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此時此刻都沒有說話,這場遊戲,本來隻是純粹的友誼賽,到現在卻沾上了男人的尊嚴問題。


    我進去之後秒選刀妹,他也秒選了劍姬。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單挑選用的就是這兩個英雄。


    兵線沒匯集之前,這個狗東西瘋狂亮“狗牌”。


    “趙文澤,你打遊戲就好好打,別整這套精神勝利法惡心我。”


    “你這個人真是挺有趣的,這是我打遊戲的習慣,你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就自己忍著。”


    “我打爆你。”


    “我打到你管我叫爹。”


    兩個人像是小學生一般似的,你來我往的互相說起了惡心話,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們都太久沒有打過遊戲,對於裝備,兵線,甚至英雄的理解都大不如從前,我親眼看著趙文澤漏了三刀之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哥們,要不咱把遊戲戒了吧,沒有什麽必要。”我笑著跟他說。


    沒想到這小子直接就q了過來,追著我打了一套,我被先手之後,不知道怎麽應對,無奈隻能蜷縮塔下吃塔兵。


    “真拉啊!”趙文澤又開始口嗨。


    我們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打著,有時候就冒出兩局垃圾話惡心對方,不過這種垃圾話,好像隻有我們在打遊戲的時候有作用了。


    我們似乎還能去用幹什麽來迴憶青春,卻無論如何都迴不到青春。


    迴不到那個在宿舍吃泡麵的傍晚,迴不到那個激情四射的網吧包間,也迴不到上課時幫朋友點名的驚險刺激,迴不到在廁所抽煙時躲避主任抓抽煙時的心驚膽戰,也迴不到一堆人路見不平的熱血澎湃。


    那時候的我們,認為學校裏的條條框框束縛了我們很多很多。


    後來我們才明白,其實真正的束縛壓根不是條條框框,是自己給自己的枷鎖,是現實給你的壓力,是理想主義一點點磨滅,直到徹底淪為了生活的奴隸。


    我突然想起了與吳小楠在盤錦相遇的那天晚上,她叫我出去喝酒,我卻擔心起了出租車日租的問題,可是以前的我,從來不在乎那些,我隻在乎我自己是不是快樂,而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是我的座右銘。


    後來我才知道,人之所遇是人,就證明他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自由。


    那兩個小時的遊戲,我找到了久違的青春的感覺。


    那種對於我而言陌生了很久的感覺...


    我和趙文澤畢竟很久沒有打遊戲,所以打了幾把之後就累了,至於戰績,打了個平手。


    “寶刀未老啊陳凡。”


    “你也一樣。”我笑著說。


    我們兩個人一起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一下。


    我們都知道,在今天之後,或許再也沒有經曆和機會在到這裏打遊戲了,因為我們都不得不選擇對生活低頭。


    我們正癱坐在椅子上歇息,房文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陳凡哥,嘉誠哥讓你和澤哥一起去會展中心。”


    “會展中心?去那裏幹什麽?”


    “嘉誠哥說想跑跑步,打打球什麽的。”


    “好,你們現在在哪?”


    “我們現在取完籃球在往那邊趕,你們也過去吧,咱們在那邊匯合。”


    掛斷了電話,我便和趙文澤說明了情況,我倆立刻去往了會展中心。


    到達的時候,房文山和蘇嘉誠已經到了,我們四個打了個招唿。


    “今天的主題難不成是懷念青春?我和陳凡剛去網吧打完遊戲。”趙文澤開玩笑的說到。


    蘇嘉誠聽聞一臉不可思議,然後才笑著說到“要不說咱們幾個能聚在一起,說白了都是文藝青年,我已經好幾年沒去過那地方了。”


    “嗯?上大學時候男生的娛樂活動不都是上網嗎?”房文山好奇的問到。


    “我高中就不上學了。”蘇嘉誠笑著說了一句。


    房文山一臉驚訝,憋了半天吐出來一句“牛x.”


    “不是我說,我以為你能感慨一兩句呢,你這種大文豪居然說跟我一樣粗糙的話。”趙文澤開玩笑說到。


    “又不是工作,也沒有什麽煩心事,沒必要天天去感慨什麽。”房文山迴答到。


    “咱們跑個1000米吧,我已經好久沒運動了。”蘇嘉誠說到。


    幾個大男人躍躍欲試,在這個大多數都是大學生的會展中心,我們倒成了成熟的男人。


    四個男人開始圍著會展跑步,我也很久沒有運動了,再加上作息不規律,身體也是一點都不行,趙文澤更是如此,可讓我意外的是整天喝酒的房文山倒是有一股勁,能和保持著規律健身的蘇嘉誠有著差不多的速度。


    最後的結果就是,蘇嘉誠扣了我們一圈,房文山扣了我們半圈,我和趙文澤氣喘籲籲硬撐完了1000米。


    “房文山,你小子,不對勁...”趙文澤斷斷續續的說“哪有天天喝大酒還跑這麽快的?你非人類吧?”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這你就不懂了吧?”房文山也有些喘,但是還是接著開口說到“不過我確實已經好久沒跑過步了,今天發現這麽跑一下,確實很釋放心情。”


    “小房確實體力不錯。”蘇嘉誠迴答到,然後給我們三個一人拿了瓶水。


    我們四個就這麽坐在長椅上歇息。


    “歇一會,咱們去打球。”


    “不行,嘉誠哥,多歇一會吧,我可真是打不了了。”趙文澤擺擺手說到。


    “陳凡呢?”


    我沒必要跟蘇嘉誠逞能,自然也跟趙文澤的說辭一樣。


    “你們啊...”蘇嘉誠笑著說到“我還是應該帶著你們好好健身。”


    我們四個正有說有鬧的聊著天,卻來了四個看上去像是女大學生模樣的女生走到了我們麵前。


    “帥哥們,能加個聯係方式嗎?”走在最前麵的人說到。


    房文山坐在最邊上,他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們是要加誰的?”


    這句話把女生成功逗笑,她笑的快要直不起腰,然後才迴答到


    “當然是一人一個啊!難不成還能四個姐妹加同一個男生的微信?”


    “你們看著我像多大?”蘇嘉誠好奇的問到。


    “嗯...二十一二歲吧。”


    我們四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蘇嘉誠也是很有禮貌的說了句謝謝,然後告訴他們他已經快27了,並且早已經結了婚。


    幾個女生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麽。


    到最後兩個女生加了房文山的微信。


    “年輕還是好。”蘇嘉誠頗有感慨的看著那幾個女生離去的背影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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