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器,何止能成為娶你的籌碼,哪怕是問鼎天下都夠了,不過我乃修道之人,不到退無可退,我不想為了一己私欲令生靈塗炭。”李霄雲認真地說道。


    “火器若真有你說的這麽厲害,你對天下真就沒有一點想法?不為君終生為臣!”林錦書語氣低沉。


    皇權大於一切,任何一個位極人臣的人,萬著辣可觸不可及的位置,心中多少有些想法,秦國公也不例外,哪怕他不和人提起,林家人在閑暇時,也會心生妄念。


    伴君如伴虎,林家得到聖恩眷顧的同時,也將受到,君王的凝視、猜忌!


    若是李霄雲有心,她亦有所想!秦國公府近年一直遭受皇權壓迫,李霄雲若有爭霸天下的實力,秦國公府絕對會力挺兩人的婚事。


    秦國公如今的地位,有一大半都是來自當年在戰場上的戰功!


    “君王所爭的是天下,諸侯所爭的是疆土,大夫所爭的是權利,士人所爭的是地位,百姓所爭的是衣食,其所爭雖有不同,但都是為了私欲,知足寡欲才會無爭。”


    李霄雲緩緩說著,他看著林錦書,繼續說道:“而我所爭,是你我此刻的寧靜。”


    他無心爭霸,隻想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保護好自己的家人、愛人。


    至於君臣之分,他從未放在心上,當天緣樓發展到足夠大時,他也就有了平視君王的權利和地位。


    “君王所爭的是天下…而你所爭的是你我此刻的寧靜!”


    林錦書喃喃自語,她心生觸動,李霄雲本就擁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如果再加上火器,便具有爭奪天下的實力,如此能人,竟甘願不爭,居於人下,這讓她又多了幾分欽佩,這樣的心境非常人擁有。


    “你雖不爭,但為了我倆的孩子,軍工廠那邊我會加快進度,天緣產業也會保持廣施仁義於民,日後你若起事,振臂一唿,民心所向!”林錦書麵色堅定。


    “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那我去籌備我倆的大婚,小舅子若是剛好前來,讓他喝一口喜酒迴去。”


    李霄雲笑了笑,然後準備轉身離開房間。


    “你去哪?今晚留下吧,反正大婚在即,不過你不許碰我。”


    林錦書臉上帶了點紅暈,也有少許自然,畢竟近期二人沒少共處一室。


    “好!”李霄雲心情大好,雖然不能動,但是揩些油水還是可以的。


    ……


    接下來幾日,清水縣、清平縣大街小巷都在盛傳著,天師李霄雲即將大婚的消息,各界名流、權貴、鄉紳都紛紛打探,能否有機會參加婚禮。


    獄中,光線昏暗,異常潮濕,但唯有一間收拾的極為整潔、寬敞,牢房內還擺放著好酒好肉。


    “刺史大人,你這些天在這住得還習慣?”李霄雲出聲問道。


    “哼!你是想讓本官出去?本官說過,你若不給本官一個正當理由,本官定治你一個以下犯上的大罪!”鍾刺史目露兇狠。


    “刺史大人,其實你我都明白,我若是普通的小縣官,你可以輕鬆弄死我。但我結交的是秦國公府的小公爺,他不可能坐視我蒙受冤屈,此事鬧上去於我有利!至於我以下犯上,那也是因你不帶官府公文,和證明身份的令牌,事出有因。”


    李霄雲輕聲解釋著,對於鍾刺史,他並不反感,這年頭像鍾刺史這樣不用縱容自家侄兒的官,算得上好官了。


    就算對方底下有些爛賬,但大乾並不是所有官員,都經得起查,所以李霄雲不打算與其死磕,當然前提是鍾刺史也別鑽牛角尖。


    “你的意思是,你殺本官侄兒的大仇,本官隻能忍氣吞聲?”


    鍾刺史目光不再兇狠,但有些淩厲,要是就這麽算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好歹是三品大員,怎可能像一位七品芝麻官低頭?


    “那刺史大人的意思,是鍾碩這些年所犯的罪,全都罪不至死?那些冤死的百姓,他們就活該忍氣吞聲?刺史大人,以我的能耐,不難推算出鍾碩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包括刺史大人你的黑料!


    我治理清平縣有功,甚至已經下來,我蒙受聖恩晉升五品天師,折子可直達禦前,刺史大人覺得,我這一份折子上去,能否扳倒刺史大人?”


    李霄雲不急不慢地說著,隨後拿出一張請帖,他遞了過去,繼續說道:


    “我此次前來並不是來威脅刺史大人,而是我近日大婚在即,特來送一份情禮,請賜使大人到時賞臉。”


    李霄雲說完,就留下愣住的鍾刺史,獨自離開牢房。


    “混蛋!”


    鍾刺史緊緊抓著手中的請帖,幾次想要撕毀,結果忍住了。


    “大人,李霄雲這是在羞辱你嗎?”秋刀滿臉不解。


    在他看來,李霄雲此次前來,先是說鍾刺史奈何不了他,後說鍾碩死有餘辜,又送上喜帖,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非也,他是來示好!他說得不錯,本官能滿腔怒火,碩兒害死那些人的親人,同樣也能滿腔怒火,碩兒死有餘辜啊!


    而且本官早就聽聞,白楊半仙鐵口直斷,擁有卦斷乾坤之能,如今擁有奏折直達禦前的特權,是他不願樹敵,而不是怕了本官!”


    鍾刺史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恩怨,同時還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對於李霄雲,他現在是又恨又敬,這樣的人不可為敵,幸好李霄雲也不與他為敵!


    “大人,那你參不參加他的婚宴?”秋刀繼續問道。


    “帖子上的日期是七日後,我們現在就出獄,快馬加鞭迴到州府,到時應該來得及備上一份厚禮。


    本官老了,若是暮年能深交這等青年才俊,未來也許還有求他的時候!


    五品天師?本官將他平調至郡守之位,應該契合聖意,與其李霄雲被調往他州,倒不如留在本州,本官該找個什麽理由呢…”


    鍾刺史眸中的仇恨消散之後,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


    哈欠——


    “是不是又有人在算計我?流年不利呀,看來大婚勢在必行,來衝一衝近日黴運!”


    李霄雲剛出牢房,就打了個大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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