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辰趕了過來,抱拳道:“迴雍王爺,方才屬下見有人在樹上,瞄著雍王爺,想來是要暗殺王爺,屬下便射箭殺死了他。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鄭家少爺!”


    景琛看了一眼鄭延興的屍體,想了一想,然後看向了景明:“三哥,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此話怎講?”


    “你先前殺了鄭延守,鄭家必定不會放過你。所以今日,鄭延興趁機要來射殺你。而你發現有異之後,就故意將我引出來,好讓我的人誤以為鄭延興要殺我,讓我的人殺了鄭延興,而自己的手卻幹幹淨淨的。三哥,我說的可對?”


    “五弟果真增益了。”景明笑笑,“可是這人,的確是你的人殺了,這筆賬,恐怕鄭家就要算在你的頭上了。”


    景琛埋怨地看了一眼葉南辰,隨後道:“我天不怕,地不怕,那鄭家本就與我高家不對付。我今日正好,倒用這個頭顱,搓搓他們的銳氣!”


    景琛說罷,喊道:“來人,提上鄭延興的頭顱,隨我去找大哥!”


    “是。”


    景明看著景琛的一言一行,心下倒生了些佩服,往日裏,隻知道景琛醉酒誤事,沉迷美色,倒不知道,他戒酒戒色之後,也是個有擔當的。


    景琛看向了景明:“三哥,想來你也是被太子那裏排擠了,不如你隨我們一道吧。”


    景明的神色動了動:“你不記恨我算計你?”


    “帶著三哥,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私下裏見過三哥的騎射之術,堪稱無人能敵,若是帶著三哥,想必這一行的獵物絕不會少。”


    景明有些哭笑不得,他竟不知道,這個五弟居然喜歡暗中觀察他,而且他說得如此順暢,恐怕已經暗窺不止一次了。


    景明笑笑:“既然五弟認為三哥有用,是三哥的榮幸。”


    景琛伸出手,搭過景明的肩:“咱們暫時合作這一迴,日後出了圍獵場,我對你可不會再手軟。”


    景明應了下來,對景琛倒生出了些好奇,看來自己太過於不關心他了。


    三人迴了高家的聚集地,幾個少年用過午飯,都躺在樹下睡著了。


    景琛派人將他們叫了起來,隨後道:“走,咱們去找太子爺!”


    幾人紛紛醒了過來,匆忙地上了馬,跟隨景琛離去。


    景明低頭,看著北生每隔幾裏留下的痕跡,故意在前頭領著路。


    一縷青煙飄了出來,景明指著那煙,道:“快看,前頭有人。”


    景琛抽了一次馬鞭,加快了速度,一行人緊隨其後。


    景明看去,果然見到景禮的營帳好好地立在火堆邊,一黨人正坐在營帳邊商議著什麽。


    景琛看向了景明,將頭顱交給了景明:“三哥,你我一道去。”


    景明清楚,太子已然不再信任自己,此次不必再隱忍了。


    景明拿過了頭顱,和景琛一道走到了營帳之前,踢亂了擺放在地上的物什,將火堆也一道踩平。


    景禮等人聽見了聲響,抬頭看向了景明,紛紛站起了身。


    景斯站在最前頭,指著景明罵道:“三哥,你這是要做什麽?”


    景明沒有絲毫的膽怯,將鄭延興的頭顱扔在了地上。


    頭顱一路滾到了鄭延偉的腳邊,鄭家兩人大驚,看著那頭顱久久說不出話。


    鄭延偉訝異了好一會兒,才衝著景明喝道:“旭王!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南辰此時主動走了出來:“此人是我殺的。我當是哪個不入流的刺客想要刺殺我家王爺,就射殺了,卻沒想到,竟是你們鄭家的人。”


    鄭延樹此時提著刀,朝著葉南辰衝了過來:“我這就殺了你!為兄長報仇!”


    景明立刻拿刀擋迴了鄭延樹的進攻,道:“是你們鄭家人鬼鬼祟祟,意圖謀害皇子,罪該萬死!”


    景禮擋迴了鄭延樹,道:“三弟,莫要胡說。”


    景明冷冷地看著景禮,眼裏全沒了往日的尊重:“臣弟說的是實話,方才,臣弟親眼看見鄭延興在樹上,意圖不軌。難道說,太子殿下為了偏袒鄭家,都開始顛倒黑白,不分是非了嗎?”


    景斯第一次聽見景明對景禮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喝道:“三哥,休得無禮!”


    景禮雙眸正對著景明,臉上雖風平浪靜,內心裏對景明的怒意已經升騰到無以複加。


    景禮陰沉著臉:“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為什麽,隻為求太子爺還雍王爺一個公道。好好看著鄭家,不要再做這樣偷雞摸狗之事!”


    景明說完,便牽過韁繩,正要離開,卻聽身後景禮那充滿憤恨的聲音響了起來:


    “三弟,你要清楚,今日之後,你絕對不可能再得到孤的庇護。”


    景明停了一瞬,但並沒有示弱,用腳踢了一下馬肚子,毅然離開。


    鄭延偉和鄭延樹相對哭了起來,更是悲憤交加,鄭延偉拉著景禮的衣角:“太子殿下,必要為我們出一口惡氣啊!”


    景禮捂著自己的心口,如泄了氣一般癱坐下來。


    景斯和樂正修冉忙扶住景禮,關切地問道:“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景禮的腦海中還迴放著景明那雙冷酷到極點的眸子,道:“這麽多年了,他從來都是對孤言聽計從,我本以為他忠心耿耿,卻沒想到,他從未對孤有過半分情意。”


    “三哥就是一個白眼狼!當初,要不是他哀求太子,願做太子的陪讀,答應這一輩子對太子惟命是從。母後怎麽會讓他活到現在?”


    景禮自嘲地笑了起來:“終究,他還是一個皇子。隻要他身上還流著皇家的血脈,他就絕對不甘隻做一個走狗。”


    景禮站起了身,望著天空,道:“這麽多年了,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樂正修冉為表忠心,跪下道:“下官願意為太子效力,除去旭王!”


    景禮緩了一口氣,眼裏透出了幾分帝王血色:“他,絕對不可能活著迴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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