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甜迴到家裏,跟傅斯良打了個招唿。


    「嗨!」


    他微頓。


    冷甜似乎還挺開心,一切似乎又迴歸了平常,她忽略他,但是她內心牽掛他。


    傅斯良反而有些不適。


    冷甜問他:「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沒什麽。」


    ***


    第二天,冷甜完美地完成了演奏。


    下課結束,她聽見三三兩兩的同學都在走。


    「聽說了嗎?據說安總要和傅先生復婚。」


    有人說,聲音雖然不大,卻像雷一般。冷甜剎那間站住了。旁邊的倪月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復婚?怎麽可能,傅先生和安總離婚二十年了,早沒感情了。」


    「誰說不是呢,但是安總這次帶來了好幾個億的大項目,準備和弘毅一起做呢,如果復婚,有些程序實行起來就會很省事,利潤也更多。」


    「真的嗎?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是利益為重啊……」


    冷甜瞬間站住了。


    旁邊的倪月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冷甜……」


    「沒關係。」冷甜輕輕笑了笑,「我已經……不是非要得到傅斯良了,他們要復婚,我會給他們騰地方。」


    「冷甜,這是怎麽迴事?」倪月驚訝地問。


    「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和對方無關。」冷甜說,「我們走吧。」


    倪月和冷甜分手,冷甜還是有些輕輕的。


    她迴到了家。


    傅斯良並不在家。


    兩生花沐浴著陽光,被照看得真的很好。


    冷甜走到雙子星球手鍊,看到它依然被擦拭得很好,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這樣就夠了。


    ……算了。


    也不必麻煩他了。


    既然真的要復婚,她會走的,會帶著這份感情離開的。


    ……怎麽還是有點傷心?


    沒關係,隻有一點點而已,會走出來的。


    冷甜咬唇,著開始收拾行李。


    ***


    晚上七點,天已擦黑。


    冷甜拎著行李箱,從莊園裏走了出來。


    她給傅斯良留的字條靜靜躺在桌子上:傅斯良,我走啦。我想去邢瑞哥家住一段時間,以後可能也不會迴來了,你不用擔心我。抱歉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有緣再見。


    字條後麵,甚至還畫了一個笑臉。


    卻不知道為什麽,笑臉上有被水暈開的痕跡。


    冷甜來到邢瑞的家裏,敲門:「邢瑞哥。」


    邢瑞看見冷甜,苦笑一聲,把她讓了進去。


    ***


    十一點。


    傅斯良一身疲憊地迴到家,卻沒有看見冷甜的蹤影。


    他以為冷甜是上去睡了,也沒在意,直到看到餐桌上的字條,才一怔。


    傅斯良,我走啦。我想去邢瑞家住一段時間,以後可能也不會迴來了,你不用擔心我。抱歉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有緣再見。


    一筆一畫清秀的字跡後麵,甚至還畫了一個笑臉。


    笑臉邊緣的墨跡卻有被水暈開的痕跡。


    傅斯良所有的疲憊瞬間清醒,他宛若被雷擊中般,猛地抬頭:「冷甜!」


    屋裏自然已經沒有迴聲。


    傅斯良的手指顫抖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拿過手機,撥通冷甜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


    這十幾秒的時間,是傅斯良覺得自己人生中最漫長的時間。


    電話終於通了。


    沒等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傅斯良搶先說道:「冷甜……」


    「……傅斯良?」


    那邊的冷甜愣了一下。


    「怎麽……這麽突然輕易地離開?」傅斯良盡量壓抑著聲音的顫抖,使它聽上去帶著輕鬆,「上次在度假村,我們不是許諾過不會輕易說永別嗎?」


    冷甜一怔,輕輕笑著:「也不是啦,隻是……想重新把自由的環境還給你,何況本身我和邢瑞哥哥就比較熟,他照顧我也很方便,就不用麻煩你啦。」


    「你不是麻煩。」


    傅斯良立刻說道。


    冷甜一怔。


    傅斯良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重新鎮定下聲音問:


    「是因為聽到了我和安昕玥要復婚的傳言嗎?」


    冷甜怔住。


    他是個何其聰明的人,一猜就猜到了她為什麽離開。


    「怎麽可能。」但她還是輕笑著說,「我隻是不想麻煩你了,真的,你照顧我的已經夠多了,你終究有你自己的生活。」


    「冷甜。」他聲音很沉靜,「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當然是。」


    「……好吧。」傅斯良苦笑,「我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就慢慢適應吧。」冷甜輕笑,「你不是對我說過嗎?人世間任何事都不可能長久地留存,包括我們的相處也一樣,總有分離的那一天,你要學著習慣。何況,我雖然不在你身邊,但我們想見麵的時候,還是可以見麵的,對嗎?」


    傅斯良猛然抬頭。


    他喉結滾了滾,卻第一次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沒想到自己從前交給冷甜的道理,會在此刻靈驗在他身上,他更沒想到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對她放手,以為不打擾、不表露才是最好的愛,但是當她真的離開,他才發現自己先前的道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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