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知乎,翻看了趙思思寫的那篇文章。


    翻看一次,心痛就多一分,懷念也就多一分。


    趙思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過,但是現在,她連能不能醒來都不一定。


    對麵坐著的女孩似乎也很擔心趙思思,她憂心忡忡的走到我麵前,然後對我說了一句


    “如果她幸運的話,你能不能多陪她兩天,這樣我估計她的心情會好點。”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眼睛卻死盯著搶救室,我沒有經曆過死亡的恐懼,可是趙思思是一個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她怕黑,怕鬼,更怕那種孤獨。


    她現在,估計會很害怕吧。


    無論如何趙思思都是我認真愛過的人,我不可能再讓她做傻事。


    她就像是我十七八歲時的模板,對世界,對生活,都有著很美好的憧憬。活的自由而灑脫。


    她不應該這樣,最起碼不能因為我這樣。


    “陳凡,趙思思離開你之後過的並不好,她時時刻刻都在想念你,每天都在酒精的麻痹下睡覺。本來那麽靈氣的小姑娘,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


    “我經常問她為什麽要借酒消愁,她笑著跟我說她隻是喜歡酒吧的氛圍,但是我知道,她喜歡的不是那種氛圍,她隻不過在追尋你的感覺,因為她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酒。”


    “她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所以即便她如此喜歡你,她也僅僅去找了你一次。不過那一次,你徹徹底底的讓她明白,你們兩個已經在無可能。”


    “我曾經勸過她很多次,不過她還是把自己困在迴憶裏,她認為自己辜負了你,更辜負了她自己。可是她本來是那麽自由快樂的人,怎麽會因為你一次又一次影響自己的情緒呢?”


    女孩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說的話,我也做不到就這麽看著趙思思不管,即使我們之間本就有緣無份。


    我突然覺得我的愛很自私,我怎麽能用一個標準去判斷愛呢?又怎麽能試圖讓趙思思為我改變呢?


    她本來就是驕傲自由的,不應該為了誰而改變,如果她改變了,那她便不是趙思思……


    我在門外等候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搶救室的燈亮了起來,我才慌亂的站起了身。\"


    “醫生,裏麵的人怎麽樣?”


    “病人吃了過量安眠藥,再加上長期的睡眠不好,現在整個身體都很虛弱。不過幸運的是你們送過來的比較早,暫時還沒有起到什麽生命危險。”醫生歎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道


    “你們千萬要注意照顧好她的情緒,避免病人產生下一個自殺的念頭。”醫生看了我一眼。


    “作為她的男朋友,你更是要時時刻刻注意她的情緒變化,男人,是要對自己的女朋友負責任的。”醫生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頗有幾分蔑視的意味。


    我沒有說話,現在的我也懶得去申辯那麽多了,我隻在意趙思思的安全。


    “醫生,她大概多久能醒?”女孩問到。


    “這跟人的體質有關係,估計明天白天才能醒過來。”


    女孩歎了一口氣。


    “你先迴去吧,這裏我守著。”我開口說到。


    女生想了一會,然後給我留下了一個手機號。


    “我叫李冰,你要是撐不住了就給我打電話。”她又迴頭看了一眼病房,悄聲的說了一句


    “在杭州,估計隻有咱倆能管著她了。”


    “麻煩你在這裏在守一會,我去衛生間抽根煙。”我開口說到。


    杭州,這座好像很熱情的城市,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人間煙火。


    可它又很冷漠,因為還是有無數的人在孤獨與煎熬中痛苦的活著。


    那段心裏根深蒂固的遺憾,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這麽多年過去,隻要不迴盤錦,我是很少想起他的。


    隻不過,當死亡再次充斥到我的生活中,那種徹頭徹尾的錯過才再一次讓我對死亡有了更深的恐懼。


    我常常在想,知道自己會死亡的前一天,那人的心緒到底是怎樣的?


    是痛苦?是悔恨?是不甘?還是解脫?


    煙霧彌漫在我的周圍,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個早已經被人編織好的世界裏。


    在這裏,我的每一個決定,無論在世俗裏是對的還是錯的,都是為了走完那條早已經被人編織好的路。


    要不然,為什麽會有天命這個詞匯呢?


    我連續抽了三根煙,直到嗓子有些幹啞之後才迴到了醫院。


    我就這樣在醫院長椅上坐了一晚上,沒有絲毫的困意。


    打開手機,隻有房文山的一個視頻。


    點進去一看,是南京展會上《鏡中人二》的內測,酒店房間內人山人海,邊緣ob的大概就有將近二十人。


    房文山確實做到了,這大概是一天之中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我點擊了我和關瑩的微信對話框,按照時間推算的話,她此時此刻應該已經下了飛機,可是她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手機界麵在聊天框上停留了五分鍾,直到手機自動熄屏,我也沒有發送出一條消息。


    我歎了口氣,然後給蘇嘉誠留了言


    “嘉誠哥,我這頭有一些事情,可能需要請兩天假。”


    “嗯?怎麽了?需不需要我幫忙?”沒想到淩晨兩點,蘇嘉誠還沒有睡。


    “嘉誠哥,你怎麽睡這麽晚?”


    蘇嘉誠發了好幾個問號。


    “陳凡,你是不是過糊塗了,我和房文山一起去展會了啊!”蘇嘉誠迴複到。


    這時侯,我才猛然想起來他倆人在南京。


    隨即,蘇嘉誠給我撥來了語音通話。


    “陳凡,你狀態不太對啊,怎麽了這是?是不是我們幾個都走了你孤單了?”蘇嘉誠關心的問我。


    “沒事,嘉誠哥。我可能就是最近有點累。”


    “嗯,不過你到底怎麽了?怎麽還請假了?要和關瑩出去玩?”


    我沉默了一會才說到


    “關瑩去上海出差了。”


    蘇嘉誠見我不太想說,也沒繼續追問,囑咐我好好休息,他們大概三天就能迴來。


    掛斷電話後,醫院裏的燈也滅了很多,而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在擔憂和焦慮中,我度過了一個無比煎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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