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閉了閉眼,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對不起自己孫子。


    傅北城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另一邊陸伯堯被捆綁在地下室,他被打的渾身是傷,他知道傅北城應該在準備送他去監獄,可他還想見方語一麵。


    最近他想了很多,也很後悔,他唯一的願望是再見方語一麵,親口對她說一句對不起,他把這個無辜的女孩牽扯進來,多次傷害她,心裏愧疚無比。


    可他知道傅北城不會如他的與你。


    陸伯堯淒然一笑,現在迴頭想想,他盡做了那麽多壞事,如果人生有重來的機會該有多好,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醫院裏,傅北城靜靜站在床前看著熟睡的方語,目光蕭索沒有焦距。


    方語緩緩睜眼發現傅北城就站在床邊,不知道站了多久。


    “傅北城。”方語叫他。


    傅北城在她床邊坐下,她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等過幾天再告訴她,讓白雨薇親自到她麵前來磕頭認錯。


    傅北城手搭上她慘白消瘦的臉,“方語……我很抱歉。”


    方語拿開他的手,“不用抱歉,改天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傅北城臉色一變,“為什麽,我們……我不是都解釋過了嗎?”


    “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今我們之間什麽都沒了,結束了對誰都好。”


    “怎麽會什麽都沒有,我們還有彼此,方語別要鬧好不好。”


    方語看著他的臉,淒然一笑,“鬧?你現在還覺得我在鬧,我說出的話都是深思熟慮的,發生過的事情我也不會當做從來沒生過,我做不到。”


    “不是的,方語,之前是我的錯,以後我們好好的,重新開始好不好。”傅北城語氣帶著哀求,姿態極其放低。


    可方麵無表情,“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傅北城從前覺得自己才是最狠心的那個,可如今才知道,跟方語比起來,他還算心軟的,方語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


    傅北城聲音帶著顫音,“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離婚。”


    “不可能。”


    兩人語氣一個比一個堅定,傅北城想去抱她,方語反感的推他,“不要碰我!”


    傅北城眸子黯然失色,“為什麽?方語,為什麽我們不能迴到從前。”


    方語沒說話啊,眼眶卻慢慢變紅了,“你知道的,放過彼此吧。”


    傅北城嗓音發顫,帶著不顧一切的偏執,“我不知道,不可能,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明明是你先推開的我,現在又在假惺惺裝什麽裝。”


    “我知道,我一意孤行,都是我的錯,可我解也解釋了,你到底還要怎樣。”


    方語沒再理他,房間裏靜的可怕,空氣中彌漫這一股暴戾的氣息,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傅北城不甘心,直接去吻她。


    唇落在她的唇上,試探性的深入,方語抬手就是一巴掌,“傅北城憑什麽,你說離婚就離婚,你說不離就不離,你是解釋過了,可受傷害的人是我,你自然一句輕飄飄的重新開始就能當一切事情不發生嗎?”


    傅北城眸子慢慢變紅,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我不知道怎麽做你才能滿意,分開不可能,就這樣我們誰也別想放過誰。”


    傅北城隻要想到她會在別人懷裏笑,和別人輕吻做親密的事,他五髒六腑都在泛著疼。


    方語在醫院養了一個星期狀態好了不少。


    她突然問傅北城,“白雨薇呢?送進去了嗎?”


    傅北城身體不自覺一僵,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方語試探著問,“怎麽不說話,你不是答應過我嗎。”


    “我讓白雨薇過來跟你磕頭認錯。”


    “什麽?”方語以為自己聽錯了。


    “所以你又在騙我,你說會幫我討迴公道都是騙我,傅北城你言而無信,是不是騙我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混蛋!”方語近乎嘶吼,見什麽就摔什麽。


    傅北城上前抱住她,“我會讓她付出代價,可不是現在,再等等好不好。”


    “等,又是等,憑什麽要等,我就要就要一命換一命。”方語又是打又是咬,崩潰的大哭起來,像是一個孩子。


    傅北城緊緊抱住她,“如果我現在出手,就是對爺爺言而無信,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你做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傅北城,我恨你!”方語喊近乎破音。


    最後哭暈在傅北城懷裏,張森走進來,“總裁白雨薇來賠罪了。”


    傅北城聲音冷冷的,“讓她在外麵等著。”


    張森看了看方語輕歎一口氣,總裁這次真的左右為難了。


    方語再次醒來冷靜了許多,她視線落在傅北城脖子上的劃痕,微微側開頭,“白雨薇不是要下跪道歉嗎?讓她來吧。”


    她的語氣格外冷靜,傅北城有些擔心,還是讓保鏢把人叫了進來。


    白雨薇走進來,麵色同樣蒼白,連妝都沒化,身後還跟著傅詩淇,神奇看起來很緊張。


    方語從病床上走到兩人麵前,方語毫不猶豫的給了白雨薇一巴掌,白雨薇身體直接被扇在地上,“你不是要道歉嗎?說啊!”


    白雨薇沒有說一句話,再次站了起來,“對不起,方語我做了很多對不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方語又是一巴掌,眼神冷的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跪下!”


    白雨薇看了看傅北城,她真的不想再吃苦頭了,傅北城表麵上是放了她,可這些天她被折磨的不人不鬼,身上全是傷,連飯也吃不飽。


    撲通!肉體與地麵摩擦聲傳來,白雨薇跪在了方語麵前,眼瞼低垂,衣服下的拳頭緊捏,“指甲狠狠嵌進肉裏。


    方語還是不解氣,對著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白雨薇往後一仰,頭重重摔在地板上,方語還是不解氣,對著她的肚子又是一腳,“還覺得那天晚上你是怎麽對我的吧。”


    白雨薇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依舊沒有沒反抗。


    方語還是不解氣,直接撲上去又打又扯,聲音尖銳,“白雨薇,你還我孩子,你這個惡毒女人,你還我孩子。”


    傅北城在一旁看著,看見她這個樣子心疼不已,害怕她會受傷,在一旁安靜的守著。


    白雨薇渾身無力,身上的傷被方語這麽一打,疼的直發出慘叫,她怕對方看見自己眼裏的恨意,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她撕打。


    一旁的傅詩淇大氣都不敢喘,眼前的方語好像瘋了,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這時方語突然朝她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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