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之內,最大的事情莫過於太子朱標的婚事。


    婚事辦的不算大,但規格都是嚴格按照太子的禮製來辦的,在敬酒的時候,最末尾的時候還給朱青這個老師敬了杯酒。


    老朱下詔赦免那些非死罪的平民,讓他們改過自新。還給了官員們一天假期。


    不過這對於朱青來說沒用,他現在除了每天去大本堂坐會,幾乎天天都是假期。


    禦史台?


    別開玩笑了,你敢讓他去禦史台,他下一秒就能倒地上吐血。


    戰事方麵幾乎沒什麽好擔心的,好消息不斷。不過用腳想一下也知道,大明的兵峰在現如今的華夏故土,沒誰可以扛得住。


    武將們跟打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往上衝,生怕放跑了一個敵人。


    六月出征,七月十七就傳來好消息,鄧愈帶一萬騎兵出八達嶺,在保安州將擴廓迴防軍隊的補給給截斷,擴廓先頭部隊的三萬大軍隻能被迫在大同布防。


    常遇春領七萬大軍攻大同,消耗人困馬乏的擴廓軍隊,並且連續不斷發動佯攻來擾亂擴廓大軍的布置。


    誠如常遇春所說,元人的守城守了上百年也沒守明白,不到半個月,大同老舊的城牆破開,擴廓帶領殘軍不足一千人遁往甘肅。


    東邊,傅友德率軍在錦州布防,防範北元丞相納哈出的反撲,但不知道為何,納哈出的反撲隻持續了一個月時間,到了八月底就停止了。


    最大的好消息莫過於馮勝和湯和那一支軍隊,李思齊消息閉塞,還以為大明跟擴廓還在太原跟大同遙遙對峙,出兵潼關想要捅大明軍隊的屁股,結果被湯和那支大軍一路攆著打。


    李思齊的十萬大軍最終在鳳翔府跪地頭投降,據說此戰的斬獲可抵大明的三年稅收,可謂是豐厚至極。


    廖永忠跟趙庸等人也在此次戰場之中立功頗豐,而最狠得當屬朱亮祖,根據戰報上的數額,他的一萬大軍斬敵近三萬餘人,俘獲牛羊數十萬。


    至此山西全部平定,陝西也隻剩下一些零散的勢力。


    驚訝嗎?


    一點也不驚訝。


    這就是大明軍隊該打出來的戰績。


    …


    朱青在家裏休息了許久,朱樉那邊也來了消息,種下去的紅薯已經全部成熟,詢問什麽時候采摘。


    這玩意不能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挖了,於是朱青準備了一本奏本。


    臨出門的時候,女管家雲藝款款而來。


    “老爺。”


    雲藝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不過在古代,二十多已經是中年了。


    “何事?”朱青扭頭問道。


    雲藝輕聲道:“常家大少前幾日禁足已解,老爺出門還當稍加防範。”


    三個月了,常茂確實放出來了。


    朱青沉吟了一下,而後微微一笑:“放心,有他開口求我的時候。”


    朱青打了個哈欠,走過雲藝,嘴裏嘀咕著:“他常家真要作死,我絕對不攔著,就怕膝蓋比嘴軟啊!”


    …


    雲藝看著這個新晉寵臣朱青的背影,眼中盡是一片疑問。


    她那天生就十分清冷的氣質宛如一朵獨自綻放的劍蘭,靜靜地矗立在大廳之中。


    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轉身進入府內繼續吩咐人幹活。


    朱青先去了劉伯溫的府上。


    因為他在劉伯溫家門口看到了太子的儀仗。


    稟告之後很快朱標就出來了,朱青正要行禮,朱標火急火燎的拉著朱青道:“老師你來的正好,孤正頭疼著呢!”


    朱青愕然。


    心裏苦笑道,來的真不是時候!


    …


    劉伯溫的臉色比起之前紅潤了一些,看上去也更健康一些,朱青笑道:“劉夫子這是煥發人生第二春了?”


    劉伯溫苦笑道:“侍禦史何苦打趣老朽呢?”


    “那算了。”朱青白了他一眼,而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劉伯溫的對麵。


    朱標坐主坐,問道:“老師,您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往北方運糧嗎?”


    這句話問的旁邊的劉伯溫有些心裏發顫。


    他驚訝的看著朱青,一時間隻覺得震撼無比。


    太子居然如此坦然的跟朱青問計,豈不是說,他們之間一個問策一個迴答已經成了習慣?朱青,看似什麽也沒做,可實則,他才是太子身後那個謀士。


    劉伯溫尚且隻敢在太子麵前建議一二,從不敢將自己的政策跟智慧展示出來,因為他憂,憂皇帝覺得自己是個隱患。


    曆朝曆代寵臣無數,而最大的寵臣都是從小陪伴君主長大或者給君主出謀劃策的那一批。


    朱青,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北方?怎麽,北方戰事遇到了問題?”朱青詫異的問道。


    朱標歎了口氣,麵露難色的道:“現如今我大明軍隊幾乎重壓在北方,一些沿海的地方還能采用海船,可到了山西陝西這些地方,根本無法使用船隻。”


    “眼下馬上又要入冬,朝廷沒那麽多的人力物力來支持大軍後勤。”


    “父皇為此事焦頭爛額,所以孤想著能不能替父皇排憂解難。孤之前先想的是能不能通過運河來運輸,但大運河許多地方尚未貫通,即便是運輸也損耗巨大……”


    朱青笑道:“新任的那些詹事府官員呢?”


    朱標幽怨的看著朱青:“老師是說那些整日在詹事府公房裏摳頭皮的家夥們?”


    他歎道:“讓他們打獵鬥毆玩蛐蛐他們是好手,可這些事上,孤是萬萬用不上他們的。哪怕有一點有用的地方,也不至於……”


    朱青道:“殿下為何不效仿臣之前所為,讓商人參與其中呢?”


    “孤可沒有讓天下商人動心的東西。”朱標道。


    “不,你有!”


    朱青鄭重的說道。


    …


    根據朱標所說,北方每天糧食的消耗是個天文數字,要不是今年豐收,各地賦稅收上來很順利,朝廷還真養不起這幾十萬大軍。


    而運送居然成了最大的一個問題。


    這讓朱青有些啞然失笑。


    元人統治中原九十多年,對中原之地的建設沒起多大作用,一些官道老化的老化,坑窪的坑窪,路爛的出奇。而大明顯然還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


    “老師這是什麽意思?”


    朱青笑著迴答:“既然朝廷無力運輸,那不如就將鹽稅單獨提出來,將食鹽買賣的生意給做成交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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