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明媚的陽光灑了進來,驅散了這連綿數日的陰霾。


    宇文淩玄抬頭看了看這晴朗的天空,紅潤的仰月唇微微翹了起來,長長的眼睫毛在陽光下翕動著。


    宇文淩玄,弘帝的嫡長子,懷夷當之無愧的太子,其品貌氣度顯帝王之氣,言談舉止大方得體,政績戰果無人能敵。


    正是因為有這樣一位絕對優秀的太子,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少了許多,因為沒有人會妄想越過當今的太子。


    不過有趣的是,懷夷皇室的皇子不多,公主卻是有十幾位之多,且弘帝從來對公主不予寵愛,待遇極差。


    因此,為了爭奪父皇的寵愛和有限的名利,公主之間的爭鬥遠比皇子之間的激烈得多。


    宇文淩雲走了過來,道:“皇兄,這是吉兆啊。”


    “的確,父皇乃是天龍降生,他的壽辰自然吉星高照,天舒雲朗。”


    宇文淩玄背過手,朝遠處看去,正見著譚靈菲在那裏忙忙地張羅著樂府司一會兒的演出。


    宇文淩雲和宇文黎玥、宇文黎瑤皆是沈貴妃所出,沈家乃是懷夷的一品將軍,懷夷這些年數十場戰役都是由沈家出功出力,因此,沈家在懷夷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


    如今先皇後已死,後宮乃由沈貴妃攝六宮事,位同副後,且為人盛氣淩人,愛擺弄權術,其子女也都清高自傲,不把平民放在眼裏。


    宇文淩雲也看到了譚靈菲,冷哼一聲:“商人、藝人,都是些下等人,能讓他們進宮為我們演奏,乃是他們的福氣。”


    宇文淩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但若是沒有譚家為連年征戰的將士們輸送軍資糧草,我懷夷的國庫早就虧空了。”


    “商人最是奸猾,他們的錢本就不幹不淨的,為國所有是應該的。”


    宇文淩玄看了淩雲一眼,沒再迴答,他迴頭和仆人吩咐道:“去拿那件山水紋的狐毛披風來。”


    “是。”


    譚靈菲正在雪地裏忙活著,鼻子凍得通紅,手上的傷紅腫了起來,又被凍得僵硬,幾乎難以動彈。


    即使如此,譚靈菲還是布置得非常賣力:“一會兒,簫一組二組先從兩邊,一道走進去,然後琵琶組圍著舞女一起進去,編鍾在裏頭已經放好了,人候在一邊就行,箏組……”


    韓歸陌仔細地聽著,餘光間瞥到了一個氣度不凡的貴人走了過來。


    韓歸陌見他的容貌,倒與自己有些相像,且生出了些沒來由的親切感。


    韓歸陌細想一番,終是自己想多了。


    譚靈菲安排妥當,正停在原地又在思索著什麽,卻聽一聲通傳:“太子駕到。”


    韓歸陌分明見到譚靈菲的臉蛋又紅了一些,眼裏是又驚又喜。


    韓歸陌隨著眾人跪了下來:“參加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宇文淩玄伸出了手,將譚靈菲小心地扶了起來,隨後微微蹙眉:“手怎麽了?”


    譚靈菲小心地抽迴了手:“被琴砸了一下,不礙事的。”


    “以後行事小心些。”宇文淩玄的語氣中皆是疼惜。


    宇文淩玄轉過身,將仆人手裏的披風拿了過來,親自給譚靈菲披了上去,動作極盡輕柔:“小心著涼了。”


    樂府司的人將太子的這份疼愛看在了眼裏,都心下感歎左司長的好福氣,私下議論了起來。


    韓歸陌卻是一直清醒地看著兩人,心中並未有一點波瀾,隻心道:譚家襄助懷夷存活至今,若無譚家,懷夷早就會被西疆打敗乃至吞並。作為太子,若是向譚家的女兒示好,就能牢牢把握譚家的忠誠,又為何不為呢?


    至於未來,韓歸陌並不認為堂堂未來的一國之君會娶一位商賈之女為妻。


    宇文淩玄站在譚靈菲的麵前,見譚靈菲一臉嬌羞的樣子,說明自己此舉她很受用。


    宇文淩玄的視線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番,最後,視線鎖定在韓歸陌的身上。


    她是長得這樣美麗,氣質出挑於凡夫俗子,最重要的,乃是她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似乎能洞悉世上的一切。


    韓歸陌意識到宇文淩玄正看著她,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怯懦,隻垂眸行了一禮,隨後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著。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譚靈菲的聲音將宇文淩玄喚醒了過來,他又低下頭,笑著看著她:“父皇還在裏麵等著我,我先迴去了。”


    譚靈菲近距離地看著宇文淩玄的這張俊顏,腦袋都變得暈暈乎乎的,隻會一個勁地點頭:“恭送太子殿下。”


    宇文淩玄笑笑,又捏了捏譚靈菲的鼻子,隨後轉身離開了。


    宇文淩玄臨走前,又多看了韓歸陌一眼,和仆人低聲道:“去,找出那個女人的所有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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