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小看了一眼飲水機,走過去,抽出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水,接著道:“我們現在遇到的謎團,不管是四月十五號那晚,還是蘭明宇,還是山泉的埃及塘角魚,都跟應允龍有關。”


    “而滿春呢?又是應允龍最在乎的人。”


    盧溫從初小小手上將那個一次性杯子拿過來,也接了一杯水,一邊喝水一邊道:“然後呢?”


    初小小道:“滿春大腿上的傷痕,她古怪的性格,抽屜裏那一堆血腥塗鴉,無一不在暗示我們,她一定經曆了什麽刻苦銘心的事情。”


    盧溫皺眉道:“可是我們已經調查過滿春了啊,你甚至找到了她的老家,找她兒時的小夥伴問了有關她的所有事。”


    “但是並沒有發現她有過什麽不堪迴首的經曆往事啊。”


    初小小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但是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們錯了。”


    盧溫喝完了杯裏的水,又倒了一杯水,然後遞給了初小小。


    “我們不應該相信滿春發小的話?”


    初小小下意識就要接過來,但是一想到盧溫才剛剛用這個杯子喝水,她瞬間收了迴來。


    她搖了搖頭,“不是。”


    盧溫又道:“又或者說,滿春那個發小,沒說實話?”


    初小小依舊搖頭。


    盧溫“嘖”了一聲,“那我們到底哪裏錯了?按你說的,滿春那個發小從小跟滿春一起長大,小學一塊讀書,初中也是同班,初中畢業之後,一起進黑廠打工,十八歲之前,滿春不管發生什麽事,她肯定都了解。”


    “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滿春十八歲從黑廠出來之後,就來了天成廣告有限公司,一直幹到現在,在公司裏,她也沒有經曆過什麽不堪迴首的事情。”


    “你自己也說了,滿春的上半生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確實不複雜啊,她的所有經曆,都能找人問到了解到,但是怎麽感覺,你現在說得很複雜。”


    初小小道:“我的意思不是說的這個意思,我說我們錯了,是覺得我們進了一個死胡同,進了一個邏輯上的誤區。”


    “我舉個例子,我問你,你相信在這浩瀚宇宙中,有外星人存在嗎?”


    盧溫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沒有,如果有外星人,人類文明都發展有多少萬年了,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吧,但是事實上,並沒有。”


    “沒有人見過外星人。”


    初小小道:“你認為沒有外星人的原因,是沒有人見過外星人是嗎?”


    盧溫道:“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初小小道:“沒見過,就意味著沒有嗎?”


    盧溫點了點頭,但是隨後又搖了搖頭,“不是,你這有點偷換概念了。”


    “我認為每一天外星人,也不單單是因為沒人見過,還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原因。”


    “但是你那句話,邏輯上就是錯的,沒見過,不等於沒有。”


    “這是兩種意思。”


    初小小打了個響指,“對咯,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公式,同樣可以套用到我們現在經曆的事情上。”


    “針對滿春以前經曆過什麽事這件事上,我們做了努力,找了很多她身邊的人仔細詢問過,但是呢,我們並沒有發現滿春的過往,發生過什麽不堪迴首的往事。”


    “沒有發現,就意味著沒有嗎?”


    盧溫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初小小攤了攤手,“就是這個意思。”


    “滿春身邊的人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現在我們隻能把希望放在…那裏。”


    初小小看向滿春的房門。


    “為什麽她會畫那麽多抽象的血腥塗鴉,為什麽她要自殘,為什麽她會變成一個自閉的人。”


    “或許,我們可以在裏麵找到答案。”


    兩人旋即朝滿春的房門走去。


    盧溫先是伸手擰了擰房門,想看有沒有上鎖。


    “哢嚓”一聲輕響。


    盧溫道:“沒有鎖。”


    初小小在盧溫麵前晃了晃鑰匙,“就算鎖了也沒所謂,這不是有鑰匙嗎?”


    兩人推門而入。


    盧溫先是大致掃了一眼,依舊幹淨整潔,“跟那天我進來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那天他就差了一個電腦桌沒有找。


    進去之後,盧溫直奔那張電腦桌。


    初小小則是走到衣櫃麵前,她將衣櫃拉開,一股淡淡的樟腦丸氣味迎麵撲來。


    初小小看著裏麵掛著的衣服,果真跟盧溫說的那樣,要麽是長褲子,要麽是長裙子,一件短裙,一件短褲也沒有。


    如果不是盧溫看到了她大腿上密如蜈蚣腳的傷疤,她一定以為,是因為滿春不愛美,所以才不穿熱褲短裙。


    初小小關上衣櫃,轉身看見盧溫在翻電腦桌,問道:“你那天在哪裏看到那一疊血腥塗鴉還有日記本的?”


    盧溫頭也不抬,指了指身後的梳妝台。


    “梳妝台的抽屜。”


    初小小走到梳妝台,將梳妝台的抽屜一一拉開。


    上麵的抽屜,是一些化妝品還有麵膜,少得可憐,都是一些很廉價的化妝品。


    初小小歎了一口氣,明明那麽漂亮的一個女人,卻用這麽廉價的化妝品。


    她蹲下來,拉開了梳妝台下麵的抽屜。


    第一個抽屜,就是那一疊血腥塗鴉。


    初小小將抽屜裏所有的血腥塗鴉都搬了出來,她環視了一眼房間,沒看到有什麽放血腥塗鴉的地方,於是坐在地上,將那一疊血腥塗鴉放在了地上。


    厚厚的一疊塗鴉,盧溫可能還估錯了,這估計上千張是有的。


    那天盧溫看得匆忙,上千張血腥塗鴉,他未必看完了。


    現在時間多,初小小一張一張的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初小小翻看血腥塗鴉的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


    看完最後一張的時候,初小小“嘖”了一聲。


    這一聲,將還在翻電腦桌的盧溫吸引住了。


    他扭頭看向初小小,又看了看她麵前的血腥塗鴉,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發現?”


    那些血腥塗鴉,盧溫大致看過,每一張血腥塗鴉,表達的內容都是一個模樣。


    拋開一些細節不談,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最大的差別,是用筆畫的,即便是同一個人畫的,也不能保證,每一張都一模一樣。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內容,盧溫當初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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