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醒來,傅斯良已經上班去了。


    冷甜隨意翻了幾頁書,然後開始刷微博。


    一條微博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雨佳夜會弘毅總裁】。


    冷甜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她連忙劃屏幕,一張傅斯良和李雨佳在夜晚並肩進入高級酒店的照片映入眼簾,李雨佳是一個三線小明星,最近正在h省宣傳新電影,而傅斯良旗下正有一個影視分公司,他今天開會似乎也在這個高級酒店……


    冷甜深吸一口氣,咬住唇。


    文字中「李雨佳疑似攀上h省第一富商,二人共同進入酒店一夜未歸」的消息不斷迴想在她腦海,冷甜越想越煩,「啪」地把手機放下,來到客廳。


    客廳中,兩生花安逸地待在盆裏,沐浴著夕陽。


    冷甜看著它,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剪子,自己也沒意識到地就把兩生花之間相連的枝條剪斷了。


    放下剪子,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


    冷甜看著斷掉的兩生花,喉嚨堵堵的,心理也有點忐忑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傍晚,傅斯良迴家。


    他看著旁邊橋樑斷掉的兩生花,默然片刻,沒動。


    冷甜在樓上看著他,傅斯良從盆景前離開,脫下外衣、洗手。


    冷甜在樓上沒有下來。


    然後,就聽見了他的敲門聲。


    冷甜神色挺正常:「有事?」


    「今天還是不高興嗎?」傅斯良問,「我或許可以幫你做些什麽,讓你開心起來。」


    冷甜看著他,鼻子有些酸澀。


    「出了什麽事?」傅斯良俯身問,「又有人找你麻煩嗎?」


    「沒有。」


    冷甜抱臂坐在床上,過了很久,還是問出口:「……你緋聞怎麽迴事?」


    她看到傅斯良似乎很愕然,即便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吃醋,但也依然帶了些沖意,傅斯良盯著她愣了片刻,偏頭問:「上熱搜的那個?」


    「對。」冷甜語氣堅決。


    他怔了片刻,似乎在笑,又似乎什麽都沒發生:「炒作而已,這隻是李雨佳的對家買了熱搜,當天就撤下來了。」


    「怎麽,你還真以為我會跟人發生點什麽?」傅斯良語氣輕鬆,笑容更加溫和。


    冷甜連忙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有點忍不住吃醋罷了。


    「那不就好了。」傅斯良笑笑,「其實我去那裏是給你拿禮物去了,你先前在演奏上得了一等獎,這是你應得的。」


    冷甜眼睛亮了,跟著他一同走下了樓。


    傅斯良拆開一個黑色盒子。


    這是一把非常漂亮的新的小提琴,棕色的木質,緊緻的琴弦,流暢的線條,琴身鋥亮。


    「這是我在德國最大的小提琴商那裏訂購的。」傅斯良說。


    「太好看了!」冷甜眼裏都在放光。


    「這是為了幫助你實現夢想。」傅斯良笑道。


    ***


    晚上,兩人又恢復了之前的相處狀態。


    冷甜在下樓看美國電影,傅斯良則在陽台抽菸。


    冷甜其實注意力也沒有全在電影上,而是瞟著他。


    黃昏的光灑在傅斯良身上,他吸菸的姿勢也很優雅,高鼻深目的臉龐在光影的映襯下更加深邃,灰色煙霧緩緩從他口中吐出,迷霧一般將他的人襯得神秘莫測,他的優美帶著歲月含韻,光影綽綽間,沉靜優雅。


    他的皺紋融進智慧,成熟,那是可以依靠的老人,讓人聯想起黃昏。


    冷甜忍不住就想抱抱他。


    他抽完煙,開始在客廳的桌子上處理工作,冷甜則趕緊移開視線。


    傅斯良翻看著文件,很自然地說:「冷甜,幫我去房間把眼鏡拿過來。」


    就像日常的家人相處一般。


    冷甜也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她很自然地走到傅斯良的房間去幫他拿眼鏡,不過經過書架的時候,她忍不住駐足。


    書櫃最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個藍色雙子星手鍊。


    並不是這個藍色雙子星手鍊讓她駐足,而是冷甜無意間發現,這條手鍊似乎特別幹淨。


    按理說手鍊放在這裏,是很快就會落灰的,但是這條手鍊十分鋥亮、一塵不染,就像是有人每天都在擦拭一樣。


    冷甜忍不住把手鍊拿下來,仔細觀看。


    她又發現,手鍊的內側有磨損的痕跡。


    這條手鍊是銀製的,如果經常接觸皮膚,確實是會有磨損的痕跡。冷甜抿了抿唇,有些疑惑。


    ……難道傅斯良其實經常在戴它嗎?


    但這時,傅斯良的聲音傳來:「好了嗎?」


    冷甜也沒來得及多想,趕緊把手鍊放迴去,把眼鏡拿給他。


    「謝謝。」傅斯良想接過眼鏡。


    冷甜卻把手往迴一收。


    傅斯良看她,就見她把眼鏡架在自己鼻樑上,試著走了兩步。冷甜不是近視,因此戴他的眼鏡會感覺有些暈暈的,看著周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傅斯良笑了:「這是幹什麽?」


    「我想看看你平時是什麽感覺。」冷甜說著,透過這架眼鏡再重新看他,眼睛下的傅斯良容顏有些模糊,被清晰地放大在她眼前,他的容顏仿佛離她十分遙遠,又像自始至終就在那裏。


    「摘下來吧,對眼睛不好。」傅斯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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