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虎一時說話氣急,李虎直接接過話:


    “那鳥郡守,卻是直接將那些賊人都給放了!”


    趙南一聽此言,眼睛瞪得老大,直接站了起來,指著李虎說道:


    “你說什麽?”


    李虎見大人這樣,心下有些惴惴,但更多的是惱恨:“大人,那賊廝鳥命人將那些賊人都放了!”


    “大人,如何能放了那些賊匪,他們再重新做賊,屆時,豈不是我下河鎮重新又要麵臨匪患嗎?”


    麵對趙南話語中帶著深深的不滿,郡守田壽手中拿著一冊書卷,抬起頭不滿地看了趙南一眼,將心中的不快稍稍壓下,旋說到:


    “那些賊人本官已查明,多都是些無衣無著的良善淳樸之民,不過是新進黑風寨的,不足為慮;


    趙南你這麽急吼吼的樣子,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趙南聽著郡守大人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感覺自己是勸不動了。


    “下官請告退。”


    無法,趙南隻能先告退。


    “嗯。”


    郡守田壽鼻子裏哼出一聲,趙南又躬身行了一禮,旋即先是躬著身往後退,退出了三四步,方直起身未敢看郡守的樣子,便直接轉身,而後向著廳室外走去。


    便在這時——


    “砰砰。”


    田壽手指輕叩在茶幾上麵,趙南身子一停,忙又轉身躬身一禮,說道:“大人還有什麽要教誨屬下的嗎?”


    田壽說道:“之前給你說的考慮的怎麽樣了?”


    趙南當即躬著的身子更低了三分,旋迴道:“卑職魯鈍,不知大人說過什麽。”


    郡守田壽的目光驟地變凝聚,像是兩隻飲血匕首一般的射在趙南身上,若真是,趙南此時怕渾身都是血窟窿了。


    就這麽過了數息時間,郡守田壽方陰冷地說道:“好,不過你且記住,麵對不識抬舉的人,本官向來手不留情。”


    趙南這時候腦門上都是汗,但他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傻:


    “卑職還是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麽?”


    “好,好,——不明白好,”田壽似是被氣笑了,嗬嗬地冷笑了幾聲,而後擱下之前看著的書卷,端起茶杯,拿起茶蓋,輕拂了兩下,旋說道:“你且退下吧。”


    ……


    趙南看著由“蕭宅”,如今變為“田”宅的匾額,終是歎了口氣,與在門口等著的古虎三人說了一句:“且迴吧。”


    趙南看著的匾額宅邸,便是之前的蕭力的住宅,隻是田壽初來下河鎮,並沒有落腳之地。


    在趙家大宅,那裏的宅院房間都多,但卻不適合田壽住,這並不是田壽太擺正二品封疆大吏一郡太守的譜,而是目下在趙家本家並沒有主事的成年男子,田壽就不好住在都是未亡婦人家的宅子裏了。


    於是他在白天就占了之前蕭力的住所,並通知了在巡檢司的蕭琳,說等趙家的喪事料理完後,便會歸還。


    蕭琳失去了父親這個靠山,自是不敢跟田壽麵前有微詞,順便一並的將宅子送予了郡守田壽。


    田壽對蕭琳這麽識趣,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就住了下來,並令人將牌匾也撤換下來。


    蕭琳之所以把宅子給田壽,也是在巡檢司早飯時,聽了趙南的鬱悶心事,蕭琳一介女流,她不太懂什麽,隻是聽趙南說,可能他要得罪郡守了。


    在郡守大人派人終於找到了蕭琳後,蕭琳便隨著郡守派來的人,親自又去了那宅子,當即將房契、地契交予了田壽。


    田壽本來就覺得自己占了一處宅子也沒什麽,蕭琳這麽一出現,又聽郡守府的親兵說在巡檢司衙門見到了蕭琳。


    便一番詢問後,知道了蕭琳和趙南的事,這時田壽便覺得他可以拿這宅子和趙南搭個便道,便即說:


    “迴去跟趙南說一說,問他考慮的怎麽樣了?你這送的宅子,本官就收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承了蕭琳送宅子的這個人情,——當然,這話意裏,是在說的是因為趙南,也即是承了蕭琳與趙南兩人的人情。


    這也正是郡守田壽想以此,給自己和趙南之間搭的那條便道。


    在蕭琳迴來後,之後趙南來到官廳吃晚飯,又聽古虎、李凡他們訴說了郡守田壽幹的事情。


    蕭琳就把田壽要她轉達給趙南的話說了,趙南聽後,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旋即就帶著古虎三人便向著蕭宅,現在的“田宅”趕過去。


    ……


    今晚的月色也很好,趙南他們四人,從“田宅”的東街,走到了北街,也就是巡檢司衙門所在的街上。


    趙南一路都沒有發出聲音,古虎三人也沒有出言打擾他。


    借著月色在快走到巡檢司衙門時,趙南忽然停住,他身旁的古虎三人也下意識停了下來,趙南忽然轉目看向三人,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古虎三人都有些局促起來,趙南方是說道:


    “我想明白了。”


    “大人……明白什麽了?”古虎有些猶疑地問道。


    “是啊……”李虎、古豹也這時出聲。


    “我們為什麽處處這麽被動呢?”趙南說著,似是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對李虎三人說道,“那就是沒有勢力,另外,或者說就是我的官太低了……”


    “所以……”


    他說著,手臂揮起,旋重重落下,“我們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越來越大,最終越龐大越好!我還要爭取做到最大的官,甚至,沒有人能阻攔我所做決定的那個位置!”


    趙南其實是早就想過自己要爭霸天下,坐上那至高之位。


    但是今天的事情給了他觸動尤深,他的思想也變得更成熟了一些,心中的想法也愈來愈凝固,所以才會剛才首次對古虎、李虎三人說出自己的胸臆。


    古虎、李虎、古豹三人都感到,甚至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南,但旋即三人都鎮定了心態,他們早就已經確定下了,他們這一輩子都跟著大人幹了,這輩子就隻追隨大人!


    於是古虎李虎三人同時朝著趙南單膝跪下,旋同聲說道:


    “我等誓死追隨大人,願為大人之理想前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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