所以聽說韓少青貪了族裏的銀兩買賣,更是怒不可遏。


    一時間討伐聲四起。


    韓少青看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道德君們。


    冷笑一聲!


    “三叔公,你這是在幹什麽,有什麽事情是族裏不能解決的,韓家有族長,有族老,還有正在考學的學子,你這直接來到衙門,是想斷了學子的路?還是想毀了族裏的規矩?”


    一個族,事情都是先是族長處理,要不就是開宗族大會,族內解決。


    除非是大事,那也是由族長出麵。


    這一個族人來著衙門,也確實不妥。


    門外的百姓開始遲疑。


    這時衙門打開,縣令也升了堂。


    “堂下之人,休要聒噪。有事說事,無事退堂。”師爺站在一旁,大聲喊了一句,嚇得三叔公一下子卡了殼。


    急忙地向人群中看去,可是人群眾多,那個帶他來的人卻已經不見。


    一時間三叔公腿肚子轉筋,不知如何言語。


    別看他平時能咋咋唿唿的,可真到了衙門,也是個慫貨。


    “少正兄,你這族親不行啊,”王玉軒眯著眼睛看向韓少正,主意雖好,可是人不行的話,也是白搭。


    他們王家路子已經鋪好了,卻不能就此停下。


    這一次他可算是放手一搏了。


    總不能再讓他逃了。


    “玉軒兄,別急,我這找了狀師的,你看著就是。”韓少正得意地看向前麵。


    他自是不能出麵,此事不管成與敗都不能有任何的牽扯。


    所以便請了狀師。


    而且還是找得外地的狀師,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此事他可是策劃了許久,當然不能讓他有意外。


    隻見狀師拿著扇子,打開了訴狀,一條條地陳列起來。


    “大人,這韓少青本就是個二溜子,在他們韓族裏是個典母賣妹的主,又如何會有如此多的家產?”


    “這些產業都是韓族的族產,本是為了族裏生存使用,可是卻被韓少青占為己有,這所占族產,理應歸為族裏。”


    “至於韓少青本人,根據大夏律法,私占族產者,當逐出家族,流放三千裏。”


    狀師一條一條地列上,直接把韓少青定了個流放的罪名。


    要真的按他說的,那這所有產業都需要上繳。


    這就是家族的力量。


    要不然,怎麽說是族規等於小律法呢。


    不管是什麽人,都離不開家族,而家族也有權力懲罰族人。


    這收其家產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了。


    “典母?可有其事?”陳縣令很是孝順,所以一聽典母一事,頓時不悅起來。


    對上韓少青也多了一分不喜。


    韓少青冷笑一聲,對著縣令說道:


    “大人,這個狀師說得並不對。其一,我典母可有證據?我母可有上告,衙門可有記錄?我從未典母,此事可以問我韓族族長,他家兒子今年下場,並取得秀才,如果我典母,同族審查又是如何過的?”韓少青說完,隻見對方臉色一黑。


    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話他還真不好接。考生確實會審查身份,不會弄錯。


    縣令看師爺,師爺點了點頭。


    看來此事確實冤枉。


    “第二,說我霸占族產,那麽請問,哪些是族產?我這些產業哪個是族裏原來有的?我後來置辦的產業全都算是族裏的?那其他人的呢,所有人置辦產業全都算族裏的,那還分什麽家?全都同族群居,何必分丁立戶,上繳稅金?難不成,你是想合族?”


    韓少青說完,陳縣令看向狀師。


    大夏法律分明,所有家族,必須分丁立戶之後,按戶繳稅。


    此法是大夏國確立的法律,就是為了防止家族龐大,從而勢力過大。


    當年大夏立國,曾經就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推翻暴政,靠的就是家族的勢力。


    如此,在立國後,直接頒發的法律,嚴禁家族合而為一,必須分丁立戶。


    進而分散勢力。


    “你不要血口噴人!”狀師立刻反駁。


    他哪敢合族,那是要掉腦袋的。


    “分明是你的所有財產全是因著族裏的產業所得。你這是偷竊,偷了族裏的產業經營,自然要歸到族裏。”狀師踢了一下三叔公,三叔公愣了一下,隨後又嚎啕大哭起來。


    “對,是你偷了族裏的產業,還搶了我族老的身份。”


    “什麽,搶了族老的身份?”


    眾人一副吃瓜的表情。


    這族老身份都能搶,更何況族裏的一些產業了。


    三叔公一哭,大家又把天平偏了過去。看向韓少青的眼神不對起來。


    韓少青瞄向三叔公,冷笑一聲。


    “哪個是族裏的產業?”


    “那個燒窯的就是族裏的。你靠著窯掙來的田地房產都是族裏的。”


    “那我沒幹之前,族裏可有人幹這個?”


    “那是族裏新得的,正要做,卻被你偷了。”


    “族裏在哪裏新得的?”


    “在,在......?”三叔公被韓少青問得啞口無言,一時語塞。


    狀師剛要開口,陳縣令一拍驚堂木。


    “夠了,這是縣衙,不是菜市口,不得無禮。”


    陳縣令看著下麵的幾人。


    “韓家族長可帶來了?”


    “大人帶來了。”趙捕頭急忙上前迴話。


    因著青山村遠一些,所以人剛剛才到。


    “上來迴話!”


    “大大,大,大人!”韓四海上來就是一頓磕頭,抖如篩糠。


    “你們族人狀告有人侵占族產,可有此事?”


    “迴大人,這是否為族產,小人不知,小人當族長不過十年,自然不如原來的族老了解這族裏的產業。”韓四海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四伯,你說話可要講良心,這韓族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韓少青臉色陰沉,這話說得太有水平了。


    他不如族老了解,這族老自然不是指現在的韓少青。


    那就隻能是以前三叔公。


    “村正可在?”


    “迴,迴,迴大人,小人為青山村村正。”喬村正步入大堂,急忙地跪倒在地。


    “有人狀告你們村人侵占了族產,你可知情?”縣令低聲問道。威嚴的話一下子就嚇得喬村正一頭冷汗。


    “迴大人,此事小民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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