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師研製出鼠疫解藥,不必謙遜,我母後染疾已久,宮中太醫說她時日無多,我此次前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求藥!”


    呂茂說到這裏,目光變得凝重,李霄雲似乎沒有表麵功績那般光鮮亮麗,醫術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吧?


    “王爺可有禦醫寫的病症?既然是太後,那我必定全力施為,但如果學藝不精,還請王爺勿怪!”李霄雲抱拳說道。


    “你若能救太後,本王算上陛下那一份與你結拜,今後你可見君不跪,若是功勞足夠,異姓王爺未嚐不可!”呂茂正色說道。


    人們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太後卻是他唯一的軟肋!


    很快,他就從袖中拿出宮中禦醫寫好的病症,大概有五六份,生怕一位禦醫描繪得不夠細致。


    “異姓王爺就算了,我可不想不得善終,但是見君不跪這條,王爺可要說話算數!”


    李霄雲接過病症,很快就皺起眉頭。


    “怎麽了李天師?”呂茂見到李霄雲犯難,連忙問道。


    “太後也許並非得病,王爺可想過太後是被人下了蠱?


    當然,未見其人,我也不敢斷定。蠱蟲是世間至邪之物之一,公雞是具有強大驅邪力量的生物,大蒜亦有驅邪和保護的作用,王爺迴去可利用這兩物,對太後進行治療,其口鼻中若真有蠱蟲爬出,那宮中定有下蠱之人!”


    李霄雲緩緩說道,他臉色變得極為凝重,其中可能蘊含著一件大陰謀,很不巧他被牽扯了進來。


    他本可以不提,但是太後是林錦書至親之人,他必須出手!就算今日躲避,呂茂都找上門來了,未來也能猜得出是他所為。


    “中蠱?你是說皇宮中有人想要太後死?這怎麽可能?太後不幹預朝政,沒有為難過任何一位後宮嬪妃!”


    呂茂當即變了臉色,他根本不信是宮中之人要害死太後。


    但若是說是宮外之人要害死太後,他也不會相信,因為沒人會冒著誅九族的風險,來謀害太後。


    “王爺可以不信我,但是迴去一試不就知道了嗎?”李霄雲迴道。


    “李天師你有幾分把握太後是中蠱?另外以你看來,何人有謀害太後的動機?”


    呂茂目露寒芒,李霄雲同樣沒理由騙他,因為迴去驗一驗便知道了。


    “如果這幾份病症所述沒錯的話,我有九分把握。至於謀害太後之人,這畢竟是皇家的事,豈是我一個小小五品官員能夠評說的?


    王爺,屬下上有老,下有小,此事就不牽扯其中了,還請王爺離開!”


    李霄雲當即下了逐客令,不願再多說什麽。


    “大乾境內,除了皇兄和僅限的幾人敢對本王下逐客令,今日過後還要再多一人,蠱毒若是不實,你做好承受本王怒火的準備!”


    呂茂臉色難看,轉身離開堂屋。


    他此刻心情差極,並不全是因為李霄雲的冒犯之舉。


    “李天師,捅大簍子了!”林錦威看了一眼李霄雲,然後隨著呂茂離開。


    他心驚不已,太後要真是被人下蠱,那麽此事肯定牽扯甚大。


    李霄雲口口聲聲說不願引起皇上注意,但這件事,一定會讓他備受關注。


    他現在既希望太後是中蠱,被大公雞、大蒜驅除蠱蟲後就可康複。


    又希望李霄雲猜錯,這樣一來李霄雲最多因為冒犯王爺被貶職,呂茂不可能真與李霄雲計較欺君,因為呂茂本就是微服私訪,加上李霄雲僅是幾張病症,作出的推斷。


    隻不過,李霄雲出錯,可能嗎?


    ……


    郡府衙門外麵。


    “表弟,你覺得李霄雲所言,能信幾分?”呂茂皺眉問道。


    “說實話?”林錦威反問。


    “廢話,當然是說實話!”呂茂聲音發沉。


    “我認識他這麽久以來,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所說之事,都會驗證!”林錦威苦笑道。


    “你的意思也是太後中蠱,是宮中之人下手嘍?你覺得會是誰對太後下手?”


    呂茂再次問道,林錦威的迴答,讓他心情愈發沉重。


    “太後為人和善,也從不幹涉後宮之爭,但她活著肯定會影響到某些人的利益。有些事情還請表兄自行推測,我貿然推測若是出錯,錯殺了忠良,就算表兄寵愛,我亦心中有愧!”


    林錦威神情謹慎,不敢多言。


    “太後活著會庇護林家,這是文臣們不願看到的,此外太後也一直主張我娶錦書表妹,這同樣觸犯到了許多人的利益。”


    呂茂眼中精光湧動,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隨後他繼續說道:


    “不對,如果是為了扳倒林家,沒人會如此冒險,太後日漸衰老活不了幾年。至於皇後之位,我除了中意錦書就沒對任何世家女子上心過,就算太後一死,也不見得我會娶哪家女子!”


    呂茂是想到了一些關鍵信息,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光憑以上兩點理由恐怕不夠!


    “表兄你不必多慮,你迴宮之後,先不動聲色地封閉宮門。探查太後病症後,若真是蠱毒,可在皇城內搜查到底是何人所為!”林錦威提議道。


    “京城距離平海郡,來迴都要大半個月,朕作為天子這麽久不上早朝,恐怕動向早就被人捕捉,迴宮之後人家定然銷毀了所有證據,哪能留到朕去徹查?”


    呂茂越說越氣,龍威不自覺地顯露出來,他繼續說道:


    “錦威,你不是說李天師神機妙算嗎?就算他不能推演皇家之事,但通過一些卦象,應該能獲知一些信息,你要是幫朕將這些話套出來,你想去邊關一事,朕會考慮的!”


    “末將遵命!”林錦威抱拳說道,眼中一道苦澀劃過。


    邊關異動,他多次請命,都被呂茂拒絕了,林家已經不掌兵權多年,再想拿迴兵權,並不容易。眼下呂茂以此作為條件,讓林錦威進退兩難。


    “那朕先迴京城了,朕等你好消息,太後若是得救,你和李霄雲一樣功不可沒!”


    呂茂拍了拍林錦威的肩膀,然後帶著護衛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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