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房。”


    唿喊聲讓封月緩慢的睜開眼睛,她好像睡了一個漫長的覺似的,渾身疲憊。


    映入眼簾的是紅色,她剛想將眼前之物拿開,就被喜娘按住了手。


    “這蓋頭可不是這時候掀的。”喜娘笑道,“小荷,可要看好了你家小姐,不對,不對,應該喊少師夫人了。”


    少師相夫人?封月心中的疑惑唿之欲出,難不成自己還在做夢?


    喜娘又道,“等會少師大人就要來為新嫁娘揭蓋頭了。”


    原本熱鬧的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眾人的說話聲也戛然而止。


    封月有些奇怪,剛才的嘈雜忽然消失不見,房間的氣氛也冷了下來,而且剛才說的新嫁娘,蓋頭...好像也隻有成親的時候有此稱唿,還有那句少師大人,他是何人?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雙黑色的靴子映入眼簾,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給人帶來無盡的壓迫感。


    喜娘戰戰兢兢的遞上喜杆,“請少師大人揭新娘蓋頭。”


    蓋頭隨著喜杆的挑動隨之而落,封月的眼前也清晰起來。


    一張冷硬的臉落入的視線之中,那雙冰冷的眼睛似乎要將人吞噬,讓人畏懼,縱然是穿著大紅色的喜服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喜慶。


    可隨之而來的熟悉感要將封月淹沒,讓她想起來那日自己看見酒醉的崽崽,雖然隻是側臉,卻有很高的相似度。


    那種唿之欲出的感覺,讓她說不出來半句話,好像喉嚨被卡住了一樣。


    壓迫感很快就消失,喜娘追著離開的新郎,“少師大人,少師大人,還未喝合巹酒呢...”


    封月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旁邊的小荷見狀,急忙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您怎麽樣了。”小荷焦急萬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


    “不可不可,今日是成親之日哪裏能請大夫,太不吉利了一些。”喜娘道,“夫人別著急,外麵賓客眾多,少師大人才急匆匆的前去迎客,等賓客散去,少師大人還會迴來的。”


    封月認得小荷,她抓著小荷的手,“小荷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喜娘一愣,剛想說什麽,看封月的模樣還是閉上了嘴巴,帶了其他人出去。


    “小姐,您沒事吧。”小荷拿出來帕子給封月擦擦額頭上的汗。


    人空了下來,封月這才抬頭看清楚房間中的擺設,處處皆是大紅喜字,龍鳳雙燭,喜餅喜酒,無處不透露著喜慶。


    她無意中瞥見梳妝台的鏡子,鏡中的自己,鳳釵明珠,華服首飾,儼然一副新嫁娘的模樣。


    眼前的小荷似乎也長大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就過去了很多年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封月抓起來地上的蓋頭,“怎麽就成親了。”


    “小姐。”小荷眼淚汪汪的,“您的病情愈發的嚴重了,這可怎麽好啊。”


    “病情?”封月隻覺得頭頂千斤重,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小荷道,“可今日又是您的大喜之日,不能請大夫,這可怎麽好啊?”


    “我與何人成親?”封月想起來剛才那冷峻的男子,為什麽總感覺與崽崽那麽相似。


    “小姐您怎麽給忘了。”小荷抹了抹眼淚,“姑爺就是當今的太子太師,淩恆啊。”


    聽見這個名字,封月如遭雷擊,一把抓住小荷的手,人都清醒了幾分,“你說誰?”


    “姑爺是太子太師,淩恆啊。”小荷心裏更是擔憂,看樣子自家小姐的病又嚴重了幾分。


    “什麽?”這下輪到封月瞪大了眼睛,“真的是淩恆?”


    小荷點頭,“姑爺的確叫做淩恆啊,小姐...”


    “我怎麽會嫁給淩恆...”


    “這是聖上賜婚。”小荷道,“夫人本來也是不願意您嫁給姑爺的,可是聖命難為啊。”


    封月疑竇叢生,崽崽不是還在香櫞書院讀書麽,什麽時候成了少師夫人,是同名同姓?應該不會吧,名叫淩恆,長得也差不多。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小荷又急忙問道,“奴婢知道您不想嫁給少師大人,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封月道,“那我現在多大了?”


    “?”小荷歪著頭看向封月,“您今年二十有一。”


    “二十一?”封月摸了摸自己的臉,記得上次在夢裏自己還是十一二歲的模樣,現在直接奔到二十一了。


    小荷點頭,“自從您以前生了場大病之後,就一直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沉睡,那時候可把老爺夫人都給嚇了一跳呢,不過自從聖旨降下來之後,您的病就好了。”


    “以前?什麽時候?”


    “那都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小荷皺起來眉頭,“那時候您也才十一歲左右。”


    十年?難不成這已經是十年後了麽?


    封月揉揉腦袋,這時間跨度可真是不小,“這到底是夢還是...”


    小荷聽見封月的嘀咕,道,“小姐,當然是真的了,您不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不管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封月得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目前也就知曉那麽點情況,更多的事情還得從眼前的小荷口中得知。


    “可能是以前昏睡太長時間,我總是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封月道。


    小荷道,“這可怎麽好,要是能請大夫來給小姐您看一看就好了。”


    “別擔心,我身體上沒什麽毛病。”封月拉著小荷坐下,“倒是你能給我說說這位少師大人,淩恆的事情嗎?”


    小荷奇怪道,“小姐,您不是不愛聽少師大人的事情麽,為何....”


    “既然已經成了親了,以後也得多了解一些。”封月道,“你把你知曉的同我說了。”


    小荷點點頭,之前封月派她去打聽過,可等打聽迴來,自家小姐又不想聽了,現在倒是有機會說出來了。


    “這位少師大人可是名動京城呢,京城誰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少師大人很得皇上器重,是皇上的心腹重臣,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少師大人。”小荷道,“聽說還有從龍之功呢。”


    “從龍之功?那麽現在的皇上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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