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說什麽?”霍宴深緊蹙眉心,心幾乎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去。


    周俞迴應道:“保鏢說,顧家別墅,隻有顧溫年,沒有看到慕小姐。”


    喬天峰聽見電話中周俞的聲音,立即從沙發上焦急地站起身來。


    “一定是被顧溫年綁架了,霍先生,這可怎麽辦啊,南溪的人身安全是不是受到了威脅?”


    霍宴深按捺住中年男人,再一次向電話中的周俞確認。


    “你確定沒有看見慕南溪?”


    “真的沒有,咱們的人都用無人機監視了一圈,哪怕是顧家的花園,也都沒有看見慕南溪。”


    霍宴深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臉色顯然不是很好。


    “霍先生,那現在怎麽辦?”


    “我去親自找一趟顧溫年。”霍宴深按了按高挺的鼻梁,像是無奈妥協似的,歎了聲氣。


    他順勢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喬天峰眸光閃爍了一瞬,聽見霍宴深這麽說,立即激動地牢牢抓住他的雙手。


    “霍先生,謝謝了,真的謝謝您了,我就知道您是在乎南溪的。”


    霍宴深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背部,“您也不用太著急了,先迴去吧,我們留個聯係方式,有任何消息,我給您打電話。”


    “我跟霍先生您一起去顧家,要是顧溫年找你麻煩,我是南溪的爸爸,找他要人也算是光明正大,他就不會為難你了,顧家也不會說三道四。”


    喬天峰仿佛看的出來現在的霍宴深不太好做人。


    霍宴深思索了片刻,“也好,那就跟我一起去吧,您在外麵等我一下,我去處理一件事。”


    他抬起深邃的黑眸,看向總裁辦公室的喬歡好,徑直走過去。


    喬天峰心髒砰砰加快,看著那一道女孩背影,脖頸中都隱隱滲透出細密的白色汗珠,他知道對方是誰。


    他又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


    霍宴深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見喬歡好仍然乖巧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他沉了沉黑眸,有些歉意道,“南溪出了點事,突然失蹤了,我得出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喬歡好緊皺了下眉間。


    “慕姐姐怎麽會出事呢,霍宴深,那你趕快去看看吧,這可是大事。”


    “好,我叫司機送你迴去。”霍宴深立即叫了秘書進來,將喬歡好帶出去。


    他也算是放心了下來,喬歡好擦肩而過外麵公司走廊的中年男人時,喬天峰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身影……


    霍宴深注意到了這一點,開口忍不住詢問道:“您以前跟喬家來往很深?”


    喬北希的父母,他交涉其實不多,隻知道喬北希的父母很愛喬北希。


    “恩,是,好了,不說這件事情了,我們出發吧。”


    喬天峰現在更加在乎慕南溪的安全,他不想女兒再有什麽事,他不想再失去女兒了。


    黑色邁巴赫停駛在顧家別墅的庭園門口。


    周俞打開另一輛車的車門,下車,朝著霍宴深走過來。


    “霍先生,顧溫年他應該也注意到我們了,不過,顧夫人今天也在場,還有顧家二小姐,顧時念。”


    言外之意,要是真吵起來,估計鬧得會比較兇。


    喬天峰跟在霍宴深的身後,“無妨,我跟霍先生一起去。”


    有傭人很快就通報了顧溫年。


    別墅的大門打開,顧溫年一身紳士白襯衫,高腰西褲,看見霍宴深,還有喬天峰。


    “霍宴深,你可真行,大半夜的,找保鏢和無人機監視我的生活也就算了,現在還直接找上門,就對自己這麽沒自信心?”


    “慕南溪在哪?”


    霍宴深簡明意賅的開口道。


    顧溫年褐眸眯了眯,冷笑一聲,“慕南溪已經跟你離婚了,你控製欲怎麽這麽強?她在哪裏跟你有關嗎?”


    “有關,而且我管到底。”男人冷聲聲線,黑眸透著淡漠,“她被你關哪去了?”


    “她沒被我關,你胡說八道什麽,林星,送客。”


    顧溫年喊道。


    林星立即就叫了保安。


    喬天峰及時說道:“南溪失蹤了三天,我記得最後是跟你一起去醫院做了產檢,顧少爺,我是南溪的爸爸,你不告訴霍先生,可是我這個當爸爸的,有權利知道吧,你總得告訴我。”


    “南溪失蹤了三天?”


    顧溫年立即阻攔住林星,一張儒雅的臉龐沉了沉,顯然也有些不可置信。


    “哥,怎麽了啊。”顧時念從別墅大廳走過來,她今天好不容易迴一趟家,還被這群人吵鬧。


    她親愛的哥哥,居然為了娶慕南溪,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從此以後她都得在外麵住,不能在顧家別墅住。


    走出來以後,看見是霍宴深,顧時念頓時安靜,臉頰有些紅了。


    “是霍先生啊。”


    顧時念秒變乖乖女。


    霍宴深掃了一眼女孩,隨後開口朝著顧溫年道:“電話打不通,禦園她也沒迴,你敢說沒被你囚禁?”


    “我怎麽會那麽對南溪,霍宴深,你以為我是你嗎?”顧溫年立即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慕南溪撥電話過去。


    結果發現慕南溪的手機真的關機了,根本就打不通。


    顧溫年臉色變了,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霍宴深慢條斯理,皺了下眉,“不是你?”


    “……”顧溫年唿吸一沉,“那天在醫院,我去跟霍夫人說了話,讓她先下去,等我去的時候,司機說根本就沒有看見慕南溪,我以為是她還沒有做好接受我的準備,就想著先給她時間,也沒有逼迫她。”


    所以這三天,顧溫年也沒有主動聯係慕南溪,為的就是讓她自己先靜一靜。


    有的時候太瘋狂的追求,並不是一件特別浪漫的事情,而是壓抑,他很清楚要是想得到慕南溪的心,應該給她足夠的空間感。


    所以顧溫年沒打擾她。


    “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出事了。”喬天峰一下子反應過來。


    “很有可能。”顧溫年臉色陰鬱,咬了咬牙,“該死的,當時我完全沒有往那方麵去想,林星,快,把當時醫院樓下的監控錄像,全部都調查一遍……”


    林星立即應聲,“是,顧少爺。”


    霍宴深卻幹脆利落地轉過偌大的身軀。


    “不用調查什麽監控錄像,對方敢公然帶走慕南溪,肯定是毀了監控或者找的死角,你調查也沒用,周俞,準備全城封鎖——”


    男人聲線淩霸又尊貴,透著與生俱來的帝王氣場!


    周俞表情肅穆,立即打電話,“我這就去辦。”


    兩個男人處理事情的方式,截然不同。


    一個細膩,一個顯然更加雷厲風行。


    喬天峰看著他們的抉擇,也讚同霍宴深的行為,“三天時間,應該沒有出城。”


    顧溫年卻有些不甘心,攥著手機,不服氣道,“霍宴深,你怎麽就保證那個綁匪帶著慕南溪沒有出城呢?”


    “三天時間,出城?”


    霍宴深轉過身,眯了眯幽深的黑眸,菲薄的唇瓣仿佛帶著極致的嘲笑。


    “她綁了慕南溪,一定是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是錢就是命,兩者都還沒到手,帶著個人質出城跑?要是真出城了,肯定是綁匪知道別人發現她失蹤了,才想趕緊換個地。”


    顧溫年握了握拳頭,“最好讓你說對了,要是南溪真出了什麽事……”


    “你最好沒說謊,慕南溪要是被你的人綁架,顧溫年,我饒不了你。”


    霍宴深搶先一步冷聲宣布。


    同時邁開修長的腿,高大頎挺的背部寬厚無比,朝著黑色邁巴赫走去,周俞緊跟其上。


    霍宴深上了車以後,讓另一輛保鏢車的司機去接喬天峰。


    他隔著車窗,緩緩對著中年男人說道:“找人送您迴去,我沒時間照料您了,多擔待,今天晚上就得全城封鎖,嚴查每個高速路口。”


    “霍先生,這件事不報警嗎?”


    喬天峰其實更加偏向於報警。


    霍宴深搖了搖頭:“對方如果要命,報警來不及,對方如果要錢,早就會聯係我們了,所以,你說對方圖什麽?”


    “……”


    就怕圖的是,隻是為了折磨慕南溪。


    這一點,是霍宴深比較害怕的,他也不知道綁架慕南溪的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瘋子。


    想到這裏,男人的黑眸沉了沉,臉色也不太好看。


    “目前先全城封鎖,暗暗的找吧,這是個笨辦法,但是也是個不打草驚蛇的聰明辦法,放心,霍家的速度很快。”


    喬天峰思索了片刻,“霍先生說的是有道理。”


    現在主要是,如果對方知道報警,就撕票,那麽慕南溪就危險了……


    如果真的是為了命而來,那種一心想要命的。


    報警隻會是逼她一把,推波助瀾,魚死網破罷了。


    霍宴深點頭,“現在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們先去。”


    周俞也迅速上了車,讓保鏢司機送喬天峰迴家。


    “您等消息就行。”周俞也說了一句。


    “好,好。”


    ……


    霍宴深的車陸陸續續離開以後。


    顧時念幾乎傻了,看向顧溫年:“哥……慕南溪,被綁架了啊?該不會已經被哢嚓了吧?”


    “閉嘴,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顧溫年臉色陰鬱,一想到剛才喬天峰比較聽霍宴深的,心底就有些不服氣。


    顧夫人也走出來,聽見剛才動靜不小,又聽見顧時念說什麽慕南溪被綁架。


    “什麽,慕南溪被綁架,到底怎麽迴事?”


    顧溫年先讓林星去查,“其他路段的監控路線也查,看看有什麽可疑的車輛,從醫院出來就那麽些路。”


    “好。”


    林星點頭。


    顧溫年咬咬牙,他一定會證明,他比霍宴深強一百倍。


    ——


    整個雲城,全城進行封鎖。


    霍宴深動用的不是警方那邊的權勢,而是軍方那邊的勢力。


    霍宴深再全城封鎖之前給江承允打了個電話,江家世代軍世家族,做這種排查工作再簡單不過。


    江承允電話中迴應道:“剛才我都通知下去了,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情,現在就看排查了。”


    霍宴深的車也在昏暗的夜中行駛。


    車窗打開。


    外麵的冷風灌耳。


    霍宴深伸出大掌,一雙幽深的黑眸眼睛不由有些猩紅,他拿起一根香煙,夾在薄唇之中。


    他正要低頭護著風點燃香煙,然而下一秒,卻想到慕南溪最後一次在民政局離婚的時候,拿掉了他的煙。


    那是她唯一一次,從他嘴裏拿掉香煙。


    霍宴深想到這裏,直接將香煙取下來,不抽了。


    周俞不斷收到著最新的排查情況,以及全城封鎖的進度。


    “霍先生,目前還有三個城口沒封,十分鍾內就能封鎖完畢。”


    “好。”


    霍宴深看著高速公路外麵的風景,這條路線是從醫院出來以後的路線,“繼續開,看看能開到哪裏比較偏僻。”


    他在算。


    綁匪一定會找個偏僻的地方。


    醫院那條路線,他親自走了一遍。


    城西,城北,城西的可能性會比較大,因為那裏全是靠海的地方,如果要埋屍,扔在那裏,是最方便處理的。


    霍宴深不想做最壞的打算,但無論是那種情況,全城封鎖,就一定能查的出來。


    另一邊。


    深夜。


    慕南溪被折騰的筋疲力盡,尤其是身上,冷的發抖,她打了個噴嚏。


    “阿嚏!”


    她凍的已經骨子都寒了。


    慕南溪雙眼通紅,望著眼前的宮雲煙。


    “你個瘋子,你以為這樣做,霍宴深就會喜歡你嗎?”


    宮雲煙見她還有力氣喊,又是一個吩咐,兩個黑衣人拿著一桶冰水朝著慕南溪澆淋下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肚子裏的孩子,什麽時候掉。”


    宮雲煙勾了勾唇角。


    “說實話,我現在的目標,就是先弄死你的孩子,然後嘛,再弄死你……我要全程看著這個過程。”


    慕南溪雙手綁在後背,她美眸慍怒的瞪著宮雲煙。


    “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事,宮雲煙,我不會放過你!!”


    宮雲煙大聲恥笑,“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你不放過我,到底誰不放過誰?對了,一會兒給她注射一針昏迷,讓她睡過去,這個地方待三天了,不能待太久,得換個地方,往城西靠攏點,那裏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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