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翊磊幾乎是半扛著肩上的人,將他從酒吧一路拖迴他所住的公寓。


    當那人醉倒時,管翊磊一度猶豫著要不要拋下他,另找其它對象,但是,真要丟下他在那裏,然後,眼睜睜看著其它對他有興趣的男人帶他迴去嗎?管翊磊發覺自己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管翊磊也隻好認命的將這個醉漢帶迴來了。


    今天他去酒吧,可不是要帶個麻煩迴來照顧的埃他在心底歎了口氣。


    掏出了錀匙,管翊磊開了公寓的門,然後點亮了燈。


    將那個不醒人事的人一路扛到臥室後,他一把將人丟在床上。


    那人因管翊磊不怎麽溫柔的動作而發出了抗議的咕噥,但卻還是沒醒過來。


    「真是的,我到底給自己惹了什麽樣的麻煩啊!」管翊磊看著床上睡得死死的人嘀咕。


    耙了耙頭發,管翊磊決定將人丟下,先去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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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好渴……好熱……


    耿書煒囈語著,昏沉沉的頭腦像是塞滿了漿糊般,什麽也不能思考。


    喉嚨像是要燒灼起來般,那難受的感覺讓他申吟出聲。


    身上的衣服像是突然變成難以忍受的負擔,他扭動著身體,雙手下意識的開始拉扯著,褪去身上的衣衫。


    從浴室門竄出了一陣蒸騰的熱氣,管翊磊打開門從浴室走了出來,注意到床上的人彷佛發出了什麽聲音。他停下擦頭發的動作,側耳傾聽了一下。


    「好渴……」


    解除了身上的熱度後,喉嚨的灼熱卻還存在,耿書煒難過的低吟著。


    察覺到是他的客人醒了,管翊磊不覺歎了口氣,這下,他得開始照顧這個喝醉得人了。他認命的走到廚房,倒了杯水。


    當他來到床邊時,隻瞄了床上一眼,整個人就像被什麽釘住般,動彈不得。


    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竟已褪掉了身上大半的衣服,隻扣了兩、三顆扣子的襯衫,要掉不掉的掛在身上,暴露了他絕大部分的粉嫩肌膚,就連長褲也被他踢到一邊,露出了兩條誘人的大腿,那活色生香的畫麵,幾乎讓管翊磊捺按不住衝動。


    搖掉了腦海中的綺思,眼前的人還未清醒,還是照顧人要緊。


    但是,當他看著床上的人時,發現問題又來了;眼前的人眼睛緊閉,分明就是還沒醒來,該怎麽讓他喝水呢?


    「渴……」幹燥得像是塞了沙子的喉嚨,讓耿書煒又再度發出了囈語。


    看了手中的杯子,再看了看那個人,管翊磊重重的歎了口氣。


    「要喝水嗎?」他問。


    竄入耿書煒耳中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沉沉的、低低的,十分悅耳。沒有去細想這聲音的來源,耿書煒隻是迫不及待的點頭,生理上的需求正如此吶喊著。


    管翊磊扶起那個還沒清醒的人,自己喝了口水後,他低下頭,將水哺進對方口中。


    唇上傳來冰涼的感覺,耿書煒直覺的便張開口,等著即將到來的甘霖。


    「嗯……」


    甘甜的水滑入口中,舒緩了口渴的感覺,可是,除了水之外,耿書煒總覺得……好象還有什麽也跟著溜了進來。


    是……錯覺吧……


    像是快要造反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總之,喝水就是了。


    原本,隻是單純的想喂他喝水的,但是,接觸到他柔軟的唇後,管翊磊開始忘了自己的目的,禁不住的想嚐嚐他的甜美。


    他感覺到對方張開口,承接他將哺入的水,他的舌也跟著水一並的滑入他的口中。


    真的……好甜……他的嘴,比水還要清甜。


    分開兩人膠著的唇,管翊磊凝視著眼前仍不是很清醒的人。


    他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曾消褪,長長的眼睫棲在那動人的臉蛋上,唇瓣因適才的吻而紅灩,看起來異常的……可口。


    一抹邪邪的笑意閃入了他眼中。


    「還要嗎?」他再度問。


    「要。」


    故技重施,管翊磊再度哺了一口水至他口中,這次,他毫不客氣的將舌探入對方的口中,追逐著他那不太靈便的舌葉。


    真的是醉了的關係吧,耿書煒的舌隻能乖乖的任他撩撥,似是想逃也沒有力氣般,讓管翊磊更加的肆無忌憚。


    慢慢的,耿書煒的知覺漸漸恢複,這次真的不是他的錯覺,他的口中除了水之外,還有、還有……舌頭?!


    他……被人吻了?!


    這令人驚愕的事實讓耿書煒睜開了眼,映入眼中的臉孔有些模糊,但那端整的輪廓、冷峻的五官……他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你醒了嗎?」


    耿書煒呆呆的望著他,他說的明明是他知道的語言,但他卻像是突然喪失了說話的能力般,張開了口,卻什麽也說不出。


    「還沒完全清醒嗎?看樣子真的醉得很厲害埃」管翊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關係,我會讓你慢慢清醒的。」


    隨著他說的話,他再度欺近了對方,極為熟稔的奪去他的唇。


    被一個男人親吻的驚駭,讓耿書煒驚愕了好半晌才想到要掙紮。


    然而,腦中雖閃過這個想法,隻是,那親吻的感覺太美好,掙紮的念頭瞬間便被舒服的感覺給淹沒,在酒精的作用下,身體的本能反應,讓耿書煒不由自主的響應這個吻,與他的唇舌追逐著。


    身體漸漸變得滾燙,隻是單純的吻已不能滿足耿書煒,他的身體不安的扭動著……


    「痛死了……」


    睡醒的耿書煒,頭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行軍一樣,痛得他隻想撞牆以求解脫。


    他喝醉了嗎?


    早在不知道幾年前,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後的酒癖很差後,就發誓不再喝酒了,怎麽又喝醉了?


    納悶的皺起眉,耿書煒試圖想起自己喝醉酒的原因。


    「起來了嗎?要不要衝個澡?」


    一個有點陌生,卻又彷佛在哪裏聽過的聲音突然響起,中斷了他的思考。


    耿書煒轉過頭,一個站在門邊,陌生的、全裸的男人登時映入耿書煒的眼中--耿書煒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


    在這同時,耿書煒也敏感的察覺到,自己同樣是一絲不掛的,兩個人就這樣對望著,突然間,耿書煒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是誰?」耿書煒強迫自己理性的問。


    「我?我們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你還問我是誰?」那男人──管翊磊看到他眼中的陌生和害怕,雙臂交抱,一對漂亮深邃的眼眸瞇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一覺醒來,就把昨夜的事,全忘得一乾二淨吧!


    「什麽關係?」耿書煒的聲音尖銳了起來,雖然他們兩個都沒穿衣服,雖然這樣的情況看起來很曖昧,雖然這樣的情況詭異極了,但……他跟他都是男的啊!兩個男的能發生什麽!


    「你把昨夜的一切全忘了嗎?」管翊磊的表情更加的危險,大有他一說「是」就要掐死他之勢。


    「沒、沒有。」耿書煒結結巴巴的說著,壓根不敢承認他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的沒有?」看透了他的遲疑,管翊磊懷疑的瞄著耿書煒。


    在男人銳利的眼眸下,耿書煒怯懦的退縮了。


    「我、我、我……我去洗澡……寓浴室在……」他一緊張,口吃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這間。」他指著他倚著的門。


    抱著被單,耿書煒奮力的衝進浴室。


    經過他身邊時,耿書煒的心跳簡直像是要跳出胸口,就生怕他將他攔了下來。


    直到將門關起來,耿書煒才鬆了口氣,背靠著門,渾身虛軟的滑落地板。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這裏是什麽地方?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喝醉時到底做了什麽事啊?剛才那家夥看起來表情兇惡的不像什麽善類,他對這種人不是一向敬鬼神而遠之的嗎?他是在什麽時候惹了這麽一號人物啊!


    耿書煒很努力的用著依然疼痛欲裂的頭,重拾昨天的記憶……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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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本該是個美妙的夜晚──至少,當耿書煒約女友林心雅出去時,他是這麽想的。因為,他有個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


    用完餐後,兩人一起在幽靜的公園中散步,正當他在考慮該如何開口時──


    「我要跟你分手。」一直走在他身旁的林心雅突然開口說。


    突如其來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轟得耿書煒一陣暈眩,幾要站立不祝


    「為什麽……」耿書煒隻擠得出這三個字。


    林心雅抬起眼,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我再也受不了你了,你軟弱、無能、優柔寡斷,所有男人最不該具備的缺點你全有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才會答應跟你交往!」那曾經讓他無限著迷的櫻唇,吐出的,卻是一連串狠毒傷人的字眼。


    「但你以前說我溫柔、體貼……」怔了半晌,耿書煒才找迴說話的能力。


    「我錯了。所以,我們分手吧!」林心雅寒著一張俏臉,毫不留情的說。


    「心雅……」耿書煒試圖拉住她的手,挽迴她的心,然而她卻無情的甩開。


    「我說了,我們分手,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走了。


    耿書煒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理解到,自己被甩了,甚至,還被她說得如此不堪。


    狼蹌的走了幾步,才發現車她已開走了,每次約會都是她開的車,這次她竟然丟下沒有車的自己走了!


    也許,她說的真的沒錯,他真的是個沒用的男人,畢業至今,都已經二十五歲的年紀了,卻連買車的能力都沒有……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配不上她吧。


    和林心雅的交往,是緣起於他的上一份工作。那時他由於找不到什麽工作,不得已之下,隻好到餐廳找個服務生的工作來暫時餬口,還不太熟悉工作的他,有一次不小心將飲料倒在林心雅身上,當時她半開玩笑的要他賠她一件衣服,當真的他就真的留下她的電話,買了一件衣服,登門拜訪送還給了她。


    當他將衣服還給她時,他還記得她那些微錯愕的臉孔,及隨後她忍俊不住的笑容。然後,從那一次起,她就常常找他出去,等到他發覺時,她已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的女友。


    對於她對他的眷顧,耿書煒是受寵若驚的,她是個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間,總是充滿了嫵媚和風情,他常常看著她發呆,然後困惑著她究竟是看上他哪一點。


    他承認自己是優柔寡斷,沒什麽主見,學生時代的幾段戀情,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最後不了了之的。


    他以為,這次會不一樣,因為她說過,她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凡事都尊重她的意見──


    原來,當戀情逝去後,她眼中曾有的優點,此時全成了缺點。


    甚至,他根本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曾喜歡過他,抑或隻是一時的新鮮──因為,她從沒說過喜歡他。


    垂著頭,耿書煒心情灰澀到極點,漫無目的的沿著小徑走著,離開了公園。


    茫然的望著前方,此刻,他隻想用酒精好好的麻醉自己的知覺。


    不知不覺的跟著前頭的人走進了一間酒吧,在吧台上坐了下來,向酒保點了酒後,他狠狠的一口氣喝幹。


    耿書煒本來就不勝酒力,才喝了三杯,頭就有些暈眩,神智也開始模糊。


    然後,他,就是那個男人在這時坐到了耿書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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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到這裏就中斷了,任憑耿書煒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之後發生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不,更重要的是,他又怎麽會和那個男人共處一室呢?


    腦海驀然閃過那男子的裸體,耿書煒臉上一陣發熱,那個男人在想什麽啊,就算這是他自個家裏,也沒有人會變態到在自家裏裸奔吧!


    更何況,若是他把他帶迴來的話,他該知道他隨時會醒來吧,那他至少該穿個衣服遮掩一下啊!


    不,不管他要在哪裏裸奔都與他無關,隻要走出這裏,他與他就再無瓜葛了──


    「你沒事吧?」門外響起了那男人的聲音。 耿書煒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彈了起來。


    「沒事,沒事……」耿書煒驚慌失措的貼著牆壁,看著浴室的門,幾乎以為他就要破門而入。


    是因為還沒開水,他才會問吧。


    耿書煒連忙打開蓮蓬頭,讓水嘩啦啦的流著,在測試了溫度後,他解開了包在身上的被單,踏進了蓮蓬頭下,讓水衝刷過他的身體。


    想到門外的人,耿書煒就覺得頭大,這下,他要怎麽脫身啊?他又不曉得昨夜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要是他得罪了那男子,這可怎麽善了啊!


    也不曉得自己衝水衝了多久,耿書煒還是不想移動──他不想出去麵對現實埃


    門在這時候突然被打開,那個男人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耿書煒轉頭,呆呆的望著他--他……竟然忘了鎖門!


    「你洗太久了!」管翊磊有些不悅的瞪著耿書煒,活像他了什麽大錯一樣。「怎麽洗這麽久?酒還沒醒嗎?」他朝耿書煒走了過來。


    男人雖然已隨便套上一件浴袍,但看著他臉色難看的朝他走來,耿書煒連要去追究他為什麽會在他洗澡時闖進來的勇氣也沒有,渾身像是被定住了般,過度的恐懼讓他動彈不得。


    「我……」耿書煒像是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朝自己一步步接近。


    然而,出乎耿書煒意料之外的,男人竟是關掉了水龍頭,將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他的額頭,然後,稍稍蹙起眉心。


    「沒發燒啊!」管翊磊探著耿書煒的溫度,低下頭來,專注的凝視著飽受驚嚇的耿書煒。


    「我……沒事……」耿書煒拚了命的擠出話來。


    「既然沒事就出來吧。」管翊磊撂下話,很幹脆的打橫把耿書煒抱了起來,走出了浴室。


    「你、你……」耿書煒一陣錯愕,口吃的更加嚴重。他……他在幹什麽啊!男人是不會這樣抱著另一個男人的吧!


    「放我下來!」迴過神來,耿書煒開始掙紮,為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他一時忘了對眼前人的恐懼,死命反抗。


    「別動!」管翊磊隻是微低著頭,以銳利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耿書煒就渾身一僵,在他懷中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冷嗎?」管翊磊再度擰起眉心。「誰教你在浴室待這麽久!」


    男人的語氣教耿書煒完全聽不出他的關心,耿書煒隻知道他在生氣,而他害怕得不敢去問他話中的意思。


    將耿書煒放在床上。「坐著。」僅是淡然的吩咐著,耿書煒就半點也不敢違抗。


    他坐在床上,看著他返身迴浴室拿了一條毛巾,然後在他身邊坐下,正當他納悶他想幹什麽時,這個男人,竟然、竟然開始幫他擦拭身體。


    「我自己就可以……」耿書煒連忙說。


    「安靜。」管翊磊隻是瞪了耿書煒一眼,談不上威脅的語氣,但生性沒膽的耿書煒就隻能乖乖的噤聲,渾身不自在的任他擦拭。


    擦幹耿書煒的身體後,他拿了一件襯衫讓耿書煒穿上,過大的襯衫上,隱隱還散發著眼前這男人的氣息,淡淡的古龍水輕搔著的他的鼻端,那種從不曾在他身上發現的,絕對的男人味,讓耿書煒覺得非常 別扭,但卻又礙於男人的氣勢而不敢開口。


    管翊磊替他扣好扣子,很自然的開始擦著耿書煒濕濕的頭發,耿書煒就這麽呆呆的讓他擦著,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是有些笨拙,但卻莫名其妙的讓耿書煒一直微微發顫的身體溫暖了起來,一股熱意湧上耿書煒的眼眶……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家人不曾,剛分手的女友也不曾……


    察覺自己異樣的思緒,耿書煒連忙搖頭,他到底在想什麽啊!他現在該想的是他究竟有什麽目的吧,這樣親昵的舉動,對堪稱陌生的兩人來說,絕對是詭異而不正常的--不,管他有什麽目的,他還是趕快離開好了。


    「你……」終於鼓足了勇氣,耿書煒很努力的開口。


    「嗯!」管翊磊應了聲。


    「我……」


    「你想說什麽?」他停下了動作,瞪著耿書煒的表情已開始轉為不耐煩。


    「我……可以走了嗎?」耿書煒咽了咽口水,很小聲的問。


    「走?」他像是很不可思議的重複著這句話。


    「對,我可以離開了嗎?」


    「你忘了昨夜的約定?」管翊磊的表情沉了下來。這家夥,他敢說他全部都忘了!昨夜先搭訕的人可是他啊!


    「約定?」耿書煒縮了一下,茫然的表情正清楚的說明著,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敢說你忘了!」揪緊了手中的毛巾,管翊磊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


    男人的語調沒有抬高半分,但耿書煒就是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


    「我……」額上開始流下陣陣冷汗,耿書煒再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喝酒,照男人那麽憤怒的狀況看來,自己今天鐵是死定了──可是他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埃


    「你什麽!說清楚。」看樣子他是真的忘了,沒來由的,管翊磊一陣火氣直往頭頂上冒。


    「昨夜……是我喝醉了……」耿書煒硬著頭皮開始解釋。「如果說,我喝醉後,我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可以道歉。」


    「你以為一句喝醉,就什麽都算了嗎?」昨夜,是他先招惹自己的,他竟然一覺醒來就忘得一乾二淨!他怎麽敢!


    「可是……」難道要他拿命來償嗎?耿書煒緊張得更是汗如雨下。


    「你──」管翊磊正要再度開口時,一陣電話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未曾出口的話。


    宛如見到了救命的浮木,耿書煒覺得這輩子簡直從沒聽過這麽好聽的電話鈴聲。


    「你的電話……」耿書煒大著膽子拚死提醒著沒有動作的他。


    「別管它。」管翊磊擰起眉心,滿臉的不悅。


    說什麽都要喚醒他的記憶不可,怎麽可以隻有他一個人記得,那家夥怎麽可以在攪亂了他的心後,說一句喝醉了就什麽都算了呢!


    「可是……它還在響。」耿書煒不死心的繼續說。


    「那就讓他繼續響!」


    但那鈴聲就像不死心般,以活像要吵死人的音量持續放送著它的噪音,管翊磊終於投降,低咒了一句充滿色彩的話後,撂下警告的一語。


    「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開玩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反正他隻要溜出去了,就不用擔心兩人有再見的時機,誰管他的警告啊,逃命要緊!


    見男人消失於門後,隨便抄起一件褲子,也不管size是不是符合,耿書煒以自己從沒有過的速度著衣,第一時間離開了房間,看到了大門,他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身後彷佛還傳來男人的叫喊,但耿書煒用力的踹上門,將男人的聲音隔絕在門後,然後,像是有惡鬼在身後追趕一樣,耿書煒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逃離了男人的住所,遠離了這幢顯然是高級住宅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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