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恆看見封月將她抱在懷裏,在迴來的路上他已經換下一身幹淨的衣物,免得身上的血腥味讓她不適。


    “怎麽了?”封月見他抱得很緊,出聲詢問。


    “沒事,就是想你了。”


    封月摸摸他的臉頰,看出來他的疲憊,“昨晚上是不是一晚都沒睡,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沒事,在馬車上歇了一會兒。”淩恆道,“看見你什麽疲憊都消失了。”


    “正好我還沒吃午飯,陪我吃吧。”封月笑笑,“你在我旁邊吃的更香一點。”


    “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沒用午飯。”


    “這不是昨晚上你不在家,我一個人睡不著,這才睡得久了一些。”封月沒有提起來封婷的事情,說出來也都是麻煩事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有辦法對付封婷,也不需要淩恆幫忙。


    封月的肚子早就餓了,要不是應付封婷,早就吃上午飯了。


    此時封婷卻是一肚子氣,在馬車上罵罵咧咧的,更是將氣撒在了楊妙身上。


    “不過就是嫁了個好人家,你看她輕狂成這樣。”封婷撇了撇嘴,“要不是你姐姐已經定親過了,我也不會帶著你來,跟你爹真是一模一樣,半點都沒出息,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來。”


    楊妙低著頭揪著衣角,看起來有些可憐,“母親,這也不能怪我,我與表姐這些年也沒見過麵,難免生疏,哪有這樣快就能...”


    “那你不會拉攏拉攏關係麽,你長著嘴是幹什麽的。”封婷怒道,“那些好聽的話不會說一說麽,誰不喜歡聽好聽的。”


    楊妙聽著封婷的一句又一句斥責,也隻是默默低下頭,不敢多說什麽,看起來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封老夫人知曉封婷又去了封月那裏,心中卻很是不高興。


    “上次才和我說好要是去淩府,必定派人和我說一聲,她倒是好,總是捷足先登。”封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封婷的舉動不滿。


    常玉在旁邊接話道,“母親,姑奶奶現在是楊府的人了,人常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姑奶奶自然現在心裏是向著楊家的,就像是我,嫁到封府來,一心就為了咱們府上,都是各自為各自的罷了。”


    封老夫人被這話說的更是心煩,常玉拿了多少銀子救濟娘家,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怎麽說封婷都是她生的閨女,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這樣的閑話,“今天府裏的事情都過問了沒?”


    常玉一愣,平常老太太也不怎麽關心這事兒,府裏上下都是她在打理,怎麽無端端的拋出來這話,“都已經打理好了,還有幾門子小事兒。”


    “那就去忙你的事情吧,要是茂兒迴來了,就告訴他一聲,就說我找他有事兒。”封老夫人道。


    常玉也聽出來這意思了,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說錯了不成。


    “慢著。”


    正打算離開的常玉又趕緊轉過身來,“母親,您有什麽吩咐。”


    “等過兩日咱們再去一趟淩府,你到底是再挑一些布匹綢緞之類的出來。”封老夫人道。“那香雲紗錦緞都各拿出來幾匹。”


    “母親,您怎麽說也是她的祖母,是她的長輩,哪有您幾次三番登門拜訪的道理。”常玉是心疼她的布匹,這些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現在拿過去送給封月這丫頭,讓她怎麽願意,“這讓外人看著也不大好啊。”


    常玉這話好像是在心疼封老夫人似的,可是封老夫人這麽多年怎麽會不了解常玉的脾性,這擺明就是不舍得送出去罷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茂兒的事情,要是茂兒連個官都沒得當了,你還拿什麽出去逞威風。”封老夫人道。


    這話說的常玉閉上嘴了,“母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


    封老夫人看著常玉也實在是頭疼的很,當初要是給茂兒娶個名門小姐,說不定還能派的上一些用場,常玉娘家幫不上忙也就算了,現在還靠著封家救濟,以前是想著常玉是親戚家的女兒,親上加親,也好拿捏一些,可是沒想到蠢不說,眼見還短,如今這事兒半點忙幫不上,還隻會煽風點火的,實在是讓人頭疼。


    可等封老夫人帶著常玉再次上門的時候,淩府已經是大門緊閉,人去樓空了。


    淩恆已經帶著封月前往山莊避暑去了,今天一早就已經離開了。


    “走了?”封老夫人怒氣未消,她本就是長輩,上門拜訪已經是給了封月麵子,可現在連個人都沒有,這要是傳出去,她這個麵子怎麽掛得住,她還派人對外宣稱的是封月請她去淩府,這下子豈不是鬧了笑話。


    “都怪這些下人,怎麽連個告訴的人都沒有。”常玉不免有些心虛,昨兒封老夫人就讓她去派人通知封月,告訴她一聲今日上門的事情,可是她隻顧著見娘家來的人,忘了這事兒了,想著封月也沒什麽地方可去,必定就在淩府之中,誰知曉撲了個空。


    馬車隻得掉轉,本來聒噪的常玉這一路上都很是沉默,時不時的瞧著封老夫人的麵色,想著這事兒怎麽圓過去。


    封茂在家裏正在想著設宴請內閣學士錢大人的事情,就聽下人說是老太太和夫人迴來了,他不免有些奇怪。


    封老夫人今日去淩府的事情,封茂也是知道的,可怎麽會這麽快就迴來,他不免前去問問究竟。


    封茂一進內室,就感覺氣氛有些嚴肅,往日裏能說會道的常玉也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母親,這是怎麽迴事。”封茂道,“您今日不是帶著常玉前去淩府麽,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沒多說上幾句,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連門都沒進去,你說能發生什麽事情。”封老夫人拐杖狠狠的杵在地上。


    “這是怎麽迴事?這二弟是怎麽教導的女兒,竟然將您老拒之門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封茂背著手顯然很是生氣,“不行,我得去找老二問問,看看他是怎麽教的女兒,竟然敢如此無禮。”


    “這倒也不是,這事兒還要問問你的好媳婦。”封老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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