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住。”


    突然一聲喊,讓封月停住了腳步,讓她心中一滯,難不成自己被發現了?


    就隻見那掌櫃的來到封月跟前,“你是要去哪兒?”


    “正打算迴去。”封月尖著嗓子說道,剛才要粗著嗓子,現在不得不尖起來嗓子,也不知道眼前這位掌櫃有沒有認出來自己。


    “你要是沒事,就把這個送去地字房。”掌櫃的將一個盒子往封月手裏一塞,“去吧。”


    “....”封月掂量著這個小盒子,倒是不大,她不想去送,可眼下這掌櫃的盯著自己,偏偏地字房離得不遠,她不得不前去送一趟,要不然很容易露出馬腳。


    “愣著幹什麽,快去。”掌櫃的說道。


    封月點點頭,拿著小盒子,另一隻手還抱著琵琶,就往地字號房間去了。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聲音,“沒鎖門,進來。”


    封月往後瞥了一眼,發現掌櫃的還在往這邊看,隻得推門進去。


    掌櫃的見她進去了才點點頭,剛才送去的東西是助興的,也是這客人特地吩咐的,送個姑娘過去,正巧別的姑娘都在忙著伺候客人,剛好就碰上了一個。


    “客官,您的東西我送來了。”封月剛想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離開,誰知道一轉頭就看見一身黑衣的男人,嚇得她退後了幾步,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進來的時候空無一人。


    “別喊。”黑衣男子冷聲道,隨後轉身把門關上了。


    封月道,“客人,東西我送來了,我先走了。”


    黑衣男子站在門前,“我點了你,你就這麽離開,怕是不大行。”


    “點了我?”封月有些意外,“掌櫃的沒和我說啊。”


    “那我現在和你說。”黑衣男子從懷裏掏出來一錠銀子,“這些夠不夠。”


    “不不不,我不要錢,我隻想離開。”封月擺手,“公子,我什麽都不會,隻是來送個東西的,你若是想要點姑娘,還是找別人吧。”


    黑衣男子上下打量著封月,“怎麽?賣藝不賣身?”


    “差不多吧。”封月抱著琵琶。


    “那就彈一首我聽聽。”黑衣男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給客人你換個姐姐吧。”


    黑衣男子將劍拍在桌子上,“快彈。”


    “...”封月悄悄的翻個白眼,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可她哪裏會彈琵琶。


    封月裝模作樣的撥動著琴弦,嘔啞的聲音迴蕩在房間之中,就連她自己都難聽下去。


    “....”黑衣男子默默無語的看著封月,“難道說清風樓的姑娘個個都像你這樣彈琵琶的麽?”


    “我是個例外...公子還是另請其他姐姐吧。”封月剛想轉身離開,一柄劍鞘攔在了她的跟前。


    黑衣男子道,“還是...你壓根就不是清風樓的人?”


    “我若不是清風樓的人,又怎麽會給你送東西呢。”封月道。


    黑衣男子一伸手將封月的麵具摘下,封月忙扭過頭去。


    “你果然不是清風樓的姑娘。”黑衣男子拔出劍架在封月的脖子上,“說,你是什麽人。”


    “我怎麽可能會不是清風樓的姑娘...公子你....”


    “清風樓的姑娘額心都有紅月一枚,乃用朱砂刻在額心。”黑衣男子道。


    紅月?封月記得被她打暈的蟲兒額頭就有紅月,還有留香似乎也有,當然清風樓的姑娘也有帶著麵具的,她還以為是什麽裝飾,為了好看,並沒有在意,誰知道這裏麵的姑娘還有印記。


    “我是剛來的,尚未刻在額心。”封月道,“要不然我的琵琶也不會彈得這麽差了。”


    “那我就喊來掌櫃的了,讓他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清風樓的姑娘。”黑衣男子道。


    封月道,“要是掌櫃的來了,肯定也認得出來你並不是地字房的客人吧。”


    “此話怎麽說?”


    封月指了指那邊的衣櫃,“那人的衣角沒塞進去,你的身上還有血腥味。”


    “倒是我大意了。”黑衣男子道,“你難道不怕麽?”


    “我怕也沒用啊,你的劍還架在我的脖子上呢,我能跑哪兒去。”封月道,“這個公子,咱們無冤無仇,互不相幹,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你看這樣行不行,先放過我。”


    “你要是跑了去喊人,那我豈不是功虧一簣。”黑衣男人將封月的表情盡收眼底。


    封月道,“要是喊人我自己也麻煩。”


    “你來這裏為何事?”黑衣男人詢問道。


    “我來這裏...是為了找我弟弟...”封月睜著一雙“真誠”的眼睛,“他自從來了清風樓做工之後,就再也沒了音訊,我有些擔心,想要來找一找。”


    “你弟弟在這裏做工?”


    “這裏招打雜的,月例銀子高,他為了掙錢就跑來了,一來就是兩三年,開始還往家裏寄錢,後來就沒了音訊了,我來問過,還被人趕走了,就隻能悄悄的進來尋找,怕被人識破,才帶上麵具的。”封月這謊話張口就來,“可是找了一圈都沒發現我弟弟的身影,剛才那掌櫃的非要讓我把小盒子送進來,我沒辦法才進來的,這位公子好漢,你就放過我吧。”


    “你的弟弟叫什麽名字?”


    “許勇。”封月想也不想就編了個名字,“我叫許楠。”


    黑衣男子見她說的並不像是作假,還不會武功,才將劍收起來,“隻要你不喊,我可以饒你一命。”


    “謝謝公子,你放心,我絕對不喊,喊了我自己也麻煩。”封月心裏鬆了口氣,看樣子自己編的話還奏效了,沒讓他起疑。


    “我且問你一件事情。”


    “公子請說。”


    “你可知道這裏有地牢?”黑衣男子說道。


    “地牢?”封月記得地圖上並未畫著地牢啊,她搖搖頭道,“不知,我今日也是頭一次前來這裏,並不知曉還有地牢。”


    “既然如此,你就與我走一遭吧。”黑衣男子道。


    “我?”封月指著自己,“公子,我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公子什麽忙啊,我看公子您還是一人前去吧,我就不跟在您身後瞎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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