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西邊投出壯麗的色彩,腰佩寶劍的少年人走進了堯公的府邸。


    程望、程堯山,這個名字在清河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老人雖不是本地人,但在清河也已生活了近二十年,在這裏,知道老人身份的並不多,但知道的往往對老人便更加的恭敬,老人早年曾也在朝中任職,膝下有一子,曾與楊業為戰友,在一次戰場中不幸犧牲,後來兒子身死,朝中對立官員開始打壓,最後隻得罷官隱退,過起了閑雲野鶴般的日子來。


    老人府邸並不大,除了些家丁侍衛外,也隻有老妻與兩名小妾,不過另一點上,老人學生倒是不少,便像此時,腰佩寶劍的少年便是老人眾多學生中的一人。


    對於這個名喚李白的少年學生,老人是頗為滿意的,論起詩詞中的造詣來,這學生也是最有天分的一人,此時這學生找來,老人便將他領到了書房。


    “學生見過老師。”


    少年行了一禮,隨後在老人的示意中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一旁,這次過來,說起來其實是無多大事的,主要是前天聽到的一些詩詞殘句,那人的幾句詩說的隨意,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也是這幾句殘句,竟讓他一整晚都沒有合眼,此時方才想著與老師討論一番。


    “老師,學生此番過來是想與老師討論一些詩詞殘句的。”


    李白麵色認真,如此說完,那邊堯公也露出了較為感興趣的模樣。


    “哦?殘句?竟是還有殘句能讓太白也如此重視,實為少見啊,哈哈……如此一說,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了,太白速速寫來。”


    堯公令下人尋來筆墨紙硯,在李白落筆揮毫的同時,他方才閑聊般的問起了這些殘句的來曆:“太白這些殘句是從何處得來,難不成便是前些時日你與我說起過的那個詩詞鬼才?”


    “迴老師的話,便是那人。”專注寫詩的少年頓了頓:“那人的確能稱的上當世鬼才,學生與他雖然隻見過兩麵,但那人氣度確實不凡,口中也屢出金句,發人深省。”


    老人在那邊點了點頭,倒也沒問那人是誰,而是從那邊接過了李白遞來的宣紙看了起來,他本麵帶笑意,待得看了一陣後方才變的嚴肅起來,口中念念有詞。


    “山外青山樓外樓,舉杯消愁愁更愁。”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枝紅杏出牆來。”


    “身無彩鳳雙飛翼,一行白鷺上青天。”


    “仰天大笑出門去,歸來倚杖自歎息。”


    “這……這……簡直胡來!”老人擰起眉頭,嚴肅的麵容在此刻竟是被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心緒,方才忍著憤怒繼續念了下去。


    “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樹梨花壓海棠。”


    “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


    “橫眉冷對千夫指,迴眸一笑百媚生。”


    “……問君能有幾多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詩……哈哈……”老人停頓了許久,像是想到了什麽,半晌後方才大笑了起來,那邊李白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本就十四歲的年紀,當看到老師如此嚴肅的模樣,他也被嚇了一跳,然而此時老師突然一反常態,如此一般,他倒是更加疑惑的撓了撓頭,端坐在一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老人笑得一陣,麵色輕鬆的看了李白一眼:“太白,我問你,這些殘句可都是那張景凡說與你聽的?”


    李白愣了愣,隨後方才覺得自己老師認識張先生倒也正常,隻是不知老師是如何猜到的,遂麵色疑惑的點了點頭:“的確是張先生說與學生的,隻是學生不解,老師是如何猜到的?”


    老人在那邊笑了笑,賣了個關子:“想必太白也能看出這些詩句的拚接痕跡吧,其實有一兩句是有完整詩詞的,這邊便說於你聽一聽吧。”


    “問君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這一句是有完整詞的,隻是未有流出,此詞現在還在老夫府中呢,還有迴眸一笑百媚生,四院粉黛無顏色。這一句確實是殘句,但也有流傳,隻是這小子,也太亂來了,竟也將自己的詩詞如此瞎搞,實在有辱斯文,下次見他,老夫非得臭罵上他一頓不可。”


    李白眼睛一亮:“老師與張先生竟也相熟?”


    “的確有些交情,下次過來老夫定要叫他寫出完整詞作來。”老人笑著說道,隨後又看了看那張宣紙,竟是將其中一對拚接了起來。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哼,這小子若不將這些詩詞寫完整了,老夫便要將他送上青天去……”


    這邊還在討論著殘句的事情,另一邊張家中即將上演一出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趣事。


    事情是發生在夜晚降臨後的不久,當黑夜籠罩住整片天空的時候,小六與另一名家丁正鬼鬼祟祟的將一個大麻袋抬進了家中,那麻袋中也似乎有點動靜,若是仔細看去的話,依稀能看到有人在裏麵掙紮的痕跡。


    這事情做的神秘,在這期間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直到途徑待客樓的時候,麻袋裏的人像是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唿救聲,那聲音焦急,轉瞬即逝,但也似乎是驚動了住在裏麵的肖正海幾人,待得他們衝衝趕出來時,隻能看見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前往張靖所居住的院落方向。


    這隨意的一晤並沒有讓他們多想,也隻以為是聽錯了,然而,這樣的事情在第二天的夜晚又一次發生了。


    當時肖正海正在庭院中乘涼,有喧囂聲傳了過來,遠遠的像是聽到了沉重且迅速的腳步聲,他帶著疑惑的心情往外麵多看了幾眼,但下一幕所看見的是令他頗為不解的一幕畫麵,有人抬著一個大麻袋在那邊匆匆跑過,而那麻袋中像是有人在掙紮,他想了想,腦中瞬間蹦出的是綁架良家婦女這一個詞語,而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那張靖所居住的院落方向。


    隨後再過去了兩天,這兩天反倒沒看見那樣的一幕畫麵了,那天的晚上,肖正海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不知不覺間走進了張靖居住的那棟小院中,接下來是一幕令他也沒想到過的驚魂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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