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聞言,看了一眼過去,顧時念挑選的這匹馬……


    要多病懨懨就有多病懨懨,整個馬身都變形了,看上去是一批老馬了,而且馬兒的腳底常年都沒有人修理。


    顧時念的意圖不要太明顯了。


    她的眸色深了深,“顧二小姐,你倒是給我選了一匹好馬,這麽好的馬兒,要不給你,我們倆換換?”


    慕南溪盈盈一笑,也不甘示弱起來。


    顧時念見慕南溪這麽說,“哼,慕南溪,你就說你敢不敢用這匹馬跟我比?”


    “……”


    又是激將法,還真以為她會上當第二次呢。


    顧溫年走過來,看向慕南溪:“怕了?”


    “我怕你妹妹幹什麽,隻是她這樣贏的方式很幼稚。”慕南溪淡淡道。


    說完以後,她四周看了看,終於看見了霍宴深的身影,他一身西裝革履,正在認真的幫她挑選著馬。


    顧溫年的聲音再次響起:“其實時念給你挑選的這匹馬,未必,就一定是一匹不好的馬兒。”


    “……”


    慕南溪微微一笑,“顧少爺倒也不用這麽坑我,我也不是瞎子,自己有眼睛,看得出來。”


    顧溫年仔細指了指:“你自己瞧著,這匹馬是一個老馬,多年沒有人修理,說明它脾性不好,性情頑劣,所以才沒人敢碰它,但是這麽沒人敢碰,也說明,不是一般人就能駕馭的了。”


    “它看上去是有點病懨懨的,但是,給它修理一下,喂點好吃的,相信這匹好馬,一定會拚了命的幫你。”


    慕南溪聞言,注意了一下顧溫年說的幾個細節。


    這匹馬是一個老馬,看上去病病殃殃的,但是某些特征,卻是……名貴馬的特征。


    慕南溪抿了抿粉唇:“你很懂馬術。”


    “當然了,我很懂馬術,因為我從小就喜歡騎馬,對了,你要是怕你駕馭不了這匹馬,一會兒我偷偷教你一個駕馭馬兒的口哨音,保證它一定對你言聽計從。”


    顧溫年的聲音。


    一字一句,仿佛讓慕南溪像是想起來什麽。


    【南溪,我教你一個駕馭馬兒的口哨音……】


    【南溪,我教你騎馬。】


    ……


    記憶零零碎碎,慕南溪唿吸一深,她沒有時間多餘往下想。


    因為不遠處,霍宴深一身黑色西裝,他身材高大凜然,粗糲的大掌牽著一條品種極好的汗血寶馬,紅色的馬背,看上去精神奕奕。


    霍宴深牽著馬栓,走到慕南溪的麵前。


    “你騎這匹馬,性格溫順,你能駕馭的了。”


    慕南溪看到這匹馬,她知道,霍宴深挑選的的確是一批好馬。


    她又看了一眼顧溫年,想到了剛才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話,“我覺得你剛才跟我說的,是有一點道理的。”


    “是吧,我自己也這麽覺得。”顧溫年勾唇笑了笑,不由得意的看了一眼霍宴深。


    仿佛是一種無形之間的鬥爭,而這場鬥爭,顧溫年已經贏了霍宴深。


    霍宴深黑眸頓時陰沉的厲害,看向慕南溪:“剛才顧溫年跟你說什麽了?”


    “他跟我說,顧時念幫我挑選的這匹馬,其實是一批好馬。”


    慕南溪聲音冷清地道,上前先一步摸了摸那條看上去不怎麽行的馬兒。


    霍宴深黑眸幽深狐疑,語氣帶著不悅,“慕南溪,你腦子怎麽想的,你看好了,他們給你挑選的這匹馬,一會兒能讓你從馬背上摔下來!”


    “你是想摔成一個殘廢迴去?”


    對於一個會騎馬的人來說,都不一定有把控能掌握這種馬兒。


    對於一個不會騎馬的人來說,絕對會摔成殘廢。


    別說贏不贏的事情了,她現在要是選了這匹馬,那就是一個字:“傷!”


    慕南溪搖了搖頭:“霍宴深,你仔細看看,這匹馬兒,以前是一匹好馬,隻不過是性情剛烈……”


    “性情剛烈的馬兒,你能掌握?”


    顧溫年見慕南溪和霍宴深爭吵起來,不參與其中。


    而是看了一眼慕南溪,你微笑著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叫工作人員,讓他過來幫你給這匹馬兒修理一番,還有帶點好吃的過來。”


    “……”


    慕南溪看見顧溫年已經走遠了,她看向霍宴深,不由唿吸一深。


    “你別用這麽兇巴巴的眼神看我……”


    霍宴深黑沉著一張臉,薄唇扯著格外冰冷的弧度:“那還讓我用什麽眼神看你?你知道這馬,有多廢物?”


    “修理一下就好了。”


    “顧時念想看你摔下來,顧溫年是她的親哥哥,自然幫著她一起玩你!”


    “霍宴深,你怎麽就覺得,我不能騎剛烈的馬兒?”


    慕南溪的表情一臉就是倔強,仿佛非要證明自己可以掌握剛烈的馬兒。


    霍宴深目光冰冷,語氣不悅:“請問你掌握過這麽剛烈的馬?”


    “騎過啊。”


    “……什麽時候?”


    “你。”


    “……什麽?”霍宴深俊臉頓時呈現一抹極其複雜的表情,頭一次沒有跟上慕南溪的節奏。


    迴味了好久,半天才半拍的反應過來。


    慕南溪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幻多端,她埋著頭,撫摸著這頭馬兒:“我騎過最剛烈的馬,不就是你?”


    “騎我,跟騎馬不一樣。”


    “我看一樣,霍宴深,你這麽難騎,我不還是騎了?”


    “……”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跟他胡攪蠻纏起來了?


    霍宴深語氣突然冰冷起來:“你再這麽耍性子,一會兒你摔下來,我不會救你,不會扶著你一下!你哭了別找我!”


    “我還非要證明給你看,我一定能用這匹馬,贏顧時念。”


    “用我幫你選的馬兒不行?非要顧溫年給你說什麽是什麽?”


    “我隻是覺得,顧時念既然覺得我用這匹馬贏她才有說服力,那麽用其他的馬兒就沒有用。”


    慕南溪美眸直勾勾的看向霍宴深,“你明白嗎?我要用這匹馬,讓她閉嘴。”


    “……”


    霍宴深目光冷冷地注視著慕南溪的臉。


    “一會兒我要是真摔下來了,也不用你扶著我,現場應該有醫療團隊,會有擔架將我抬走的,霍先生。”


    慕南溪懟著霍宴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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