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衍張口不能言,隻得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陳叔。


    陳叔倒是很快從廚房那邊小跑著出來,“顧總。”


    “去把監控調出來。”顧少衍隻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擺著手讓陳叔趕緊去,“快點。”


    陳叔答應一聲,急忙往監控室跑去。


    顧少衍已經顧不上那許多了,連顧老爺子都管不了,一雙眼睛都黏在傅七七身上,“七七,我剛剛說的沒有一個字是假的,一會你看監控就知道了,我真的在樓上忙我不知道她會來。”


    “那你為什麽不敢解釋你們在沙發上幹什麽?”傅七七都沒說話,顧老爺子已經氣得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擋在顧少衍麵前,不讓他碰著傅七七半點。


    顧少衍抬手扶額,“那是因為太荒謬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解釋。”


    顧老爺子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小子當我好糊弄啊,你昨天就不讓我們迴來,非要讓我帶著七七去什麽海邊,我看你就是早就知道那丫頭要迴來是不是,你哪裏是怕七七被林家的人騷擾,你分明就是不想讓七七看到今天這一幕。”


    顧老爺子越說越氣,叉著腰就罵開了,“也是幸好我帶著七七迴來了,不然還看不見你這個嘴臉,顧少衍啊顧少衍,你說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逆種,你媽為了你連命都……”、


    話還沒說完,陳叔已經抱著一個筆記本小跑著迴來了,“顧老爺子,這邊有監控視頻,要不您看看?”


    顧老爺子隻得將沒說完的後半句話給噎了迴去,指了指桌子,示意陳叔將電腦放上去,又拉著傅七七一起湊過去看。


    果然監控裏顯示的畫麵跟顧少衍說的如出一轍。


    先是陳叔去門口開門,沒有讓人進來而是折返迴屋內問了顧少衍的意思,約莫是得到了他的同意才將人請進客廳裏坐著,顧少衍在半分鍾後緩緩從樓上下來,雖然背對著監控,但看得出身形明顯一頓,應該是見到人也有些意外。


    至於他沒法描述出來的那一段,那是沈姣姣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站了起來,站在原地說了好長一段話之後腳下一絆整個人跌落在顧少衍身上,順便將他給壓在了沙發上。


    下一秒,大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顧老爺子凝視著屏幕,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一幕,要不是有監控作證,顧少衍就算是真的親口說出來了,甚至把嘴皮子磨破了,他都不會相信的。


    但監控畫麵很是清晰,就算音頻有些模糊,也能看出顧少衍完全就處於一個被動狀態,連他自己都沒有迴過神來,就已經讓傅七七給顧老爺子看到了全部畫麵。


    傅七七悄悄扯了扯顧老爺子的衣袖,壓低聲音跟他咬耳朵,“好像冤枉他了哦?”


    顧老爺子迴頭看了眼傅七七,示意她淡定,又抬眼看向顧少衍,“就算沙發上的事情不是你自願,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跟這丫頭來往,她還找你幹什麽?”


    顧少衍頭疼欲裂,“爸爸,您也看到了,她是忽然來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怎麽會來。”


    “那你不會不見她嗎,不會把她趕走嗎?”顧老爺子吹胡子瞪眼,顯然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顧少衍,“就算不知道是她把她放進來了,見到是她了你不會把她趕出去的嗎?”


    顧少衍有口不能言,覺得自己簡直冤枉。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急,他根本還沒有迴過神來,何況沈姣姣是他高中同學,兩人將近十年沒有見麵,就算是同學上門敘舊也不好把人趕走的。


    倒是傅七七冷靜許多,“她是怎麽進這個小區的,你不問問嗎?”


    她的問題刁鑽清奇,讓顧老爺子跟顧少衍都愣了愣。


    片刻之後迴過神來的顧老爺子跟著幫腔,“對啊,你們認識那會你還沒搬到這裏來,保安都不認識你何況是她了,這小區也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進來的,那沈姣姣是怎麽進來的?”


    顧少衍大抵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被問了這麽一句也有些發懵,下意識看向了陳叔,“去問問物業怎麽迴事。”


    陳叔應了一聲便往外走。


    見顧少衍真要去查,顧老爺子這才勉強肯信他真的沒有跟沈姣姣早有來往,緩了口氣又拉著傅七七準備到沙發上坐下。


    可就在坐下前一刻,他又皺著眉嫌棄開來,“那丫頭坐過的沙發不能要了,叫人來換掉。”


    顧少衍苦笑一聲,“好,我這就讓人換,您換一張椅子坐。”


    顧老爺子還是不肯,“這屋裏也一股她的香水味,讓人過來打掃幹淨再說,七七啊,爺爺陪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讓顧少衍打斷了,“爸爸,我想跟七七說兩句話。”


    顧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剛要反駁。


    但傅七七已經扯了扯顧老爺子的衣袖。


    知道她這是同意的意思,顧老爺子便沒說什麽,哼了一聲便背著手往樓上走去。


    顧少衍盯著傅七七看,垂落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到底也沒有伸出去牽傅七七的,“怎麽迴來了,不是讓爸爸帶你去看海嗎,那邊是南方,現在還不是很冷,而且冬天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讓傅七七打斷了,“顧少衍。”


    “嗯?”顧少衍下意識應了一聲。


    “你當時為什麽要去監獄門口等我?”傅七七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像是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一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顧少衍沉默了許久,“……我不知道。”


    這個迴答讓傅七七有些意外,但她沒有打斷傅七七,而是靜靜地等著他繼續解釋。


    “那時候左傑告訴我你要放出來了,問我要不要去,我當時就拒絕掉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還是去了,我想……我就去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讓你有個容身之所我就迴來。”


    像是不知道怎麽解釋一般,顧少衍說一句停頓一下,好半天才將自己當初複雜的想法給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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